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庇克莱歌剧院内,干织老板在工作人员结束陈述后取出这几年以来数次报警的回执证明那个名叫厄舍的枫丹青年有事没事就刻意针对她和她的店铺。不能说一天照三餐的频率找茬吧至少也当得上“频繁”一词,这家伙就跟个神经病一样盯着她疯
狂尾随跟踪盯梢,听完她的描述二百恍惚觉得她报警的类别该换换。
放在稻妻,我们管这种人叫“痴汉”,“变态”,即刻抓住就地打死绝对没毛病。
“最近一段时间厄舍雇佣了很多无业游民骚扰我的顾客,他本人更是借着醉酒的理由上门打砸……………”
有美露莘走过来小声提醒二百,异瞳姑娘笑着点点头,提起随身携带的物品跟着她走向证人席。
稻妻姑娘一出现观众席上的议论声就再也没有停止过,她流利的使用枫丹语描述自己怀着喜悦的心情去做新衣服结果被醉汉骚扰威胁的经过,同时举起购物的袋子和订单佐证自己的行踪。
“是的,琉璃光小姐确实在那一天去了千织屋购物,遭遇厄舍骚扰时她及时报警,执律庭有相关记录。”作证的美露莘肯定了她的话。
厄舍站在被告席上,他只承认自己喝多了说话不当心,其他一概不认。什么雇佣本地社团啊,威胁跟踪顾客啊,没有的,不存在,绝对不可能,这是诬告!
青年举起手信誓旦旦:“如果我说谎,就让我的工厂破产好了。”
观众的视线再次回到干织老板身上??枫丹人都知道那些穿着黑西装的人是怎么回事儿,一般来说没人这么头铁的把他们翻出来。因为就算把一两个人送进梅洛彼得堡也没什么用,他们背后的组织还在,源源不绝的骚扰只会愈演愈烈。
但稻妻人硬是找到了证据,这东西也不知道是谁扔进了执律庭,就这么大喇喇的扔在那维莱特办公室外的美露莘头上。
一张尚未结清的账单,首付款,双方约定的事项,全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记在上面,不容辩驳。
“那个蠢货!”
就算不承认那张账单也没用,执律庭会派出工作人员核查笔迹,无非多拖延几小时而已,只会让审判的量刑更重。
“我只是!我只是看不过她的态度.......找人吓唬吓唬她而已,”他扯了一大通“理念”之类绕来绕去的话术,迅速低头服软:“对不起!”
当庭道歉的话赔偿和刑期都会相应减轻,他倒是很会权衡。
当然了,最重要的一点是无论厄舍做了什么都还处于“骚扰”“威胁”的范畴,他并没有伤人,只是恶心人么.......确实也不至于进梅洛彼得堡蹲大牢。
水神坐在位置上前所未有的老实,她生怕惹了稻妻那位很有行动力的外交使节。其他国家的魔神或许能抗住她那一刀,自己可万万扛不住。她不能死,哪怕被羞辱被鄙夷也一定要活着,只有活下去才能完成约定……………
那维莱特看了她好几眼,平时特别喜欢秀存在感的上司此刻就跟脖子被打了个结的鹅一样,一言不发。
“有罪!”
“有罪!”
观众欢呼,浪潮般的声音仿佛风暴下的海面,酝酿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那是股无序的欢乐,是暴躁的、生机盎然的、无法阻挡的洋流,任何企图当在路上迫使其改变方向的行为都是徒劳,它将义无反顾的摧毁一切阻碍。
是属于普通人的力量。
喻示裁判枢机在浪潮的拍打下吐出它的答案,审判官看了一眼:“有罪。”
有罪,但是罪行没有大到要进梅洛彼得堡改造。
“道歉、赔偿......以及禁止接触。”审判官做出判断,这场表演落下帷幕。
厄舍走出审判席时的眼神活像只被人踹了的鬣狗,他看看千织又看看二百,低下头被执律庭的工作人员押走。
“谢谢您,琉璃光大人。”千织走向二百,两人离开审判庭回到休息室,“您居然找到了厄舍和那些小帮派之间的往来账目,实在是太感谢了,一定花了您大把时间与精力,我......”
二百及时拦住她没说完的话:“不不不,这不是我的功劳,帮你找证据的另有其人。不过本地势力的骚扰确实是个问题......”
她转转眼睛:“你知道枫丹最大的势力组织是谁吗?”
开店的商人哪有精力应付一条又一条没完没了的地头蛇?反正跑不了花这笔钱,为什么不找个最有实力的“保镖”保护自己?就算将来稻妻驻枫丹的使领馆建起来了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每一个旅居枫丹的稻妻人,远国监司只能走官方渠
道??抗议、诉讼、募捐,除此以外大家还是要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