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宋衿禾瞬间便被盛从?的气息所笼罩着。
但她的思绪却还没能转过弯来。
听闻此言,又有气恼涌上心头。
她推搡着盛从?,挣扎着便斥他:“你胡说!唔…….……”
反驳的话语都还没能完全提起气势,唇舌便又被重重吻住。
盛从?呼吸很沉,胸膛微微上下起伏着。
他低着头亲吻她,除了强势占有她的呼吸,也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像是狂喜冲上心头让他难以自持。
也像是兴奋过了头,几乎要失控。
宋衿未完全难以理解。
他们不是在吵架??
怎就吻在一起了?
盛从?的双唇太?,舌尖太软。
稍稍被他这么一纠缠,她的思绪就开始胡乱跑远,再难集中。
仅有唇舌间暧昧又湿黏的感触不断牵动她。
宋衿禾被这个热烈的吻,吻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她身子也早已酥软,没力气地靠在盛从渊怀里,全靠着他一只铁臂支撑腰身。
似有游走的大学在她后背抚摸着。
而后逐渐向下,直至将她掌住。
宋衿禾屁股一麻,微颤着呜咽了一声:“你干什么呀………………”
?如此问完,便被强硬的触碰以另一种方式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宋衿禾一声惊呼,竟是被盛从渊一把抗上了肩头。
他长腿迈开, 径直朝着床榻而去。
宋衿禾瞪大眼:“还在吃饭呢!”
但她酥软的身子压根没有半分反抗的力气。
就这么被盛从渊放到了榻上,手上还下意?去找他肩头的衣衫,像是舍不得他从身前?去似的。
盛从渊被她下意?依赖的动作柔软了心尖。
单膝跪上床榻,便欺身压了过去。
?息向耳侧移去。
盛从渊丝毫不掩饰自己混乱的呼吸声,更为真切紧密地让她感受着自己,哑声道:“不是胡说,他心存遐思,从未想过要和你一直做朋友。
宋衿禾的思绪顿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盛从渊这是反驳了她方才的话。
她的思绪一下又被拉回,别过头躲避他的亲吻,便又斥他:“不许你说他的坏话,我与他的事,不要你管!”
这样才对。
他们正是在吵架,哪能还未吵出个所以然来,就亲密地滚到一起。
?避开些?的宋衿禾还以为自己重振旗鼓。
身子却在下一瞬就被盛从渊一把捞回了怀里。
他一手控住她的腰,一手直接掌上。
好似宣誓主权。
他微撑起身,脸上没有丝毫怒意,语气也更是没多少正经,却又在陈述这个事实:“怎与我无关,如今,我是你的丈夫。”
宋衿禾被捏得一颤,不自?热情回应使坏之人,嗓音也全然?了调。
“丈夫就能管我要与谁交朋友?……………"
盛从渊眸子映入一片雪白,身体便本能地先思绪一步,令他低头去采摘果实。
胸腔跳动的心脏和眼下触碰她的感触皆令他全身每一处都在狂涌躁动。
无法安分分毫。
更急不可耐。
盛从渊本不是如此坏心之人。
眼下却因长久的压抑得到了救赎般的释放,以至于那些漫无?际的渴求再无禁锢,化为卑劣的贪婪,忍不住想要向她索取更多。
他轻咬她,令她思绪更为涣散,又将其裹在唇舌里,含糊不清地问:“就那么在意他??”
宋衿禾难耐地弓起腰身,稍有承不住的退?,就会被掌住腿根又按回榻上。
她唇?泄出令人羞愤的娇声,手臂不自?抬起,手指插入了他的发间,嘴里无意?地回答:“在意,当然在意了。”
是很重要的朋友。
是时隔多年也没能忘记的朋友。
安安带给她?多美好的回忆。
是旁人所不能给予的。
是她回到京城,去到裕襄城后,也再未有过的。
宋衿禾还记得自己八岁那年刚?开落叶城时。
回京的路上她时常都会梦到安安。
并非如今那些真实的预知梦。
而是当真的天马行空的幻想。
有着孩童的天真,有着青涩真挚的感情。
她期待着回京后会收到安安寄来的信件。
也期待有朝一日他会来到京城与她相见。
这些情感很纯粹,并非男女之情,但也十足重要。
她当然是非常在意他的。
突然一阵带着刺痛的酥麻感将宋衿禾的思绪赫然唤回。
她惊呼一声,迷?睁眼,眼前便出现盛从渊放大的俊脸。
他似乎被她的回答刺激到了。
像是嫉妒恼怒,又像是兴奋狂喜。
好不矛盾。
便化作了重在唇上的力道。
衣衫被剥落。
凉意顺着肩头窜入。
宋衿禾低微抵抗着:“还未沐浴,你别......”
