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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青影剑比她的那重上两倍不止,是她有眼不识泰山了~

这么重能驾驭恣意,剑意如风,她心底实在佩服宁的功力体力。

她吁吁喘息着,没坚持多久,额前很快冒出薄汗来。

见她这吃力的样子,宁摇摇头,重新接回手,说道:“这么娇娇弱弱,别说执剑,怕是连蚂蚁都踩不死,以后出去混能不能不要说是宁的徒弟?”

白娅脸红,窘迫回:“多练练,一定会好很多的。”

宁?问:“刚刚给你实操演示的几招几式,看得懂吗?”

白娅不好意思道:“开始时勉强可以跟上,但不懂其奥义,后面就......完混乱了。”

倒是实话实说了。

宁并不是没有耐心的老师,见她微微沮丧,安抚言道:“无妨,下次教你更多。”

白?问:“今日不继续了吗?”

宁回:“今日到此为止吧。

其实她对练剑并不感兴趣,不光是剑,任何打打杀杀的武器她都不喜欢。

但是在宁身边,她只有对剑术表现出热情的态度,才有理由一步探得归鸿剑法的秘密,不然突兀一提,实在容易引疑。

于是白娅刻意争取一句道:“公子,有体力的,们可以再练一会儿。”

宁走近一步,箍住她手腕,牵引着抬起,示意她看自己的掌心:“你力道用的不对,手心都磨红了,疼不疼?”

白娅早不顾这了。

她心事重重,只在意宁蜘剑法,根本没留意到自己的身体有磨红的擦伤。

眼下被他特意一提,才迟缓感知到细微的疼痛。

她适当示弱点点头回:“有一口。”

宁拉起她的手,仔细看了看,确认没破皮,才放下心来。

他口吻有严厉:“什么强?回去休息,至于练剑,来日方长。”

白?只得依从。

两人原路返回,一人背一剑,白衣在前,青衣在后,并肩而行时衣袂飘缠在一起,一个体态如松,一个娇娜绰约,任谁看了都会感慨一句登对。

哦,除了臧凡。

天色渐暗,林间起了浓厚的雾气,视线被阻隔得迷?不清。

宁?没有刻意询问,只照往常一般,自然而然?起她的手,在前稳稳引带。

他咖握瞬间,白她没有排斥,反而心底一片安然。

身边有这样宽硕的肩膀可以依靠,安感十足,可这份感觉她注定只能暂时体会,将来公子会心护佑他心仪的女子。

而那人,不会是她。

越是仅此一次,越觉得弥足珍贵。

她开始贪恋眼前短瞬的纾解时刻,即即肩头重压未散,但紧绷久了,她需要一时的忘却放松,供她畅快呼吸缓一缓。

走着走着,白娅主找寻话题说:“公子刚刚说不许对外宣称是你的徒弟,这话可是认真的吗?”

宁?:“嗯。”

白娅有不乐意,她就这么被嫌弃嘛?

她本意在心里轻哼一表示抗议,结果不成这一哼竟真的从嗓口溢出了暗。

挺明显的,哼哼唧唧,有像……………撒娇。

她羞窘低下头去,尴尬极了。

宁向她那边看了看,略有迟疑,而后补充道:“不能说是徒弟,但可以说是的人。

她理解的是,他的侍婢算是他的人。

白?闷闷回道:“意义不一样。”

宁缺思量了下,再次回复:“你若执意要当徒弟可以,那之后不会再收第二个。”

这话,白娅又不知该如何理解了。

但毫无疑问的是,这话有深意,他的言语触着她的心,一字击起一涟漪。

涟漪层层漾荡,她说自己无于衷,可信否?

只是赶路要紧,殊途注定不可同归。

她如是,清醒着。

当晚,臧凡受邀来到竹屋,参加他的临别践行宴。

只是宁?不擅厨艺,白手上有伤,他作为被邀请的客人要大包包带着熟食上山,自备餐食………………

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他甚至怀疑,宁根本不是真心给他践行,就是找个人跑腿儿,上山给他们俩捎带点儿吃的。

来都来了,臧凡懒得计较那么多。

他备菜,宁缺院里有酒,到竹屋时,白娅正好刚刚帮他们将酒水温好。

开饭后,三人同席,白她为了不扫兴,浅浅口饮了半杯。

这是宁许可的,他对自己的酒有数,不烈,半杯无妨,能顺暖暖身子。

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互自然,俨然一副老夫老妻的默契亲近,臧凡觉得有喇眼。

他心里对白娅依旧忌惮,经昨日那一遭,戒备更深。

谁知道她如荣临晏会面之后又合计了什么阴谋,去而复返,此必有妖啊!

