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青儿,你疯了啊!打我家儿做啥子?你跟老子回家来,就是打我家儿的啊?”把满身酒气的周录贵从地上扶起来,苏寡妇当场便是红起脸,瞪着我喝骂了起来。
我张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我自是能想明白,在三川省这样的穷山村里,哪家哪户不是重男轻女?苏寡妇虽是一手将四个儿女扶养长大,但没有文化的她,这样的重男轻女思想依旧是在她的骨子里根深缔固的,你要让她在这种时候帮自己小女儿说话,那是压根儿就不可能的事情。
越是这样想着,我心里却越觉悲哀,毛主席都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如今这个年代,重男轻女思想早就应该抛弃,可到了这样的大山里,这样的思想却是永远占据着老百姓的头脑与心灵。
不得不说,这是华夏社会的一种悲哀,更是农村无奈的真实写照。
周幺妹儿见自己亲妈竟然如此不公道,她哭的更加伤心了,呜呜哭着,她呜呜诉着:“我哪点儿做错了嘛?打我干啥子嘛?我还想到回家来给他弄饭吃,我哪里做错了嘛?”
“请球你弄啊!周录贵没手的啊?你自球找的,活该,该着打。”苏寡妇瞪着脸反骂。
“呜呜呜……”周幺妹儿听的哭到歇欺底里,这一刻,这样的家她真的不想再呆下去,如果有选择的话,她宁可像大姐二姐那样嫁出去,去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就算再苦再累,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受这种天大的委屈。
我长叹一口气,对苏寡妇说道:“那这样嘛!正好老沙弯子那边有些活要干,我现在带幺妹儿过去,安排她做哈,你在屋头等他酒醒了再下地。”
“走走走,巴球不得。”苏寡妇显得一脸不耐烦的挥手大喝。
我没有办法,只得带着哭的不行的周幺妹儿离开村上,朝着老沙弯子那边行去。
“****的唐文,看老子哪天不打死他龟儿子,敢管老子家的事,当真怕要翻天。”我刚带着周幺妹儿离开不久,屋子里痛缓过来的周录贵,立马又借着酒劲儿大吼大骂了起来。
苏寡妇气的一声大吼:“你那批样子,你打球得过人家,滚去睡球到,免得出来丢人现眼。”
“你个老娼妇,你再吼,我连你都打。”周录贵扯起脸,连妈都不认的乱骂。
苏寡妇气的眼中含泪,有苦无法诉说,只得朝着厨房走去,任由酒醉的畜生周录贵酒疯。
听着周录贵嘴里句句如畜生般的喝骂,苏寡妇在厨房里边烧饭边哭,心里不禁暗想着,“幺妹儿,妈对不住你,要是唐知青儿能可怜你,把你娶了,以后你也就不用受这种窝囊气了,妈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你不要怪妈。”
想着这些,苏寡妇越哭的厉害,这么多年来,她也不知因为自己这畜生儿子哭过多少回了,可她一个女人家,年纪也越大了,还得靠着儿子养老送终,她又还能怎样?也只得习惯这样的侮骂与悲伤,希望有朝一日,她这畜生儿子能懂得悔改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