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英国的分公司以及对周家的持久针对,陈夫人作为局外人都感觉到可怖。
陈祉所做的一切,就是一己私欲地要得到。
“您既然知道。”陈祉说,“不如直接成全。”
“头冠我可以给你,但你要替我问嘉嘉喜不喜欢孩子。”陈夫人说,“不止如此,我希望以后很多事,你都替她想想,她是否愿意。,
陈祉沉默了会,“谢谢。”
“行了。”陈夫人轻声叹息,“我也不是封建父母非要催生。”
她向来擅长以退为进,以柔克刚,逼着陈祉他未必就范,退一步讲,可能另有改变。
可惜任何招数对陈祉来说无效,一心只要头冠,拿到手后,以极限的速度飙车到剧院。
将时间发挥到极致。
开场之前,南嘉被陈祉一通电话叫出去。
时间还有十来分钟,她匆匆拧门出去,后台长廊偶有路过的闲散人员,陈祉没有像上次那样暴露,口罩和鸭舌帽都戴上了。
那贸然出现的人,南嘉震惊的心情达到巅峰。
“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她脸上带着清透的妆容,睫毛长卷翘,忽闪忽闪的,眼眸水光联姻,润白清丽的面庞和那身红色异域舞娘服饰,形成极大的视觉反差,细腰长腿,媚得惊心动魄。
樱粉色唇珠小巧玲珑,柔软丰润,看上去很好亲。
陈祉目光锁紧,不自觉出神。
她人就站在他面前,真实的,美好的一个她。
既然如此,已经拥有这些的他,是不可能按照妈咪的意思,冒险去要一个孩子的。
跟他后面的Vera忙提醒头冠的事情,“太太,我们给您送头冠。”
“啊?”
“你头冠不是坏了吗。”Vera说,“给你送了个新的。”
“什么样的?”
“太太,您看看适不适合。”
Vera手里捧着一顶铜金色的红宝石头冠。
就算南嘉不识货,一眼都能看出,那红宝石头冠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纪的产物。
仿佛是从虚幻的舞姬故事中拿出来的头冠,不论颜色,低饱和度,恰到好处的绚丽几乎就是为妮姬娅量身定做。
“这是什么......”南嘉懵然。
“我先给太太您戴上吧。”
不能让造型师毁掉陈夫人的藏品,Vera亲自来给南嘉固定在头顶上。
南嘉没弄懂怎么回事,人被拉着坐在一个台子上,Vera一边佩戴,一边念叨头冠的珍贵,上面镶嵌的宝珠来自于古希腊,沉淀悠久的历史,论色泽和纯净度的话也许不如现代,ctl以及底蕴都是炒作的珠宝难以匹敌的,历经几位王储爱戴,是这
世上独一无二的头冠。
“这么稀有的头冠是从哪里借的?”南嘉看向陈祉。
“妈咪给的。
“妈咪的?”她一惊,“这怎么行,我不想用。”
陈祉看着那顶头冠完好无损地戴在她的发间,登对至极,“为什么不想用。”
“太贵重了。”
“一件物品而已,配你才贵重。”
南嘉不敢乱动,“我怕弄坏………………”
“坏就坏了。”
“这不是妈咪的东西吗?坏了怎么办?”
“不怎么办。”他懒洋洋挑逗,“最多打我几下。”
她似乎当了真,“那妈咪打人会打很疼吗。”
“又不打你,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她低声喃喃:“都一样的。”
打谁都一样。
都很难受。
“说着玩的。”他自知夸张了,“妈咪不是小气的人,她的珠宝是博物馆的几倍,坏几个没关系。”
南嘉还是很谨慎,轻轻拧眉,“真的吗......”
“太太放心,已经好了,绝对不会掉下去。”Vera不给她反悔的机会,心满意足欣赏自己的手艺。
头冠略重,南嘉不适应。
最不适应的是它难以评估的价值。
是陈夫人的藏品,是陈祉紧急送来的。
“替我谢过妈咪。”南嘉在他跟前显得纤瘦小巧,后面对他的道谢咽了下去,“你会留下来看演出吗。”
陈祉没有动容,淡淡反问:“你希望我看吗。”
“你有空吗。”
“周嘉礼。”他说,“我是问你,希不希望。”
是问她的意愿,而不是要她考虑。
可是。
南嘉吃不准他是否有空,让他跑过来送头冠已经很耽搁时间,芭蕾演出耗时两个多小时,剧情晦涩难懂,不能随意走动玩乐,对不感兴趣的人比电影还无聊。
她犹豫不决。
“我不需要你为我细心考虑那么多,你要是说希望的话我就留下来。”陈祉英俊眉眼毫无温色,“不希望我立马就走。”
要她和从前一样,不需要那么多顾虑。
粗枝大叶会将人越推越远,小心翼翼也是。
不要棋盘博弈,要心跳同频。
演出马上开始,陈祉没有耽搁她时间。
倒计时,三二一。
陈祉转过去。
仅仅一瞬间,南嘉轻轻拽住他袖口一角,“希望。”
他没动了。
“但是你留下来看的话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很无聊。”她说。
“我又不是没看过。”
“啊?”南嘉诧异,“你看过哪场?"
陈祉避开视线,轻哂,“随便看的,时候不早,你该走了。”
“等一下。”她把早已准备的一封信拿出来,往他手心里一塞,“这个给你。”
他接来,“这是什么?”
Vera在,她没有和他亲亲我我,委婉回答:“给你的信。”
她补充:“回去再看吧。”
信件这东西,不分别不想写,但他们这些天和分别其实没什么区别。
各自早出晚归,各忙各的。
明信片是杏花粉,上面贴有两只软萌小兔子,少女感满满。
陈祉拿在手心,长指抵着封条,压抑拆开的欲望,冷静从容,“这是什么信?情书吗?”
“不是。”
“
不是不看。
她一愣,“那还给我吧。
“不给。”他单手背到后面,另一只手反握住她的腰际,无耻低哼,“我手里的就是我的了。
“那你收了信。”南嘉低声,“......我们算重归于好吗。”
这些天,她好像一直在思索,如何弥补那天的窟窿。
终于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
信也许是最好的针线。
“周嘉礼。”陈祉咬牙冷笑,“谁跟你重归于好。”
被凶到的她睫毛下意识垂落,轻轻发颤。
他卡住她的腰,要不是有人在,恨不得摁墙上亲,唇息靠过去紧贴她的耳际,一字一顿强调:“我们就没有不好过。”
“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她懵然。
他看她娇软无害的模样,不知要用多大力才克制住抱过来的冲动,演出在即,不能弄乱她的妆容和服饰,最后只用食指轻轻勾着她的小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