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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说到做到

镜子里,男人的身姿修长挺拔,明明皮囊如此温雅高贵,却总让人觉得他更像一匹不好惹也惹不起的猛兽。

庄少洲最后审视一眼自己,西装、领带、腕表、袖扣、对戒,还有象征准新郎的胸花。似乎还差了什么。

庄少洲从西装内侧口袋拿出一枚领夹,陈薇奇送她的那枚。当时他并没有觉得这枚领夹有什么故事,只是觉得用蓝钻做领夹还挺符合陈三小姐挥金如土的风格。

现在看来,也许别有深意。他把领夹放在灯光下仔细观察,蓝钻折射出完美的火彩,他忽然灵光一现,把领夹和手上的对戒放在一起。两颗蓝钻的大小和切割手法都不同,但颜色净度,以及给人的感觉几乎是一模一样。

就像是从同一块原石上切割下来的。

不论怎样,庄少洲会把这枚领夹弄清楚,所有的事,一件一件都会抽丝剥茧,变得清晰。

他不是享受延迟满足的男人,也不太喜欢玩蛰伏迂回俯身迁就那一套,在解决问题上,他崇尚速战速决,对陈薇奇的耐心和包容早就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

庄少洲把领夹重新收回去,口袋靠近右胸,这枚领夹宛如贴着他跳动的心脏。

陈薇奇一进酒店就被一群上午未能赶来观礼的婶婶阿姨捉去拍合影,都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陈薇奇只能乖乖配合,连口渴也忍住,没说。

好不容易脱身后,陈薇奇连手机也没拿,匆匆躲进一处无人的行政走廊,半岛今日被包圆,络绎不绝的车马宾客入内,好不热闹。

再躲个十分钟就回去,她默默想着,颇为沮丧地靠上墙,心里或多或少被那些带着恶意的评论刺中了,虽然她不是没有被刺过,但今天不同。

今天本来是很完美的一天。

庄少洲从休息室出来,入目就是这样的画面??浅色的几何地毯延伸至尽头,墙壁镶着浮雕、镜面、与充满了艺术感的油画,在这种款式的典雅中,女人像小孩子一样背着手靠墙,高跟鞋偶尔从裙摆里探出来,踢着。

她低着下巴,那一头精心卷过的长发也跟着垂下去,很调皮地挡住她娇艳的轮廓。

庄少洲脚步一顿,有些诧异,陈薇奇?

地毯很厚,脚步声完全消弭,陈薇奇其实并没有听见动静,只是莫名察觉出静谧的气氛发生了某种细微的变化,她抬头,正好撞进庄少洲的眼底。

她眨了眨眼,实在是有些懵。

庄少洲没有动,就这样静静地注视她,或者是审视。隔着接近十米的距离,陈薇奇都察觉到了这种审视,让她很不自在,总感觉被他用眼神狠狠吻了一遍。

“陈薇奇。”他低声。

陈薇奇打了个寒颤,背着的手无故在一起。十天没有和他见面,就算今天上午过大礼时,他们表现得天衣无缝,但她心里还是朦朦胧胧地。

那一巴掌...

她怎么又想到那一巴掌了。

庄少洲大步流星走过来,靠近了,他那种锐利的眼神仍旧没有消失,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突然变成长发的女人。

和第一次在陆家的晚宴上见到的她一模一样。他其实都有些不记得那天的陈薇奇是怎样的,存留在记忆里的只是一个很模糊的轮廓,远不如此时真实。

庄少洲伸出手,温柔地抚上她的头发,“你的头发......怎么变长了。”

他这种看似缱绻实则攻势很强的姿态令陈薇奇不得不站直了身体,仰着头,“接了头发就变长了。”

“很美。”他由衷称赞,高眉深目都笼在背光的阴影中。

陈薇奇抿了下唇,“我知道......”

庄少洲俯身靠过来,把她圈在一个狭窄的角落里,长指随意绕起陈薇奇的一绺长发,打着圈,缠住,“怎么一个人躲在这,不高兴吗?”

“没有。”陈薇奇矢口否认,同时因为他太敏锐而心跳紧了紧。

庄少洲也不追问,温柔地换了话题:“前几天都在忙什么?怎么有空准备对戒。”

“其实早就设计好了,只是工匠一直在调试,所以这周才拿到。”

庄少洲勾唇一笑,“你设计的?”

陈薇奇很烦他这样笑,风流倜傥地,很是浪荡,她轻哼,“......不行吗。

温柔的顶光罩着她细腻的皮肤,庄少洲其实很想吻她,但现在,他就输得彻彻底底,陈薇奇会很得意,得意于她打了他一耳光,他都不生气。

不能太惯着她,心里惯着可以,不能表现太过,他是讲体面的人。

他将眼底的克制藏得很好,陈薇奇还不至于能看出来,“既然不是忙着准备对戒,为什么这几天都不来找我。一周三次见面,你忘了?”

