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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000

不过,谈二公子这次上门显然别有目的。

骆晓辰觉得他不是那种无聊到专门赶过来奚落一下手下败将的人,又不敢轻易开口,怕真的惹恼他,只能悄悄在底下扯宗政的袖子,让他不要再乱说了。

岂料宗政直接甩开她:“你先出去,我跟这位谈先生有话要说。”

骆晓辰抿着唇,脚下像生了根,倔强地不肯走。

“让你走就走!没听到吗?”宗政发了火。

骆晓辰倏忽站起,红着眼睛走了,匆促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但仔细看,那门没完全合严实。

显然她还观望着情况。

屋内只剩下两个男人,两人面上的表情更加难以掩藏,目光交汇,好似利刃在空气里摩擦似的火光迸溅。

“人家对你多好啊,你非要跟人家离婚。看,离了婚还对你死心塌地的,现在除了她谁还愿意来看你?”谈稷悠悠道。

宗政只平静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小丑。

谈稷没这个耐心再陪他蘑菇,撂下茶杯开门见山道:“方霓在哪?”

“什么?”宗政楞了一下,继而是听到一个笑话的表情。

他跟看白痴似的看了谈稷一眼,挑眉:“你没毛病吧哥们儿?你大费周章把人从我这儿抢走,天天防贼似的防着,现在倒来问我要人?你没毛病吧?!"

茶杯“哐当”一声被他砸碎在茶几上,谈豁然站起:“现在是我在问你话!你他妈最好给我弄清楚!懂了吗?!”

骆晓辰闻声赶来,愣在当场。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狠暴戾的谈稷,目光咄咄,好似一把逼人的利剑。

骆晓辰缩在客厅和厨房的分界处根本不敢过来,完全吓坏了。

宗政一言不发,嘲讽地望着他。

“笑什么?”谈稷微微歪头,也讽刺地望着他。

宗政半步不让:“笑你可怜。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这么不依不饶的?阿稷,有必要这么破防吗?你到底是有多在意?”

“你说什么?”谈稷切齿。

“我说,我跟方霓的过去,你是有多在意?!”

谈稷上前一把就拽起了他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成年后,两人再也没有像儿时这样不顾形象地撒泼打架了。

这情形看得骆晓辰和陈泰几人目瞪口呆,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可也根本不敢上去拦。

宗政完全无视了他暴怒暴戾的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跟着一条可怜虫:“阿稷,你真该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现在这副发癫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儿过去谈二公子的风度啊?我这跟你录下来,明天就能在圈子里出名你信不信?”

“宗政,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方霓在哪?“谈心里跟有一把火在烧。

“不知道。而且,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你也给我听清楚了,你不配!霓霓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你懂了吗?你就是个替代品!你要是对她好她会走吗?还有脸到这儿来发疯!”

谈稷从未如此愤怒过,恨不得撕了他。

宗政冷淡嘲讽的面孔像一根冰锥狠狠扎入他心里,把他引以为傲的骄傲和自信戳得稀巴烂。

一刻都不想再留,谈转身就走,回去的路上才回过味来觉得自己真是脑抽筋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过刚才也确定跟宗政没有什么关系。

略一思索就能捋清了,方霓最近见过的人里,有那个能力帮她到如此的唯有那个人,旁人不敢冒着得罪他的风险做到这样。

晚上,陈侃终于给他发来了消息。

来法国几天了,方霓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渐渐安定下来。

似乎,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唯一有些不适应的是巴黎多雨,一个礼拜一半时间都在下。和她合租的除了另一个留学生还有一堆中年夫妇,大家相处挺融洽,她有时候还会下厨邀他们一道吃。

“怎么想到来这边交流啊?”陈娅问她,目光在她身上扫过。

方霓怔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的还是从北京那边带来的,懊恼自己该换两件衣服的。

她估计以为自己是什么背着家里出逃来体验人生的千金小姐了,尴尬地笑笑,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陈娅也不多问了。

礼拜天没什么事情,两个小姑娘相约去超市。

她们前脚刚走,后脚屋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了,“咚咚咚”似用了十足的力。

合租的程先生咒骂一句“什么素质”,就黑着脸去开门了。

程夫人在后面劝:“没准又是那些意大利人,你和气些,别吵起来。”

门一开,程先生愣住。

门外站的一伙人确实来势汹汹,看外貌,却是一帮亚洲人,为首的地头蛇陈四他也认识,在本地的华人圈有些名号。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人,不由打起鼓来。

陈四却一改之前横行霸道的作风,客气地跟他勾肩搭背,拨了根烟给他,说他们没什么恶意,只想问他一些事情。

让了这帮凶神恶煞的人进客厅,程先生很快发现包括陈四在内,都是以最中间那个年轻人为首。

虽然他瞧着最年轻,气质却很沉稳,目光在屋内扫过便收回,径直在沙发里坐下。

程先生不明就里,莫名有些不安,客气道:“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年轻人倒是比他想象中和气,指了指对面空位,“您坐。”

程先生迟疑地坐下。

“我妹妹跟家里闹翻了,我来把人带回去。”

程先生怔了下,目光落对方身上,看着很普通的衣着,感觉很有质感,因为有些身份。

再联想到那个女孩的衣着,已经信了几分。

他也不敢多问,也不想管这种闲事:“她跟朋友出去了。”

“那我就在这儿等她吧,你们请便。”

“......她们可能要一会儿才回来,没准中午都不回来吃饭……………”

“没关系,我就在这儿等。”谈稷眉眼平和,就那么安静垂眸坐在那边。

等待的时候,他在想,她是真的觉得自己找不到她吗?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还是,哪怕被发现她也要走,她只是想告诉他她想离开而已。

谈稷以前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合则聚不合则散。

可她离开的这三天里,他第一天品尝到锥心刺骨、焦虑到思维错乱的感觉。

他真的很想问她一句为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却极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