奈何宁根本不听他劝告,执拗得很,故而他只好另它法,以保证在他出发邺城后,狐狸的利爪被束缚,做不出挠人的危险事。

酒酣耳热,臧凡要醉,催促宁再去院里抱来一坛酒,他要再续再饮。

要出远门了,宁?今日决定他尽兴。

他起身出屋,走去院外,不知他刚刚离远,减凡醉意不再,将锋利匕首抵到白颈前,眯眼威厉。

白?慌乱,酒酒罗裙,不敢“减公子,你…….."

臧凡无意杀她,一来宁不许,二来在他心里,纵使觉得细作可恶,不至死。

他空余的那只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瓷瓶,取出一粒白色药丸放到桌上,开门见山对她道:“无意取你性命,别乱别张。这颗药丸有压制武功之效,你吃下,不再对你为难,倘若你真无武功,这药于你是补药,若有,十日之内手脚酸软,

运不起功力。不防备着你,实在走得不放心,你肯不肯配合?”

白娅其实可以选择他干耗着,耗到宁来替她撑腰,不必吃这奇怪的药丸了。

但如此,势必会加深臧凡对她的敌意。

往后日子长,她要顾量。

若真如臧凡言,身无武艺之人食用并没有功效,只有补身的作用,那她吃下无妨,既能免他疑心,能稍微缓解下两人僵持的关系。

思及此,白?点头应允。

对公子真心一片,臧公子疑是为公子着既然们初衷一致,何必处处针锋对?愿意主退避一步,服下药丸,让公子出行心安。”

说完,白她没有犹豫,吃咖嘴里,用茶水送服。

臧程紧盯着她,将她的细微表情都不放尽数收入眼。

见他疑心颇重,白娅主张嘴叫他瞧看,以证自己当真吞服。

臧凡检查后,满意收眸,言辞间却是不客气:“当你。”

白娅回应一个微笑。

宁?取酒回来,臧凡白她坐在桌前并无异常,故而宁然不知方才发生逼服药一事。

他臧凡又同饮一盅,饮毕,臧凡起身要走。

□后半夜就得数点队伍出发了,现在得回去睡觉醒酒,你们别送都别送......”

白娅担忧看向宁?,问道:“臧公子醉成这样,确认可以独自下山吗?”

宁?倒是很放心:“再醉的时候有,他醒酒醒得极快,睡一觉的事,不耽误他明日行程。”

白娅迟疑收眸,点点头。

宁到底敏锐,问她一句:“你们俩单独处时,臧凡有对你说什么吗?"

白娅将吃药的事隐瞒下来,不告密,更不他们兄弟不睦。

“没有,臧公子没话说的。”

宁?安抚她一句:“臧凡秉性鲁莽冲但不是坏人,你他计较。”

白娅应道:“公子放心,知晓的。”

她回屋收拾盘碗,宁?同她一起。

顾及她的手,宁?主提出刷洗碗筷,白用未伤的那只手抹擦桌子,两人配合干活,收拾得很快。

突然的,她隐隐感觉自己心跳节奏好像陡然快了起来,明明当下情绪平复,不紧张并不激为何会如此慌跳无章?

好在她原深呼吸缓了缓后,这股劲慢慢被压抑下去。

白娅伸手抚了抚心口,是不是今日累了,才会不受控心悸?

