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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答应

衔青抬抬手:“话不能这么说,夕落姑娘既然能对支大人表露好感,这就证明她对情郎也不是多喜爱。这对喜欢夕落姑娘的支大人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机会呢?”

季绪:“......”

“属下建议支大人往好处想,假如夕落姑娘对爱情忠贞不二,那就没支大人的事了,他甚至连纠结这个问题的资格都没有。偷偷爱上自己的妹妹,简直禽兽不如。”

“您说是不是?”

“......”是个屁。

衔青是疯了吗。

不,疯的是他自己,不然为什么他竟然会觉得有点道理。

支知之觉得正常,衔青也觉得正常,所以说就他自己觉得不正常?

他们京城人难道都不在意这些吗?

衔青看季绪的表情有所松动,越发自信地道:“支大人不能在此时扭捏。”

季绪立即反驳道:“他哪扭捏了?你说话注意点。”

衔青声音放轻了一点,并且在道歉后给出了自己的策略:

“主动出击趁虚而入横刀夺爱,这才是真男人该干的!支大人与其纠结现在的夕落姑娘不忠贞,不如让她在自己身边变忠贞。”

久不闻应答,衔青又战战兢兢道:“属下拙见,公子您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我当然不会当真。”他又道:“问你简直白问。”

季绪说完,还是觉得自己的心神受到了冲击,他需要点时间好好整理一番。

“滚出去。”

衔青:“是。”

那道咨文到最后也没能看完。

直到半个时辰后,季绪沐浴完,才终于从那铺天盖地的薄荷香中抽离。

支知之跟衔青这两个人,一个大傻缺一个小傻缺,好在说的话也不是全是废话,他挑挑拣拣听了一些,大概有了点头绪。

此时,已至戌时末。

他把那个烦人的女人短暂地剔除脑海。

季绪推开房门,打算再去书房待一会。

窗影深深,薄雾朦胧。

幽深长夜中,却见不远处一道单薄的身影提着灯立在清晖下,晚风拂动她的裙裾。

“二公子!”

她压低声音喊他,柔软的嗓音被夜风送过来。

季绪站在原地。

冉漾没想到会这么巧撞见季绪出门,她加快脚步,提着裙摆朝季绪跑了过去。

“我还以为你睡了。”

在季绪面前站定,气息微喘。

夜晚寒气重,她只穿一件单薄衣料,季绪蹙眉道:“这么晚你过来干什么。”

冉漾道:“有件很重要的事。”

季绪看向她的眼睛。

她还真是没完没了,那个答案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季绪索性靠在门边,道:“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你还不满意?”

冉漾正在思考应该怎么开口。

她得找个不影响他们友情的切入方式,毕竟季绪帮她那么多回,她如今却把那些帮助擅自归结为利用,不太道义。

她思考时眉心轻蹙,雪白的脸蛋也皱在一起,季绪盯着她恬静可爱的脸庞,半晌后突兀道:

“你喜欢美翎吗?”

冉漾思绪被打断,大惊失色道:“我怎么会喜欢他!”

季绪又问:“所以你只喜欢我跟季云澹?”

又来了又来了,那种怪异的感觉。

冉漾迷惑地抬眸望着季绪的眼睛,男人姿态散漫地倚在门框,淡定如常的说出这种话。

冉漾先确认道:“二公子,你说的喜欢是男女之情那种吗?”

季绪不语。

但再漾从他目光里看出“废话”两个字,再漾这才义正言辞道:

“二公子,我不喜欢你。”

话音才落,不远处传出一声细微声响。

两人同时看过去,衔青僵在原地。

他只是夜半听见外面有声响起身查看,没料到又碰到两人私会,他面色尴尬:“属下什么也没看见,属下告退!”

再漾心说,她跟季绪之间又没什么,衔青怎么跟撞见他俩偷情似的。

夜色昏暗,少女一脸无辜。

她看起来一点没意识到这个点儿过来找他是件多么具有暗示意味的事儿。

冉漾才要询问季绪,腰部忽然被揽住,一瞬间两人贴的极近,她的脸颊甚至?上了他的胸口。

冉漾“诶”了一声,再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季绪带进了房间里,房门被啪的一声带上,男人也迅速收回了手。

只是他们仍然很近,再漾一抬头就能看见他的下巴,季绪对上她的目光道:“你不会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吧?"

冉漾:“什么意思?”

季绪面露不屑:“你那点心思每天都写在脸上,衔青早就知道了,当他的面遮掩有什么用。”

冉漾:“我没有遮掩。”

她又道:“二公子,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

“误会?”

