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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进了那家医院,这里还和以前一样,冷冷清清。
俊凯下了车便往里跑,医院里的监视着们已准备就绪。“看看他们有没有吐露出遗产的事儿,”这是王志羽的原话。
病房里亮的可怕,没有窗帘,下午的阳光肆无忌惮的扫进来。听护士说,他母亲很早以前就不让挂窗帘,一挂就扯,晚上不睡觉,站在窗前念叨着儿子的名字,她期盼他能来,她想他。
“妈。。。”少年走进病房,此时女人头发微微扎起,一身血红色的病号服坐在窗边,背对着他。少年颤颤的开口,他明显看到母亲的耳朵动了一下。
萱薇转了过来,彼时俊凯正把蛋糕放到桌上,女人凑了过来,像个孩子一样仰头看俊凯,是笑着的。
俊凯也笑着看她,可笑着笑着就哭了,母亲瘦了好多,憔悴了好多,左手腕露出的皮肤上有几道划痕,都结成痴了。护士说,她大多时候是不认识人的,或是把某个人认成另一个人。
“对不起。。。现在才来看您,是我不好,我没有能力带你离开。。。”俊凯蹲下,把她受伤的手包进自己的手掌内,哽咽着。
“志海不怕,不怕!”女人摸着他的头,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俊凯抬头,泪眼婆娑得看她:“还记得他吗,就那么喜欢他?妈啊,我们走到今天这步都是拜他所赐,你怎么还。。。”
“志海是好人,好人。。。”女人捂住他的嘴,双脚急的直蹦。后来的后来,俊凯总算能体会到了,对于一个人来说哪个时刻最幸福?当然是和家人、爱人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离开的日子,一定是回忆那些与王志海甜蜜的日子在支撑着她,她爱他,爱得即使死也不会把秘密说出来。他想,母亲肯定和自己一样,如果可以选择回到过去某个时刻,她一定还会义无反顾的回到那段时候,而自己,也会选择回到那段没有瑕疵的年纪,重新与洛熙相遇。
萱薇坐在床边拿着蛋糕狼吞虎咽,俊凯坐进她身后的阳光里,把她头上旧旧的粉色皮绳摘下,拿起一旁掉了几个齿的深绿色梳子,紧紧咬着唇,忍着泪,将她绿色的长发握进掌心,一点一点,将渡满阳光的梳子划过她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