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冷说这话时,嘴角微微上扬,眉头挑起,竟然有些得意的味道,前世沈青筠在他二十岁的时候嫁给了他,和他做了五年夫妻,那五年,他在沈青筠面前都是稳重内敛的,他撑起了沈青筠的天,撑起了神武军的天,撑起了大齐的天,他可靠到让所有人都忘了他实际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像这种
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神情,沈青筠还从没见他露出过。
回过神后, 沈青筠轻哼了声:“你得意什么?你是剪碎了我罗裙,倒让我如何和沈忌交代?”
齐冷起身,他道:“我府中养了一条猎犬,我甚是钟爱。”
“所以呢?”
“我将猎犬带入宫中,猎犬不懂事,咬坏了你的罗裙,如此,可否和沈忌交代?”
沈青筠扑哧一笑,她眨着眼睛,狡黠道:“原来是条狗,咬坏了我的罗裙。”
齐冷也听出了她的一语双关,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道:“狗儿咬坏的不是罗裙,是困住猫儿的绳索。”
沈青筠被反将一军,顿时噎住,齐冷又道:“狗和猫,天生一对。”
沈青筠没好气的将他手里的金剪刀夺了过来,放到柳篮中:“狗狗猫猫的,就不能做个人吗?”
齐冷道:“也可以做个人,譬如男人和女人,丈夫和妻子。”
沈青筠闻言,忍了忍,但还是没忍住,她前世怎么没看出来齐冷还有这么能言会道的一面。
她抓起柳篮中方才折下的桂花,朝齐冷劈头盖脸去:“猫可是会挠人的,定王殿下想让奴家做猫,奴家便做回猫。
齐冷没有防备,星星点点的桂花花瓣砸了他一头一脸,虽然完全不疼,但落到他如墨鬓发上,宛如繁星点缀夜空,分外好看。
大齐有男子簪花的风气,男子或在帽上,或在鬓边簪花,但齐冷从来不簪,每次都是玄黑常服,凛若冰霜,若说沈青筠这一世做回了自己,鲜活了很多,齐冷又何尝不是鲜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