盛从渊牵着她虚软无力的手放到自己肩头,让她环住自己:“我回来时,沐浴过了。”
倒不是为了一回来就干这档子事。
只是因着他在外奔波一日,出了些汗,便在回来之前简单沐浴了一番。
宋衿禾咬着下唇,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他抬起腿来。
她一脚踢去,踹在了他胸膛上:“可我还没有………………”
盛从渊一声闷哼,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
白皙玉足握进手中,带到他唇?,在她光洁的脚背上落下轻轻的一吻:“无妨,你很香。”
宋衿禾眼眶发热,被亲吻的酥麻感一路从脚背蔓延至全身。
本也是冬季,她不怎大动,便不会出汗。
她平时护理繁琐,自然浑身都是香喷喷的。
可是,他如此模样,叫人怎也是羞愤交加的。
宋衿禾轻吟出声,也被突如其来酸胀感拉回思绪,懊恼地反应过来。
怎还是滚到了一起。
他们还没有吵完呢。
或?是她的心声被听见,又或许是她的心思写在了脸上。
盛从渊又向她贴来:“再回答我一次,你很在意他??"
“......呜,在意,在意的......啊!”
话音未落,宋衿禾的尾音便?了调。
她本能地生了些怯意,皱着眉头一?摇头一边改口道:“不,不......不在意,不在意的......啊!"
如此回答,似乎也并非正解。
反倒得了带着几分惩罚似的轻咬。
作弊。
他这是在作弊!
哪有这样与人吵架的。
他们之间身形差距,体力悬殊。
若是以这种方式吵架,她是怎样也吵不过的。
殊不知,盛从渊可不?两人在吵架。
一边吻着她,也一边轻哄着:“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宋衿禾想不出所谓的正解,更被狂风骤浪逐渐卷入,淹没了呼吸,遮盖了思绪。
她只能遵循心里真实的答案,断断??道:“在......在意的。”
混沌间,她似乎听见耳边带着喘息的沙哑低声:“他也是。”
很快,他又改口:“不,是我,我也是,一直都很在意你。”
宋衿禾连攀住他肩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纤细柔嫩的手臂逐渐从他肩头滑落。
在手背将要掉落到床榻上时,被他敏捷接住。
随后十指紧扣,与他密不透风地相贴在了一起。
宋衿禾蒙着眼前的水雾,看不清身前的人的神情。
只能无助迷茫地呢喃:“什么………………什么你,什么我………………"
盛从渊吻她:“一直都在想着你,一直都爱你。”
突然的表白,突然望进的深邃眼眸。
让宋衿禾在一瞬间沉溺了进去。
似有狂狼袭来。
她无力阻止,且也不想阻止。
盛从渊微微侧头,埋进了她的发丝间,贴在她耳边。
在这一刻来临之时,哑声告诉她:“我就是安安。”
混乱不匀的呼吸声久未平息。
紧密相?的二人在余韵中相依相偎。
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屋中却有烛火照亮??。
朦胧的水雾缓慢地从眼前褪去。
剧烈跳动的心跳声在找寻着原本的节奏。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后。
宋衿禾终从云端平稳落地。
突然回炉的思绪令她骤然一惊:“你刚说什么?”
盛从渊却好似比她还要缓不过来似的。
明明头一日都不必停歇,这会一次便叫他卸了全身力气一般还压在她身上。
不得回应,宋衿禾也已是想起了方才传入耳中的低语。
她眸光一颤,一把推开盛从渊:“你?"
