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本人似乎觉得自己魅力无限,随时随地散发着开屏孔雀般的男性气场。
贺仕的眼睛从她姣好的脸上流转,虎视眈眈地插着说:“别走啊妹妹,聊会天。”
童云干被这个称呼不适到了,小声反驳:“我们才认识,也没有亲缘,不用这样称呼......”
“你跟邵贺新那儿是妹妹,搁我这儿就不能是妹妹了?”贺仕轻叱,走近她:“还是说你俩有什么奇怪的关系?”
他凑过来,童云千直接后退,没一会儿就到了墙边退无可退。
她双手死死抓着衣服,勇气快要用光了:“我和贺新哥就是朋友。”
“就先不聊了,我已经出来很久了,我得赶紧回去……………”
贺仕忽然上手拦住她的肩头。
童云千吓得快跳起来,往后弹了一大步,目光晃动。
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贺仕手尴尬地腾在半空,见她怯懦,神色里的侵占性更强:“你别怕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笑这说:“前几天在聚会上看见你妹了,看她经常出来跟我几个朋友在一块玩,我还以为能见着你。”
“以后一起吧,跟你妹一起来。”
“一开始都不熟,害羞正常。”贺仕非常主动,耸肩:“我对你有好感,你考虑一下。”
“圈子里的女生也就再玩个三五年都得结婚,而且以你家的条件......”
他停顿的含义很深,不屑一笑:“我猜你爸应该特别庆幸有你这么个漂亮过头的女儿,不然也不会老带你出来谈单子。”
童云千眉头皱得很死,瞪圆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不说话。
“出去打听打听贺家在圈子里什么分量,“贺仕抬手勾了下她搭在边的软发,挑逗:“你躲得再深,最后全世界也会把你推出来,送到我面前。’
她一抖,缩着肩膀往墙边躲,死咬着嘴唇,心生厌恶。
对方还在喋喋不休。
“而且你也知道我是邵贺新堂哥,我俩关系一直特别好,你还担心什么。”
“你瞧瞧你,跟要你命似的,装什么。”
饭局拉扯了三个小时,他们父女俩站在酒店门口目送宾利离开,应酬总算是完全结束了。
童辉看着身边的女儿,忽然来了句:“今天是爸没考虑周全。”
童云千身心俱疲,听到父亲这一句,歪歪头:“嗯?”
“没事,就是看你今天挺累的。”“童辉揽着女儿肩膀往停车场走去,笑着说:“看来以后这种活啊还是让习真来,那小丫头活蹦乱跳的,乱说一气能把饭桌上所有人哄得高高兴兴。”
“不喜欢应酬以后咱就不来了,啊。”
父亲这么体谅,童云干很感动,心里热乎乎的,愧疚喃喃:“对不起爸爸.......我要是有习真一半强也不至于让您这么累。”
“说的什么话,你啊,就干你喜欢的事就够了。”童辉笑着:“赚钱那是老爸的事,别担心了。”
“今天表现不错,回去我给你转个大红包。”
在饭局上被贺仕吓毛的心情,也因为父亲的两句安慰迅速平息下去了。
她像只被家人抱在怀里顺毛的小猫,摸两下就不怕了。
回家路上,童云千还是担心,拿出手机给妹妹发了条消息,叫她以后不要总是跟不熟的富二代们混在一起玩。
结果对方果不其然反驳了她好几句,叫自己别干涉她的交际圈。
之后贺仕不知道从哪里要到了她的微信,隔三差五就发来好友验证,她一直拒绝,他就一直申请。
烦得童云千干脆就不再登微信了。
幸好这个人只是在网上骚扰,没有在现实生活里出现。
她正常在学校上课,然后等到了周五,和邵临,顾莱店长大姐约着吃饭的这天。
下午还有课,但约的时间在傍晚七点,所以时间绰绰有余。
上完课,她和小组同学讨论了作业的方向,才慢悠悠走出校园。
这时候六点半,夜幕降临,城市回到霓虹和车灯的主场。
童云千刚要打车去小餐馆,这时候微信的好友验证又跳出来新的内容。
【贺仕:妹妹,我在纯K呢,好多朋友都在一块,出来玩啊】
【贺仕:晾我这么久,差不多行了吧,我够耐心了啊】
她看着这些冒犯的消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退了微信。
上了出租车,童云千想打个盹,没一会手机又震动起来。
陌生的号码发来了短信和照片。
照片上,她妹妹习真正被一个男生搂着唱歌,尽管光线很差,看不难看出她脸上微醺迷离的神色,一看就喝了不少。
已经醉得很厉害了。
短信说:你妹妹在我的场子里玩得正嗨,你来不来?
