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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00

谈稷好笑地看着她,心道倒也不必丧气得这么明显。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还不错。

两人一道进的酒店,方霓帮他按电梯,可能是受了刚才在门口所见所闻的影响。

谈稷还多看了她一眼,松了下袖口。

“刚刚那个......”电梯缓慢上升的时候,因为无聊,她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是万荣的陈亮先吗?”

谈稷“嗯”了声,没什么郑重的:“他和他老婆。”

方霓头顶冒出三个问号:“他......他老婆不是周吗?”

“那是明面上的,两人都分居好几年了。”谈稷的语气稀松平常,似乎这在圈里不是什么秘密。

就是很习以为常那种口吻。

方霓看了看他平静的侧脸,到底是什么都没说。确实在她过去的认知里,很难以理解这种情况。

她觉得老婆只能有一个。

“你坐这儿。”方霓利落地把靠窗边的沙发整理了一下,犹豫一下,把自己的外套铺上面了。

她感觉他好像有点洁癖,尤其是去外面的时候。

“......倒也不必。”谈稷无奈地坐下,没拂她的好意。

他是有点讲究,但其实也算不上非常讲究。

“上学那会儿就经常去山里,有学校组织的,也有自发的,风餐露宿是时常的事儿,工作后干过外文秘书、金融顾问、法律顾问,去过乡下,插过秧,划过船......”在她惊讶到不可置信的目光里,他望着她笃定一笑,点到即止,下了结论,“所

以,我应该不是你想象中那种膏粱子弟。’

方霓确实感觉挺不可思议的:“你应该不用这么辛苦吧。”

但仔细一想似乎也在常理中,他们这个圈子也分三六九等,人也不能一概而论。

有顾子明那样不学无术就想当个富贵闲人的,也有谈稷、魏书白这样胸有抱负,不愿只当个“公子哥儿”的。

“可能我就是不喜欢闲着。”谈稷不在意地笑笑。

“我给你倒个水。”方霓去拿了瓶矿泉水,倒水时回头不忘解释一下,“热水壶我自己带的,不是用的酒店的,很干净。”

谈稷望着她低垂柔美的下颌弧线:“谢谢。

不过他后来还是没有喝那杯茶。

方霓也发现了,他这人态度客气,但在一些原则性或者习惯事情上根本不会改变,警惕心也很强。

其实两人的性格真的差很多,方是一个比较佛系的人,不是很理解谈稷的一些行事作风。

她设想了一下,自己如果有这种出身,还会像他这样努力、汲汲营营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肯定选择躺平。

“权力有那么好吗?”后来有一次她问他,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摇着一双腿儿,?懂不能理解的眼神。

谈稷只是微妙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不过潜台词方霓读懂了,那是因为她没有品尝过拥有权力的滋味。

“累不累?”方霓问。

“累。”谈稷说,“但没有办法停下来。’

有时候入局开始就没办法停了。

你不往前走,自然有人把你踩下去。

“有时候挺羡慕你。”他回头对她笑,“可以一直这么单纯。”

方霓翻了他一眼,说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内涵她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

“倒是你,来这儿是做什么?”谈稷后来问。

“老板给我派了任务,考察C家新一季度的成衣系列。”

“考察,怎么考察?”他似乎还挺有兴趣。

不管是不是装的,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是在敷衍她。

方霓说:“就是去参加他家的时装秀,现场看看,拿点儿册子,最好再买两件衣裳回去。”

谈点点头表示他了解了。

坐下没多久,方霓就觉得两顾无言的尴尬了。

他们能聊的话题实在太少了。

可是她又不想每次见面就跟他上床,感觉好奇怪......而且,上次虽然总体可以,后面厕所那次给她留下了一点阴影。她不知道是自己经验少还是被开宫口就那样难受,但确实是不舒服的。

见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在沙发里看了他好几次,支支吾吾:“没带......”

谈稷蹙眉,等着她后面的话,似乎因为她太跳跃,没听懂。

方霓心一横:“没带那个。”

谈稷懂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找你,就为了‘那个''?”

方脸都涨红了,心里却在画圈圈:不为那个还能是为了什么?

别以为她傻,聊那么多都是为了后面的睡觉做铺垫。

谈稷看着她不以为然的小模样,真的又好气又好笑。

竟也开始怀疑自己过来的初心。

“我看着就是一副精虫上脑的样子?”他十指交握,略往前倾望着她。

真的太尴尬了。

方欲哭无泪,不由势弱了些:“那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倒真觉得自己冤枉了他。

头顶压下高大的影子,她后知后觉地抬头,才发现他走到了她面前。

缓慢的走近,一步一步,很清晰。

四周变得很安静,只有窗外悬吊的空调箱不停运作的噪声。

方霓忘记了该有什么反应。

光天化日,窗帘还大开着,她的脑袋有点空白。

谈稷伸手拿过了她手里的水杯,搁到一旁,连声招呼都没跟她打。

理所当然到,她觉得好像就该那样。

方按捺住紧张的心跳:“…….……你……………你干嘛?”

谈稷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不逗你了,走吧。”

“去哪儿?”她抬眸看他,下意识已经乖乖地站了起来。

身体永远比嘴上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