盛从渊被推了个踉跄,精壮的胸膛上还留着昨日落下的痕迹。
今日虽是因着仓促急躁,没能添上新的,但此时一眼瞧去,也是狼藉一片。
他?了?喉?,微撑起身来,嗓音还带着几分裹挟在情欲里的沙哑:“嗯,是我。”
“你开什么玩笑,这一点也不好笑。”
“我没有说笑。”盛从渊直勾勾地看向她。
看得她不自然地扯过被褥遮挡身前,直至只能瞧见她还泛着红润的脸颊,他才又道,“你便没有想过,我与你自幼相?,我便是安安?"
“谁、谁说自幼相识,你就是安安了,我对你......完全没有印象啊。”
这话一出,宋衿禾自己先愣住了。
她突然发现,自己想不起来安安的全名叫什么。
不对,不是想不起来,是她并不知道。
模糊的记忆中,她似乎一开始是因着?得安安的全名拗口。
那时年幼的她自顾自就循着更为简单的称呼,直接唤了他的小名。
后来,两人未曾再交换过姓名。
亦或是安安觉得她一定知道,她又觉得没必要多问,这便一直这么唤了去。
至于安安的家世背景。
宋衿禾也难以在记忆中找寻到。
他们相伴在落叶城的那些日子里,她从未去过安安家做客。
而她和安安总是一同相约着在外玩耍。
如今想来,那会家人一听她是要与安安一同出门玩耍,便毫不犹豫地允了去。
若非安安的身份是家人所知晓和信任的,又怎会让她成日和他厮混在一起。
宋衿禾方才因着情.事?束而平稳下来的心跳,又逐渐乱了节拍,阵阵敲击在胸腔,震得她头皮发麻。
她怔然看着盛从渊,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寻些许安安的影子。
宋衿禾张了张嘴,喃喃道:“可是.......安安不长你这个样子呀。”
这话说得宋衿禾甚是没有底气。
记忆中的安安,是个浑身都圆滚滚的小胖子。
因着过胖的体型,虽是软乎,但也挤压了五官。
可是人会?胖,也会?瘦。
他们会长大,会变得成熟。
若是不往那方面想去,她完全无法?同眼前截然不同的男人正是儿时总跟在她身边转悠的小胖子。
可此时稍稍这么一想,又难以将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小胖子完全割离开来了。
所以,盛从渊真的是......
盛从渊忽的倾身凑近,直至宋衿禾的眼前。
将他的脸庞完全占进她的??中:“这样,能看得仔细吗?”
呼吸洒来。
引得宋衿禾心跳忽的漏跳了一拍。
她呆愣一瞬后,忽的回神,一把推开他:“那你方才还与我说那样的话!”
“那是因为………………
”
盛从渊话说一半止了声。
但宋衿禾已经猜到了,她怒气冲冲道:“因为你在戏弄我!”
贪婪在此时?下了恶果。
盛从渊心道不好,起身又要上前。
宋衿禾眸含愠色斥他:“不许过来!”
盛从渊顿住身形,低声解释:“那不是戏弄,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是有意的!”宋衿禾气得有些呼吸不?。
说不上来自己是在气恼盛从渊的戏弄,还是在恼怒自己方才说过的话。
盛从渊敛目,无法否?自己的恶行,只能低声地道歉:“对不起,小禾。”
宋衿禾不满下令:“你去床下站着。”
盛从渊:“......”
他几乎没什么迟疑,便乖乖动身下了床。
未着片缕的身形在床榻边站直后,便是一览无余。
宋衿禾眸光一颤,忙又道:“你把衣服穿上!”
盛从渊垂头一看,因着还未沐浴,那处一片泥泞,有他的,也有她的。
但此时不是他多言的时候。
他又听话的拿过一旁的衣衫穿上。
方才在榻上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男人,此时却像是一只等待主人训斥的狗。
宋衿禾微抬下巴,冷声问他:“你何时知晓的?"
“方才。”盛从渊道,“饭桌上,你说你最要好的朋友叫……………”
“不许说!”
提
起这句,宋衿禾就不可避免地想到她接下来说的所有话。
在意安安,想念安安,期待着与安安的重逢。
或许有当下气头上的一些夸大成分,但这些话却是不假。
可她没想要在安安本人面前说出这些话呀!
宋衿禾不由又抬眸看了眼盛从渊,似是在确定,这件事当真如此巧合又离谱。
盛从渊,真的是安安吗?
似乎所有的?索都在指向这个事实。
宋衿禾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可是,童年时的安安大变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