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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错吻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人竟然是皇帝身边的亲,做了好几年的带刀侍卫。

冉漾出于习惯,看了眼脸,长的居然还不错,人高马大,体型也够足够健壮,比皇帝好看一些。

她索性坐在了地上,道:“反正也没事。

又道:“这位娘娘好漂亮。”

季绪轻哼一声道:“漂亮有什么用。”

嘴上说着宫妃,目光却看向了冉漾:

“谁让她心思不正的,若是安安分分当她的妃子,没准还能颐养天年,如今这般被发现,神仙也救不了。

冉漾道:“我听说皇上已经年近六旬了。”

季绪伸出食指虚虚抵住她的唇,蹙眉道:“你活腻了?”

冉漾垂眸看向自己唇边那根近在咫尺的修长手指,摇摇头,这回说话谨慎了点,只道:“你说的对。

季绪听着她这语调,目光扫过来,道:“怎么,你有不同的想法?”

他料到她会有不同的想法。

但他就是想听听这个女人是怎么合理自己的行为的。

想法倒谈不上,再漾只是有些感慨。

她低下声音,冷静道:“圣上女人那么多,很多姑娘进宫也不一定是自愿,若是久得不到恩宠,那就会在宫中磋磨一辈子,大好年华就浪费了,这对那些姑娘不公平。”

“长期压抑下,想寻求一些规矩之外的刺激,是可以理解的,俗话说的好,人生得及时行乐。而且万一是那个侍卫见娘娘貌美如花蓄意勾引呢?”

“当然,这样行为肯定是错误的。”

“既然知错为什么还要做?”

冉漾思索片刻,回答道:“情难自禁吧。”

好一个情难自禁。

季绪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他坐在再漾身边,片刻后又非常明显地朝旁边挪了挪,离她远点儿。

只是在场唯一的旁人,再漾,并没察觉到他的动作。她盘着双腿,揽揽自己的衣服,问他:

“二公子,之后我看见你还需要离你远点吗?”

季绪很冷漠:“需要。”

冉漾:“连招呼也不能打吗?”

季绪作为她在季家唯一一个稍微相熟的人,还对她多次伸以援手,再漾心中很想与他做朋友。

但她有时候不太能理解季绪对她的要求。

比方说总让她离他远点,虽然她明白是因为上次的误会,但偶尔会想季绪是不是讨厌她,不过她好像没什么令人讨厌的地方,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因季云澹迁怒她。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跟季绪正常相处。

冉漾双眸明亮,在月光下盈着水光,期待地看他。

“二公子?”

季绪轻呼一口气,实在受不了她了。

他道:“只能打招呼。”

冉漾:“好的。”

好歹是后宫丑闻,抓人时虽声势浩大,但抓完后众人很快就散去了,只留下几个小太监在原地反复清理污痕。

????声不时传过来,周边一静,会显得他们俩说话声很明显,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下来,相对无言的坐着。

冉漾的目光有点无处安放。

起初她还很自然,时间一长就总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往季绪脸上看,每次都被他抓正着,她很不好意思。

季绪一点也不想配合她的眉来眼去,索性闭上眼睛假寐,不理她了。

冉漾松了口气。

为了防止自己的眼睛再不争气,她换个位置,从季绪对面坐到季绪的身边,然后屈膝抱着小腿,开始静静等小太监离开。

轻柔的晚风不知何时变大了些。

少女的半披乌发被轻轻扬起,争先恐后擦过季绪的衣袖,再漾用手指按住不听话的头发。

按住一缕还有一缕,冉漾索性歪了下脑袋,把长发揽到一侧。

但正因这个微小,又不经意的动作,她发上的那朵粉色小花掉落下来,风一吹,就吹到了季绪那边。

冉漾在花朵被风力改变方向那一瞬间就下意识伸手去抓,她一手撑着地,另一只手半越过季绪,皓白的手腕一弯,脆弱的花朵被她握在掌中。

有一瞬间,他们离得很近。

近到冉漾柔软的衣袖匆匆滑过他的唇,恰逢芳香与温热袭来,像极了一个一触即分又青涩的吻。

季绪倏然睁开眼睛。

冉漾此时才抓到花,姿势还没调整过来,就一下被季绪抓个正着。

两人四目相对。

她的手腕也突然被季绪抓住,再漾有些错愕,她望着季绪的眼睛,对眼下这个略显冒犯的姿势感到抱歉。

“对不起,我只是......”