季绪手里还留有她腰上细软的触感,他对她向来称得上耐心,此刻垂眸不语,等她把话说完。

冉漾深吸一口气,仰头。

她以前其实不太敢当着他的面仔细看他,所以直到现在才清晰地认知到,这张脸几乎完美契合她的心意。

明灭烛火下,他看起来刚沐浴完,衣衫随意的披着,衣襟不整,虽然偶尔语气不太好,但基本都会好好听她说话。

说实在的,这张脸不管去引诱谁都很难不成功,好在她心智坚定。

迟疑半晌,再漾问:“二公子,你在勾引我吗?”

她又开始了。

她怎么这么喜欢跟人随时随地的调情。

这若是在一起了还得了?

季绪面无表情道:“我知道我对你充满了吸引力,但你是不是有点太直接了?”

冉漾:“所以你没有吗?”

季绪:“当然没有,你成天都在想什么?”

冉漾闻言放松一些,她索性开门见山地道:“其实我只是觉得这段时间我们好像有点不对劲,你总是对我说一些奇怪的话,让我觉得你好像喜欢我。”

季绪没理她。

跟他料想的一样,这人大半夜的跑过来,果然还是想跟他要一个答复。

她就这么着急。

冉漾又歪着脑袋道:“二公子你怎么不说话?其实是我想多了吧,你肯定不喜欢我,也没想过引诱我,你是觉得这件事太离谱才不说话对吗。”

季绪垂下眸,被她催的心烦。

催就催吧,她甚至都不愿意在他面前先跟季云撇清关系。这人难道还真把他们兄弟俩当她后花园了不成。

他揉揉眉心,道:“你知道离谱就好,我说过了你得先离开季……………”

不等他说完,再漾就道:“我就知道你没有!我们之间一定有误会!”

季绪话音顿住,看向她。

又在搞什么。

冉漾说完把手里的灯放在一旁,想起来什么似的跑到季绪床边,麻溜地弯腰翻出了那件披帛,询问道:

“其实我还有一个疑问,二公子,我的衣服为什么在你床底呢?”

季绪也不知那件披帛为什么会在这里,明明他已经让衔青扔掉了,但这不是重点,他沉默地盯着她,道:

“这不应该问问你自己吗?”

冉漾坦坦荡荡道:“我怎么会知道呢?我这件衣服时,还没进过你房间呢。”

季绪:“这就不认账了。

他坐在桌案前,静静望着她:“怎么,现在觉得太羞耻所以开始装失忆了?”

冉漾:“啊?”

她慢吞吞走到季绪面前坐下,直觉事情有点脱离她的掌控,她问:“我难道来过吗?”

季绪不理她。

再漾道:“我没有来过啊!”

季绪终于道:“你来过。’

他面无表情的叙述:“不仅来过,还赖在这里不走,抱着我说你想我,离不开我??”

冉漾慌忙道:“等等等等!”

她抓紧披帛,对此根本全无印象,她面红耳赤,声若蚊吟地道:

“难道是...是我喝多的那天?”

季绪摊了摊手:“你这不是记得吗?”

冉漾:“可我怎么可能做这些......"

季绪冷笑一声,一点一点带这个正在装失忆的女人回忆:

“不止,你还哭着说喜欢我,要求我跟你在一起,上我的床拉我的手还不让我走,并且还说我长的好看,无时无刻都在引诱你。”

“抱我,摸我,跟我表白。”

季绪倾身,修长的手指挑起桌面上那件披帛,幽深的双眸直视已经完全愣住的少女:“你那天外面披的是它,穿的是鹅黄衣裙里面是白色里衣,喝的酒是桑椹酒。”

“想起来了吗,再姑娘。”

她的脸红到滴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季绪总结:“我知道你喜欢我。”

烛火轻轻摇曳。

周遭死寂。

冉漾完全说不出话来,她生平头一次窘迫成这样,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你还有什么疑问?”

冉漾僵硬着摇摇头。

她感觉自己要不还是死了吧。

所以,怪不得她觉得季绪很奇怪………

怪不得他方才问她是不是只喜欢季云澹和他,怪不得季绪以前总让她离他远点儿,还总说一些她听不懂的,似是而非的话。

原来在季绪眼里,她才是那个最怪的。

啊啊啊啊啊

不了了!!

冉漾心里崩溃半天,最后强装镇定的搓搓脸,道:“原来是这样啊。”

季绪轻哼一声,靠在椅背上。

“所以你今天这么着急来找我,是非得要一个结果吗。”

冉漾点点头,深呼一口气,小声道:“我本来以为你喜欢我,我想来找你问清楚。”

没想到是这么个乌龙。

季绪静静看着她那焉头巴脑的小可怜样儿,男人薄唇轻抿,勉强心想,罢了。

虽然她勾搭他的手段很拙劣,虽然爱耍小心机还不知羞耻,虽然她喜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但算了,看在她这么晚还跑过来的份上。

此刻山茶香与薄荷香交织。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我可以跟你在一??

“其实我那天晚上走错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