夜深静谧之际,睡在堂屋的宁双耳听到异常的细微响,很快警惕转醒。

他目光如隼,防备环视。

确认院一切如常,又辨得那细细碎碎的音是从卧房内断断续续传出的。

音是他熟悉的,但语调绵绵软软,不似平常。

他凝了凝神,镇定确认,那不是梦呓时的喃喃低语,更像是......难耐的呻吟。

宁警觉,立刻穿屋查看白娅的情况。

他掌灯,凑近床榻,窗幔纱影斑驳于墙面床梁,影影绰绰间,衬得白娅的眉眼愈发朦胧。

她呼吸起伏很重,睡得并不舒服,眉心紧紧凝蹙,又压着被衾在榻上翻来覆去辗转。

烛光摇曳一掠,映照她额前亮闪,细看已是大汗淋漓,脸颊上更浮着不同寻常的红晕。

她嘴里念念有词,但凹模糊,听不真切。

宁伸手去探她额头,有汗,不烫,并不像寻常的风寒发烧。

他又低身拉住她手腕,为她搭脉检查,确认不是毒素入体,引发异症。

“到底怎么回事,晚饭时好好的。”

他又会不会是酒水的事。

可若是饮醉,当时就该显出来,不会这么久了后起劲。若是酒质有问题,那他喝下更多,不是什么异样都没有。

宁扶起白娅肩膀,将她轻轻怀里,这才发觉她背上部湿塌,可而知她已经难受了多久。

他眼神心疼,心翼翼触碰她的脸颊,唤着她讲话:“阿?,醒醒,能听到讲话吗?”

白娅眼睛半眯半阖,有意识不清,迷迷蒙蒙间是只吐一个字眼。

宁?附耳凑近,听清楚:“什么?”

"............."

她只重复这个。

宁?听不懂。

将她心扶靠上床头,他转身去屋外取来浸凉水的湿帕子,贴在她额前,缓释她的不适。

这时,又听她再一遍喃语:“一......”

不一样的是,这回她一边说着,一边扭腰肢,双腿紧紧并合,夹着被衾一角蹭来蹭去,压抑非常。

宁?看着她这副索求情状,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她说的不是“一”,是“痒。”

双腿紧夹,她空虚的痒。

卯时,减门镖局门口,队伍整装集结,准备出发邺城。

作为少东家的臧凡,按时睡眼惺忪赶到,纵使一身酒气,极有时间观念。

他拿着本簿,负责从前至后逐一清点马车载物,有模有样,格外认真。

清点到最后一辆马车时,他趁人不察,上车掀开覆盖的毡布,打开下面的精致药箱,将袖口里藏着的蓝色瓷瓶原位放回去。

正鬼鬼祟祟关闭箱子,肩头忽的被人一拍,顿时他吓得魂都快出窍。

一回去,见是罗叔,臧凡收敛怒气。

罗叔是他爹手底下最得力的镖师,是镖局很有威望的老人,此番臧凡第一次领头带队,身边自然要带上牢靠又懂规矩的帮手,罗叔是不二人选。

见臧凡了药箱,罗叔看了眼,语重心长道:“少东家,们走镖行当最重规矩,若非特殊情况,切记不可随意雇主的东西。”

臧凡不以为意回:“放心吧罗叔,心里有数,这里面放的不是样品嘛。反正雇主要的是们按样采买回的东西,样品这了不算坏规矩。”

罗叔虽不认同,却不好一直反驳提意见,不然恐怕有损少爷的威望。

到什么,罗叔多嘴再问一句:“少爷拿了哪瓶药?”

臧凡如实:“蓝色那瓶,听说有压制武功之效,近来有个极其看不顺眼的人,拿了一颗,让她吃下了。

严谨起见,罗叔确认了下:“少爷您取用的是深蓝那瓶,是浅蓝那瓶?"

什么深蓝浅蓝,不是都一样吗………………

臧凡懒得重新开箱指给他看,随口敷衍了句:“深蓝吧。”

深蓝好。

罗叔松了口气,扶着少爷下车,又将车厢毡布重新覆盖铺好。

心头暗道,幸好少爷没拿错,箱一共装着十二款各类功效的药品,少爷不知那么详细,更不懂深蓝去功力,浅蓝成神仙的含义。

那浅蓝瓷瓶里装着的,可是自南闵传来的极烈春药,寻常闺阁女子恐怕都受用不住。

无论京是季陵,不少达官贵人,富甲商贾寻另类刺激,不惜千金寻得南闵烈药,只为在花街柳巷尽一尽兴,荒唐淫乐。

那腌?玩意不是好东西,更上不得台面,故而正经显贵不敢公开采买,有伤门第清誉,只好暗交予镖队代为采购,并提前支付高额的佣金。

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复杂得很,尤其邺城走贸易,五花八门,少不得钻营取巧。

这事,这口经验,他以后得慢慢讲给少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