今夜埋下的坏心思隐有复燃的迹象,她趁机引出过分的不合理要求,轻飘飘道:“你的道歉不够有诚意,我不接受。”
谢辞序从善如流地说:“那怎样你才会满意。”
“吻我。”岑稚许飞快地说。
是她惯常用的道歉标准,谢辞序并无意外。他不明白的是,只是接吻而已,她为什么会从脖颈到耳根都烧起霞色。
纵然不理解女孩子的心思,他还是绅士又克制地掌拊着她的腰,配合地凑上去,准备像往常一样吻她,为自己刚才的词不达意赎罪。
对此上瘾的不止是她,他也快要坠入欲望的漩涡,从刚才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忍不住将她搂入怀里。
眼见着谢辞序就要吻上来,岑稚许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彼此之间。
身前的男人鼻息微重,薄唇滚烫,幽邃看不出情绪的黑眸凝着她。
岑稚许垂睫,不去看他的神色,低喃道:“我没说是吻这里。”
谢辞序眉心微敛着,灵魂仿佛被她握在手中,漫不经心地磋磨。今夜不过是训斥了Rakesh两句而已,她训他可比这过分恶劣得多。勾起他的欲念,又毫不在意地抛下。
算了。总归都是纵容,他也想看看,面对她,他的底线究竟能低到何处。
“吻哪里?”谢辞序喉结滚动,沙哑的嗓音暴露了正在暴烈燃烧的躁意。
他根本就不是禁欲冷淡。
只是前二十七年的人生中,没有碰到她罢了。
Rakesh还守在脚边,虽然算不上窥探者,也无法理解人类对于爱与欲表达的方式。
但想到将要说出口的话,岑稚许还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或许是因为它的眼睛太像谢辞序了。
总让她有一种,它是谢辞序另一个人格化身的错觉。
“别走神。”谢辞序不满于她总在这种时候分心,对于她的视线贪恋与日俱增,现在竟连Rakesh都让他忍不住在意,几乎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他轻掐住她的下巴,语气轻微加重,将心底腾升的那些阴暗心思展露一角,“只能看着我。”
却也只能是冰山一角。
岑稚许对于强势的接纳度有限,这种带有命令的陈述,只会引起她的反骨与抽离。
不得不承认。
在这方面,他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岑稚许回过神来,清丽的面庞涌起几分不悦。
像是下一秒就要说,你什么态度?
谢辞序抢在她开口之前,沉了声,加了一句:“好吗?”
语境顿时大不相同。
他对自己丢盔弃甲的速度感到荒谬和震撼。
后面的两个字音调咬重,有种低音炮的磁,却又不似咬腔调,音色清冽,滚过耳廓时,仿佛能沿着血液流动的脉络,直钻进心窝。
男人沾了欲的声音,好听到犯规。
岑稚许就算有什么不满,也得彻彻底底地全都放下。
她推开他,将装在小收纳盒里的瓶瓶罐罐拿出来,再拆开那个灰绿蓝的包装,半捂着睡裙的领口,把取出来的东西塞进谢辞序手中。
对于没见过的物件,谢辞序垂眼下意识摩挲。通体呈天蓝色,弧线简约,看样子大概是模仿了鲸的形状,圆脑袋顶着喷泉样的凝结水花。奇怪的是,水花顶端有个拇指大小的不规则圆孔,除此之外,看不出其他。
“给我这个做什么?”
他刚才的问题她还没回答。
谢辞序胳膊揽住她的腰,把人顺势捞入怀中,往浴室内侧带。夜里风大,从泳池里出来这么久,待会该被吹傻了。
岑稚许用这个的频率不高,自己拿着玩时,没觉得哪里不好。
直到看到谢辞序那双修长骨瘦的手指将其松泛地握住,指尖还在洞口不解地掠过,她的脚尖忍不住绷紧,神经都仿佛被磨地发颤。
东西都带了,借用他的手代为启用。
应该算不上太过分。
“我要你用它吻我。”岑稚许双腿紧紧并着,企图让自己变得理直气壮,来化解这份四处蔓延的热躁。
闻言,谢辞序眸色猛然沉下去,呼吸也变得粗重。指腹不受控地重重碾过喷泉顶部的缺口,似是愠怒的前兆。
他虚眯起眼睛,再度确认这东西的构造。
好半晌未发一言。
岑稚许误以为他不愿意,指尖蜷了,腿根也因他粗粝又暴戾拂过那处而变得酸软。奇怪,分明是毫无瓜葛的两件事,怎么脑中偏要将之联想…………
她忽然后悔带它过来试探谢辞序的底线。心思一旦浮出来,她一秒也忍不下去,试图物归原主,“算了。”
腕心被他扣住,一阵天旋地转后,谢辞序横抱着她走到莲蓬头下。温热的水流自头顶浇下来,很快便在透明的玻璃隔档前笼上层湿雾,来不及惊呼,她的上下唇瓣都被他含住,慢条斯理又霸道地吮咬着。
这个吻由浅极深,却不是循序渐进,岑稚许舌尖刚要缩回去,他就穷追不舍地顶上来,将她吻得唇角都微微泛着麻。
她无力地攀着他,被动地承受着他充斥进攻性的深吻。
力。
Rakesh还守在门外,她们却在这里激吻,岑稚许勉强找回一丝理智,正要出声,谢辞序就抱着她,一路将她抵在旁侧的浴缸边缘。
“张开点,不然没办法吻它。”接吻的间隙,谢辞序微微弯腰,不疾不徐地用唇去挑逗照顾她每次都红到滴血的耳垂。她的身体似乎格外喜欢被这样对待,每次他刚含完这边,她就含糊不轻地为一侧鸣不平,即便他有三头六臂,都有些分身乏
仅用唇去安抚,显然已经不够了。
岑稚许被吻得身心荡漾,可他不肯帮她,再怎么深吻也是饮鸩止渴。
她有些不满地撅起唇,推开他,落下定论,“不亲了。”
蓝鲸嗡嗡的细震声没入水流中,裙摆被一双炽热的大掌掀开,谢辞序的唇又凑上来,凶悍地吮吸她的唇瓣,黑眸深沉晦暗,“我说的是你想要被吻的地方。”
岑稚许抵挡不住他猛烈的攻势,便察觉挤进来一双遒劲有力的长腿,迫使她不得不向两侧分开。
她感觉到自己脊背一瞬变得僵硬,像一尾被握住了尾巴的锦鲤,身体的命脉被他用蓝鲸咬住,如同喷泉中央的那缕最细小、最清澈的浪花拂过,纠缠反复。
明明早已用过数次的东西,带来的感受却远超以往更甚。
“停一下。”她眼尾溢出生理性的眼泪,在迫临天际线之前,出于对陌生情境的畏惧喊了停。
谢辞序将她的耳垂卷入唇中,青筋凸起的手臂拖住她的臀,似要加深这个吻。
“辞哥......”岑稚许睁开眼,他逆着光,轮廓映入熹微的光影里,早已不复初见时散漫漠然,高不可攀。
“谢辞序!”
“
你给我停下来!!!"
在判断谢辞序这件事上,她完全失策了。
他根本就是头不受控的野兽。
蓝鲸顶部的喷泉与水花共吻的那刻,柔软湿润的舌尖将那抹清甜的甘露悉数吞入腹中,细细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