陈薇奇眉峰惊讶地挑起来,他居然还贼喊捉贼,他不是也没有理她吗?

“你也没有找我啊!”

庄少洲听出她话里的一点委屈,心里笑她居然还敢委屈,他继续低靠过去,干净而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鼻尖,她轻微一颤,想躲,被他扶住双肩,固定住,被迫看着他的眼睛。

“明明我昨晚给你发了消息,是你没回。”

陈薇奇想起那句奇怪的月亮很圆,原来真是他发的,她脸上很热,小声回:“我以为你发错人了就没回......”

庄少洲觉得好笑,沉着的嗓音有种漫不经心的威势:“陈薇奇,大晚上十一点,我还会跟谁发月亮很圆?”

陈薇奇:“……………………”被他问得大脑迟缓,心里的感觉乱七八糟地,他又离得这么近,呼吸都渡了过来。明明穿着儒雅斯文的白色西服,却像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像一头让猎物一击毙命的豹子。

“我虽然没回,但我看了月亮,多谢你的分享,昨晚的确是花好月圆的美景,所幸没有辜负。”她装作很镇定的样子,和他踢皮球。

庄少洲拿她没办法,笑了一声,“哦。”

“今天聘礼满意吗?”他又换了一个话题。

说起这个,陈薇奇倒是很高兴,一时间都忘了现在的气氛有多暧昧,她双眼明亮起来,“很满意,你们全家都到了,很给我面子。戒指也很漂亮。谢谢。”

庄少洲觉得她这样好乖,轻捏了下她的耳垂,耐人寻味地说:“必须让你满意才行,否则陈三小姐丢了面子,又给我一巴掌教训我,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突然提到那一巴掌,陈薇奇都没反应过来,愣了愣神,随后在他戏谑又好整以暇的目光中不知所措,她紧抿住唇,很窘迫,脸都被他这句轻飘飘的冷嘲热讽给臊红了。

“我......”她心跳乱糟糟地,开始语无伦次地“狡辩”:“……我打你是不对,但你也没好到哪去,我们这算是礼尚往来,我都没有嘲讽你,你??唔………………………”

正说着话,一声低吟难以自禁地泄露出来,气氛顿时像失了缰绳的马。

庄少洲根本就懒得听她说,唇瓣擦着她的脸颊而过,径直含住了她的耳垂。

陈薇奇整个人都软了下去,酥酥麻麻的痒从背脊上来,好在有墙给她靠,不然她会丢脸丢到家。

“庄少洲......!”她软绵绵的手掌推他的胸膛,又被他抓住。

“你会弄花你的口红。”他绅士地解释。

陈薇奇感觉耳垂那全是湿淋淋的触感。她的耳朵是最敏感的地方,被他这样不打招呼地吮玩,双腿开始轻微发颤。

“别弄......有人……………”陈薇奇害怕地攀住庄少洲的肩膀,唯恐有哪个客人经过这里,“快要开席了………………”

庄少洲含她的耳垂,同时抬手看表,磁性的嗓音如同灌进她耳朵里,“还有五分钟。你害怕,我抱你进去。”

陈薇奇还没说什么,庄少洲就把她抱了起来,说抱不是抱,是扛,她差点连高跟鞋都掉了,泄愤似的狠狠捶他的后背,“喂!被人看见了我会很丢人!”

“没人。”

十天没有吻她。

本来只想弄一弄她别的地方,止瘾解馋,也不会太失礼,但一碰上她,欲望就像鼓动的风幡,由不得他操控,之后的一切都是自然地发生。

肩膀扛着陈薇奇,快步折回休息室,推开门后,迫不及待将她放下,左手关门,右手扣住她的下颌,深深吻进去。

两人同时发出喟叹,一声低沉一声轻颤。

离开席还有五分钟,新郎新娘躲在这灯都不开的昏暗暗的套房里,接吻。

水声砸砸,光是听都要心跳加速,他吻得太用力太深,和上午提亲时,在一片起哄声中亲她的那一下比,天壤之别。

陈薇奇都放弃了抵抗,被他滚烫的怀抱圈着,箍着,身体居然有种久违的满足,心里也仿佛填补了一小块失落。

她一时半刻分不清这是什么意思,她需要好好理一理,但现在庄少洲不会给她时间,只是很霸道地拉着她沉沦。

陈薇奇被他出了好多汗,好多水。

庄少洲在吻她的热潮中低声说:“陈薇奇,以后有什么不如意,我会和你好好谈,但你再敢动不动就给我耳光………………”他滚动喉结,又去吮吸她水红色的舌。

陈薇奇呜咽,“我说了不是故意的...……”眼角渗泪,她也算是不好欺负不好惹的,怎么总是被他弄得没有招架之力。

庄少洲又在她唇上咬了好一会,到最后的时刻才撤出来,捧着她的脸,一定要让她睁眼看着自己,“我会让你在别的地方付出代价。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