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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发烧

敲定合约的下午,千岱兰窝在沙发中,手里捧着本《了不起的盖茨比》,有一搭没一搭地看。

叶洗砚在电脑前回邮件,太阳洒在桌子上,落在他手边白瓷盘中,切开的水果上。

回复完邮件的叶洗砚发出一声疲惫的叹。

千岱兰放下书,蹭蹭蹭跑过去,用小银叉叉了几块哈密瓜。

“哥哥叹什么气啊?"

叶洗砚疲倦地坐在椅子上,说:“有点累。”

“所以我说,早上你就不该在浴室里抱着草窝,多耗体力啊,一搞就半个小时你不累才怪,“千岱兰展示胳膊的肌肉,“这几天跟着你去健身房,我也练了不少肌肉呢。”

“是啊,看起来能代替武松去景阳冈打虎,”叶洗砚微笑看她,倦容淡淡,仍问,“下午不是还有课么?”

他要走了一份千岱兰的课程表,什么时候该上什么课,比她都还清楚。

“水课,”千岱兰说,“我翘掉了。”

叶洗砚看着她。

最终什么都没说。

千岱兰叉了一块甜甜的蜜瓜,抵到他唇边,笑着问哥哥要不要尝尝,叶洗砚仍笑着摇头。

“算了,”他拒绝得很委婉,“放置太久会破坏风味,我让他们再送一盘。”

千岱兰不可思议地批评他:“你太奢侈了!”

“太浪费了!”千岱兰批评他,“你对得起辛辛苦苦种水果的农民伯伯吗?对得起辛辛苦苦摘水果的阿姨吗?你对得起滋养这些甜瓜的营养粪??"

“咳。

叶洗砚的手握成拳,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岱兰。

千岱兰义愤填膺地谴责完毕,飞快地吃掉一整盘。

都说同居最容易暴露出一个人的问题,千岱兰也在这短短七日的时间,发现了叶洗砚的很多“缺点”。

不吃切开超过半小时的水果,只喝固定几个品牌的水,这些都是小问题。

他的洁癖非常严重,用酒店的马桶时,一定要放一次性的坐垫,每次洗澡,一定要让顶喷流五分钟再用,更不要说浴缸了??

叶洗砚一定要侍应生给浴缸套上一次性的套后再用,他自己不去酒店泳池游泳,也不许千岱兰去;衣服鞋子等都是杨全送去专门的店里去清洗护理,梳子上一根头发都不能有,且不和人共用梳子??

他给干岱兰准备的小梳子是国王木的,圆圆的,很可爱。

但千岱兰也很喜欢叶洗砚的那个黑檀木梳子。

使用第一次时,被叶洗砚看到。

他将她的长发取下,然后温和地告诉千岱兰,下次不要用这把,他不习惯和人共用同把梳子。

千岱兰不能理解,但尊重。

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怪癖。

就像叶洗砚,他的杏批也很奇怪,他喜欢完全由他来主导、安排的杏爱。什么糕巢控制简直就是入门级,他最喜欢把千岱兰撩拨到难耐再愉悦地给予快乐;换句话说,这个人喜欢将什么都稳稳控制住,喜欢一切都按照他的步伐来。

换句话说,千岱兰只需要享受就可以了。

总体而言,这些还是无伤大雅的小毛病。

毕竟叶洗砚的洁癖更多是约束自己,且有酒店的侍应生、完美助理杨全,以及雇佣的专业阿姨和金钱来解决。

如果他是个一清二白的穷光蛋,这些缺陷就该被无情放大几十倍了。

这场同居中,千岱兰也并非全无收获。

叶洗砚的英语和法语都不错,能帮她练习口语,帮她订正法语老师留下的作业;显然,他还是希望千岱兰能够多多以校园生活为重,而非现在这样,全身心投入工作。

“并不是阻拦你开店,只是希望你可以别只关注淘宝店,”叶洗砚说,“大学只有四年,这四年,也不仅仅只有学习成绩和绩点;其实你可以多多体验校园生活??”

