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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含温

轻盈柔软的身躯化成一滩水,她坐在上,陈言肆的游移而下,手臂用越来越紧的力道搂住她。

陈言肆呼吸沉闷,嗓音也沉沦:“我们家晗晗,今晚这么乖,奖励你一个选择权。”

男人的体温紧紧禁锢着她,温书晗掐着他双肩,指尖难捱地陷进他衬衫衣料里。

迷乱时,听见他问:“先左,还是右?”

她喉咙里浅浅软咛一声,陈言肆已经吻上来:“不回答,那就右边。

灼烫的呼吸一阵又一阵,深埋在白润与殷红明晰的脆弱领域,舌尖软硬兼施,激起她一阵又一阵战栗。

“书晗姐?”

突然一阵敲门声。

温书晗慌张一动,陈言肆抱着她的力道顿时更紧,整个人像锁链一样缠住她,变本加厉,绯红落满山。

裴嘉彦单纯地问:“你还在里面换衣服吗?可以吃饭啦。”

“我??”她死死咬着唇,喉咙被什么堵住似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吗?”

裴嘉彦问。

陈言肆气息混乱,也问她:“好了吗?”

温书晗面色红透,连瞪人的力气都没有,怎么看都是软若无骨,媚眼如丝。

陈言肆加倍放纵,她仰着头呼吸换气,整个人浸在由他主导的欲念里,对他掐也好,挠也好,哪里还有威慑力,分明是一把温柔刀,让他更加起兴。

“好了…………终于,她声线虚浮地告饶。

“好了怎么还能说话?”陈言肆对她了如指掌,指尖拨弄,“之前可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一直掐我,一直哭。”

“陈言肆......够了......"

求饶反而助兴。

根本不够。

花很长时间降温。

下楼时,温书晗借口称门锁坏了,所以才这么久。

陈言肆一句也不解释,反正他平时也是不会轻易被人找到的。

饭桌上,温书晗心神不定喝汤,对面的人却淡定自若。

有一瞬间,仿佛回到几年前,彼此瞒着长辈放肆淋漓的时候。

事后已经镇定出习惯了。

陈知棠浑然不觉地给她夹菜,问她:“晗晗,你是不是搬家啦?寄到你公寓的樱桃怎么没人收啊?”

温书晗抬眸,捏紧勺柄扯谎:“我………………换房子了。”

陈知棠诧异:“换房子了?”

陈知棠刚想问她搬到哪了,陈慈远就感慨:“你俩又一走,家里就只剩裴嘉彦叽叽喳喳了。

裴嘉彦躺枪:“外公你嫌弃我!”

陈慈远和蔼一笑,淡然喝着汤,继续翻看纸质晚报。

陈言肆看似没什么食欲,他懒洋洋划手机,爷爷瞥他一眼,问他:“最近还顺利?”

“嗯。”陈言肆淡声,“您老不用操心,我不像那一位。”

温书晗悄然看他一眼。

他口中的“那一位”,是他父亲陈显钟。

他好像从来不称呼对方为“爸爸”。

陈慈远兀自点点头,意味深长:“但愿吧。”

“爷爷。”陈言肆声线沉缓,貌似不喜欢老人家这种无缘无故猜疑的态度,他保持最后一点尊重说,“下次不用拿我跟您儿子相提并论。”

陈慈远面色沉静,慢慢翻阅晚报,不再应声。

温书晗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或许是在说集团的打理方式。

略微复杂,她也不想多问,默默埋头吃饭。

饭后,陈慈远准备刻一些印章。

老人家在后院石亭里亮起一盏明灯,坐下来,对温书晗轻声道:“来,给爷爷搭把手。”

“好。”她走上前,看见圆桌上摆着各种珍稀石料。

顿了顿,她拿起一块玲珑剔透溢出红韵的石头,端详几秒问:“这是瓜瓤红吗?”

陈慈远一边整理着刻章工具,一边笑道:“认出来啦?”

“嗯。”温书晗坐下来,微微骄傲道,“之前您教过我的,寿山石和青田石我都能认清了。

高中时,陈慈远会把陈言肆过来刻章,磨他心性,温书晗也跟在一旁学了很多。

陈言肆对这些文绉绉的玩意儿没兴趣,但又天生学得很快,好像他越觉得索然无味,刻出来的东西就越是无可挑剔。

而温书晗弄半天差点划伤手,撇嘴咕哝:“不公平,你怎么做什么都这么简单。”

陈言肆气人一流:“很难吗?”

“......”温书晗不跟他置气,反而从善如流,“那你教教我。

陈言肆已经不想捣鼓那堆石头,慢条斯理站起身,手指轻弹她额头:“以后有的是时间教。”

思绪落回现实。

灯下,陈慈远耐心地跟她讲述其他石料种类,教她辨认各种纹路的名称和特征。

温书晗仔细听,认真记,注意到老人家愈渐深刻的皱纹。

连这样暖融的光线都无法抚平。

心想,她获得爷爷这份至亲似的爱是有多么幸运。

听话和孝顺,是她今后能给的,最切实的回报了。

在老宅待了很久,直到凌晨才准备离开,谎称两人顺路,要一道返回。

崇园傍山而建,周围都是疏密有致的天然护林,离开老宅少不了要走一段山路。

深色欧陆沿着蜿蜒坦道行驶,半晌,车子冷不丁停在半路。

温书晗一愣:“怎么了?”

陈言肆没应,下车打开引擎盖看了一眼,折回来十分平静地说:“引擎烧了。

“......烧了?”温书晗一头雾水,怎么会烧了,难不成加错汽油了?不可能啊。

她皱了皱眉,无措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可以打电话让司机来接吗?”

陈言肆靠着驾驶座椅背,不动声色拿出手机。

半点信号都没有。

附近的通讯基站最近在维修,一到晚上就歇菜。

要等白天才行。

温书晗探出车窗外看了眼,远处树林一片漆黑。

她叹气:“那我们今晚睡哪儿?”

“睡车上。”陈言肆把手机甩到仪表台,气定神闲,“要么等其他车经过,拦下来搭个顺风车。”

温书晗气馁。

崇园的住户都不是普通身份,平时经过这里的车少之又少,尤其是晚上,更是难见一辆。

不过,如果现在走回老宅,应该也可以吧?

“第二天你的腿就废了。”陈言肆貌似能读懂她在妄想什么,懒洋洋一句断了她的念头。

温书晗若有所思,轻轻拍了拍手指,纠结道:“那我们真的睡车上吗?”

她话里有很不情愿的意味,陈言肆一记冷眼扫过来:“是不想跟我一起睡,还是不想睡车上?”

“......”当然二者都有。

她挑了其中一个更客观的理由,免得他又乱发脾气:“不想睡车上。”

安静片刻,陈言肆意外地善解人意,轻懒一笑:“是么,那去草地搭个帐篷。”

后备箱是真的有野外应急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