抓一下我的花。

季绪瞳孔漆黑,看她的目光是再漾从未见过的怪异,阴郁的脸庞带着冷色,但沉黑的眼睛却少见的有些无措。

她偷亲他。

季绪紧抿双唇,难以置信的盯着她,声音危险,一字一顿道:

“冉漾,你太得寸进尺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冉漾:“啊?”

很快,她发现季绪看向了她的唇。

毫不遮掩。

她愣住了,对这个充满暗示性的目光也表现得无措起来,她手脚不知哪里放,感觉应该是自己会错了意,但他的目光好明显。

问题来了,一个男人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盯着一个女人的嘴唇看,他应该是什么意思?

冉漾在这方面的经验可以用贫瘠形容。

但一个荒谬的猜测仍然浮现在脑中。

………………想亲她吗。

虽然她很漂亮,但不太可能啊。

她声音略显慌乱,轻轻挣扎起来:“二公子,你放开我。”

话音才落,不远处的??声消失,一个小太监的声音传了过来:“好像有人在说话。”

冉漾倏然闭了嘴。

小太监的声音继续传来:“这附近难道还藏了人不成?”

“你听错了吧,这不刚才拉走一个,谁敢顶风作案呐?”

“行了,应该是有人溜达到这边了,你们俩收拾干净没,干净了跟咱走。”

冉漾终于从季绪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她垂下脑袋,在确认那几个小太监离开以后,局促的站起身来。

方才对话被打断后的那一段沉默,让原本还算自然的对话在此刻显得僵硬起来。

冉漾很尴尬,但不知道在尴尬什么。

她的唇很烫,刚刚被季绪看的。

季绪也没好到哪去,他活了二十多年,根本想不到有一天会被个愣头愣脑的鹌鹑偷亲,此刻他脸色很冷,白皙的脸庞说不上来是被气的还是怎么,有些泛红。

两人就这么各复杂各的,一时都没出声。

最后还是冉漾率先受不了,她迅速把自己手里的鹿肉往季绪怀里一塞,强装镇定的道:“那...那那二公子我先走了。”

“我们下次见。’

下次见个屁,她有时候也太高看自己了。

季绪在原地站了半天才走出去。

他捏着手里那包已经变得温热的肉,无数次想扔出去,但最后又克制下来。

夜风清凉,他轻呼出一口气。

再有下次她就完了。

他心想。

当然这次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季绪原跟徐尚书住在一起,但是徐尚书一到半夜就鼾声如雷,他担心自己控制不住以下犯上在半夜把徐尚书捂死,所以理所当然地进了支知之的营帐。

支知之今夜回来得很晚。

月亮高挂枝头,昏黄的烛灯熄了大半时,他才慢悠悠挑开帘子弯腰进来。

出乎意料的是,他那个作息一向严格到令人发指的发小,此时正光明正大地坐在他的椅子上,一双长腿放肆搭在他放公文的桌案上。

耷拉着一

张俊脸,如?考妣的坐着。

一言不发。

与季绪相反,支知之今晚心情明显不错,他道:“呦,谁惹我们季二少不高兴了。”

季绪眼皮都没掀一下,根本不理他。

房内有淡淡的烤肉香,支知之这才注意到桌上有一块被包裹严实的烤肉。

他挑了挑眉,上前拿起闻了闻,对这味道非常满意,他受宠若惊道:

“你担心我没吃饱给我留的?不会下毒了吧?”

季终于理他了:“毒不死你,吃。”

支知之一点也没客气,他撕开外面那层纸,啧啧赞叹两声,随即道:“鹿肉啊,不过这不像是你那烂技术能烤出来的啊。”

“难道是你嫂子,冉冉人真好。

他刚要下嘴,季绪道:“你能不能闭嘴。”

支知之闭了嘴,拿着鹿肉随即又道:

“那我怎么吃?"

季绪别开脸,烦。

支知之见季绪不理他,打算重新尝尝今晚被夕落在他耳边夸了无数的烤肉。

“那我可吃了啊。”

刚张嘴,椅子上那个阴郁无比的男人又冷冰冰地望了过来: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别吃了,放下。”

真是毫不意外。

支知之摊了摊手,放下了。

他走到季绪身侧,难得今晚心情好,他大发慈悲道:“行了,跟兄弟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还说说。

她好意思干,他都不好意思说。

被他大哥带回来的准嫂嫂偷亲了,这谁说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