看到下一句,童云千的心跳都停了。
【你不来,我让你妹妹今天出不去这个局,你来了什么都好说,就是想你了】
她差点连手机都没拿稳,失声立刻喊司机:“师傅,师傅......”
出租车司机疑惑。
童云千眼眶发酸,气得浑身发抖,“麻烦掉头,我………………"
不能不管妹妹。
不能去赌那些已经喝大了的混球富二代的底线。
“我要换个目的地。”
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贺仕说的那家娱乐会所。
一进svip的包厢,童云千就被震耳欲聋的动感音乐吵得耳根发疼,她呼吸变紧促,压着生理不适往里面走,找妹妹。
svip包厢有二百多平米,好几个房间,这个局少说也有二十个人。
男的巨多,只有少数几个女生,还有几个叫来服务的女人穿着女仆装,配合男人们喝酒聊天。
一眼望去几乎都是不认识的面孔,这些人打扮得光鲜亮丽,一看都是纨绔的富家子弟。
随之她终于看到了童习真。
童习真被两个男生环绕着,正在唱歌,看着非常高兴。
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的存在。
童云千跑过去一把拉住她,“习真!赶紧跟我回家!”
童习真没听清,“啊?什么?!”
“跟我回家!”
“回家干嘛!爸妈出差了不在家我一个人待着有什么意思!!”童习真甩开她,“还有你是怎么找来的?”
童云千急得发汗,就在这时,坐在一旁沙发的贺仕开口了:“云千,刚来就要走?”
他端着酒杯,很满意她主动跳进圈套,“让你妹接着玩呗,咱俩聊会。”
童习真还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嗯?你什么时候跟他认识了?据说是贺家大少呢。”
童云千瞥了妹妹一眼,着急又幽怨。
接着不知道谁从背后推了她一把,童云千没防备往前趔趄,然后就被一个女生强行拽到了贺仕身边。
她扑到沙发上,吓得后都麻了,“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贺仕无辜:“我不是说了么,我看上你了,想跟你搞。”
话一出,周围所有人都开始起哄。
童云千脸上火辣辣一片,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用目光剥光嘲笑着。
贺
仕探身,一把握住她的胳膊,把人强行提到了沙发上。
“饿不饿,给你点个吃的?"
童习真这时终于感觉到不对了,醉着晕乎乎的,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姐,那个......要不咱先回去,下次再玩。”
“我想起有点事.....”
可这个时候她再说话已经没人理她了。
童云干挣扎着,可手腕却死死被贺仕攥着,“你放开,你这叫骚扰......”
贺仕笑了,跟周围朋友们对视,不敢置信:“她说我骚扰。
周围这些富二代们跟着笑个不停。
“妹妹,你谁家人啊,太没意思了,没谈过恋爱吧?”
“这不叫骚扰,这叫调情。”
“被仕哥看上还不偷着乐去啊。”
童习真看着姐姐被控制住,有点害怕了:“姐!姐咱们回...……”
话没说完,两个富家小姐突然架住她,“哎呀你姐和仕哥的事儿没说完呢你插嘴什么,走走走,跟我们打麻将去。”
不等童习真反抗,她就这么硬生生被拉走了,进了另一个单间里。
童云千急得想哭,怒视他:“贺仕!我对你没意思,我要回去,你没权利不让我们走。”
“你们要走当然可以,但你妹妹在我的局上,喝了很贵的酒,吃了很贵的饭。”贺仕拿出一个空杯子,倒了大半杯威士忌,“现在你一个笑脸都不给我就要走,你当我贺仕他妈的扶贫啊?”