千岱兰一边嘟囔着你又不是我爸??我爸也不这么管我,一边捧着叶洗砚的脸用力强吻他。

次日,千岱兰,就开始忙起来了。

第一批蹭某网红热度的大货快出来了。

在完美复刻的基础上,还升级了版型剪裁;这批莫兰迪风的衣服,毕竟是蹭热度,千岱兰不好意思让梁曼华和梁婉茵拍照,合计了一下,她充当了模特,赵雅涵带了衣服和摄像机飞来上海,为她拍。

赵雅涵现在是店里的二把手,做事熟练又干脆,上午拍完照,晚上就P好图上淘宝链接。

千岱兰做梦也没想到,SML各500件,总共十个商品,三天内被抢购一空。

??或许不单单是网红效应,还有她的图拍得很美。

千岱兰臭美地想。

她立刻通知麦神奇的工厂,追加做货订单,还让对方把之前犹豫的几款针织小衫和吊带、连衣裙也做了;这次的爆单超乎意料,千岱兰请了两天假,亲自去杭州的仓库监督发货。

忙得脚不沾地,当叶洗砚再度邀请她吃晚饭时,千岱兰联想到他的“劝学”,犹豫半天,还是没将“请假干淘宝店”的事情说出来。

她能感觉到,叶洗砚其实并不赞同这么做。

于是,她又撒了个善意的谎。

“今天晚上呀?不行不行,“千岱兰捂着手机听筒,“同学约我去听一个教授的讲座呢,对,是,哥哥有什么要紧事吗?”

叶洗砚说没什么要紧事,只是生意上的应酬,本想着介绍千岱兰给他们认识??

“还是以你的学校生活为主,”叶洗砚微笑,“吃饭的机会还有很多。”

他听到千岱兰乖乖地说好。

叶洗砚问:“肚子还痛吗?”

“不痛了,”千岱兰诚恳提建议,“但下次还是别厚乳了,这个滋事太深了。"

“好,”叶洗砚笑,“下次换个。”

事情还很多,叶洗砚匆匆结束通话。

这是一个科技相关的论坛,说是论坛,其实是各大技术公司的人轮流上去夸耀自己技术和项目;之后就是留给他们社交的晚餐。

这是叶熙京所在公关公司负责的一个项目,他今晚一定会来;毕竟是亲弟弟,叶洗砚希望他这半年能长进些。

叶洗砚翻过几页,在参与人员名单上看到了殷慎言的名字。

现在的叶洗砚已经做到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但他没想到,还能在这种场合遇到梁亦桢。

后者坐着电动轮椅,特意向叶简荷女士打招呼,问候她好。

叶洗砚无意间瞥见,梁亦桢的左手戴了一个手镯。

需要螺丝刀才能打开的手镯。

就像一个镣铐,将他牢牢地锁住。

叶洗砚平时少留意旁人的衣着,只是这个手镯一眼就能看出更适合女士,在梁亦桢这个病人身上,违和感更重。

叶洗砚这才多看了几眼。

梁亦桢在轻声称赞叶简荷女士脖子上的珍珠项链。

一串全是圆润的澳白,配以白金镶嵌的钻石,如繁花盛放,而吊坠处,则如珠帘般悬着六条由大至小的渐变小圆钻,末端坠着水滴形状的钻石,好似美人鱼的一串串眼泪。

Mikimoto的高级珠宝系列,叶洗砚曾订了两条,一条送给叶简荷女士,一条给予了千岱兰。

“好漂亮的项链,”梁亦桢微笑着说,“整个上海应该只有这一条吧?”

叶简荷笑。

“两条,”她说,“洗砚订了两条,一条在这里,另一条么??”

她打趣叶洗砚:“那就要去问他了。”

叶洗砚微微皱眉。

据他了解,梁亦桢不是对女性珠宝首饰感兴趣的性格。

他手腕上佩戴这样一个镯子反常,现在突然问起珍珠项链,更是异样。

“是送给女朋友了么?”梁亦桢恭喜叶简荷,“我刚刚看到一个姑娘戴,和令郎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叶洗砚问:“梁先生刚从复旦过来?”

“什么复旦?”梁亦桢惊讶,“我刚见完令尊。”

叶洗砚笑容渐隐。

叶简荷微微蹙眉。

“咳咳,”梁亦桢轻轻咳嗽两声,戴着手镯的手以纸巾捂住嘴,好不容易止了咳,轮椅上的他将纸巾放在助理手中,仰首,看叶洗砚,淡笑,“刚才,在令尊身边,我看到伍珂戴着同样的珍珠项链......听闻你们青梅竹马,且令尊很满意她作为你的

妻子,之前,你们差一步就成功订婚??刚刚,令堂说,你将另一条珍珠项链送给了女朋友,难道戴同款珍珠项链的伍珂小姐不是你女朋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