扶贫一词一出,周围人讥笑更甚。
童云千红了眼睛,真的很想学着那一招砸碎了酒瓶子和他拼命,可是不能。
她孤零零单薄的身影,被这些混不论的二代们围住,笼罩着,快要被压碎。
在金山区,他们家这样的背景,就是任人看不起的,打肿脸充胖子的穷货。
而偏偏,她长着一张过于招摇的脸,
童云千无奈,只能搬出救兵:“你,你不信我找贺新哥来吗?”
贺仕听闻顿了几秒,然后爆笑出声,“我说你啊!哈哈哈。”
“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是他亲堂哥,你是他的谁?”
她心尖一?,最后那层底气也被瓦解。
“你信不信,邵贺新管不了我的事。”他喝了口酒,悠哉不已。
童云千忍不住掉了两串泪,顾不得别的,拿出手机就要报警。
这时候她的手机一下被人抢走,“哎!这就没意思了!!你他妈想跟我们撕破脸是吗!?”
贺仕盯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突然把手边这杯没动过的威士忌推给她:“我懒得看你哭,好像我强抢民女似的。”
“这样吧,你妹妹在我这胡吃海塞的事儿,你敬我杯酒就算了,让你们走。”
童云千看着那杯酒液,木楞地摇头:“不......我。”
我不能喝酒。
贺仕不知道她的隐情,还以为她在故作矫情,已经来了脾气,俯身过去威胁:“那我告诉你,今天这个酒你不喝,你妹走不了,你爸那个项目。”
她眼神忽闪,慌张地看着他。
他落下最后一句,也是最有力的胁迫:“我一句话就能让你爸白费力气,信不。”
“不过是让我爸骂我两句,这单子我家做不做都无所谓,对你爸可不是吧?”
“能不能成,就是你一杯酒的事儿。”
童云千浑身发抖,死死盯着那杯酒,天人交战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前些天爸爸说的那句话。
【赚钱是老爸的事,你不要担心。】
她不能喝酒,真的不可以喝。
于是她站起来,一口拒绝:“我不喝。”
“再不让我们走我真的报警。
见童云千作势要走,贺仕也终于没了耐性,从来没有女的敢这么扫他的兴。
“操,真他妈有意思......”
他给旁边兄弟一个眼神。
旁边的男生突然拉住她,把童云干推回沙发上。
她摔回去,暗叫了一声,下一刻双颊被贺仕捏住。
不等童云千求饶,澄黄的酒液就这么从上强行灌了进来。
苦辣的酒精触碰到味蕾,烧开一片化学反应,童云千震愕的瞳孔放大。
几乎是瞬间,她整个人开始剧烈颤抖起来,止不住翻眼。
抓着他的男生看出她的异常,率先松开手:“靠,她什么情况。”
“酒精过敏?
童云
?
”
千病态地哆嗦起来,双手抓着头发,像瞎了一样左右环顾,嘴里念念叨叨。
“别,别………………”
“酒,不要酒,不可以喝酒......”
贺仕试着碰了她一下。
童云千开始疯狂尖叫起来,热泪从快要瞪裂开的眸子里决堤而出。
“啊!!”
“啊??!”
整个包厢突然安静了,只剩下吵闹的音乐,和她的尖叫。
所有人面面相觑,都慌了。
童云千连滚带爬摔在地上,拿着抽纸疯狂地擦自己沾了酒的舌头,发现无法消除酒味,又开始疯狂催吐。
病态疯狂的样子几乎吓呆了所有人。
一切都徒劳后,她哭喊着开始抓自己的头发,抓自己的脸,往下挠脖子,扯衣服。
“啊!!啊!呜呜......”
“不能喝………………都说了不能喝!!!我不喝!!"
这时嘭的一声巨响,包厢的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门外的风闯了进来。
邵临一进包厢,一眼就看见了发了疯的童云干。
被这么多人围着,欺负成了那样儿。
他点点头,笑出一声,眸色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