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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七章

他也没再同他们客气,蹲在地上摸了几个雪球往他们那边去过去。

姜净春本以为顾淮声不会理会他们,挡几下雪就走了,没想到竟还真就打了起来,她也来了趣,和他打了起来。

顾淮声倒也不欺负自己的娘子,这一个两个的雪球自然是都落到了顾淮朗的身上,姜净春看得着急,偏偏真要打又打不过他。

眼看顾淮朗都要给雪埋了,姜净春直接跑到顾淮声身后,往他身上蹦,顾淮声被她这动作下一跳,下意识把她背好。

姜净春被顾淮声背着,一边用手去冰顾淮声的脖颈,一边冲着顾淮朗喊道:“小朗,快些砸他!”

她的手摸了那么多雪,实在是冰得厉害,顾淮声也没忍住“嘶”了一声,躲了一下。

姜净春却像是寻到了什么趣事一样,顾淮声也怕冰?

她确实是调皮,一寻到这个弱点,就迫不及待把手往脖颈里面冰了又冰,她趴在他的背上,顾淮声躲也躲不掉,只能任由她这般冰着。

待到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顾淮朗手上的雪球也已经往他身上砸了过来。

背着姜净春他也动弹不得,只能任顾淮朗砸着了。

待他差不多砸回本,砸尽兴了,顾淮声终于背着姜净春往回廊下躲。

姜净春也从他的背上跳了下来。

“你怎么还耍赖。”

顾淮声脸上也不见得生气之色,说这话的时候隐隐带着几分无奈。

“谁叫你欺负小孩。”姜净春理不直气也壮,一边抖着身上的雪一边也回了顾淮声的话。

顾淮声忍不住呵笑了声,“不欺负他,难道还要欺负自己的娘子吗。”

这雪球?她身上,保不齐要来记他的账。

顾淮声被姜净春那么一冰,身上难得有些冷得厉害,忍不住搓了搓手哈气。

姜净春见此,也没再去说。

又陪着顾淮朗在院子里头堆了个雪人,眼看都快到了戌时,他们便往沧濯院回了。

两人在雪地上踩出了一串脚印,只是很快又被大雪覆盖。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时无话,顾淮声忽然开口道:“明晚的朝贺你可以不去的。”

他方才在膳厅里头自然是注意到了姜净春的神情,到时候要熬一整夜,她肯定受不了。

姜净春问,“还可以不去吗。”

正旦是个重要的节日,大家都要去,就她不去,不大好吧…………………

顾淮声凑到她的耳边说了句话。

姜净春有些惊异,装病?顾淮声喊她装病?

她有一瞬间的错愕,看向顾淮声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古怪,他现下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

顾淮声见她这幅表情,知道她是不信他的话,他又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往有些个公主、夫人受不了这些,便装病躲这一天,大家都心知肚明,不会追究的。”

这又臭又长的仪典,没人喜欢,但每年都会有这样的东西,没办法,君权神授,皇上若不感恩上苍,那是要被降下神罚的,要想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朝贺是必不可少,再加上其他的七七八八的缘由,这些仪典便越来越是重要,不弄不

姜净春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大好,她说,“可是大家都去,就我不去的话,你会不会被人抓了小辫子,皇上会不会看你不顺眼呢。”

这点简单的人情世故她还是懂的。

顾淮声看向姜净春,他说,“我的仕途若因此而受影响,那是我没本事。你若连病也不能生,那也是我没用。”

谁又能知道她在装病呢。

在外人看来,就算是知道她在装病,也只会把她当做真的生病,若她生了病也不能躺在床上休息,那不就是他这个做丈夫的没用吗。

都看人下菜碟,又能有谁出来拆穿呢。

姜净春听到顾淮声这样说,也终于放下了心。

但想了想后又问道:“母亲那头怎么说啊?”

万一顾夫人知道了,会不会不好啊。

顾淮声笑了一声道:“没事,前一年父亲也装病。”

前一年他装了,今年也不好再装下去了。

顾侯爷也装,那顾夫人应当也是不大在意这事了。

姜净春放下了心,打定主意去装病了,一想到明日不用去朝贺,心绪也跟着放松了许多。

说话之间已经回到了沧濯院。

姜净春身上都是雪水,难受得不行,一回去后就让人烧了水去净身。

她洗完了之后,就换顾淮声进了净室。

临近年关,他的公务也越来越多,后来干脆就把东西从书房搬到了房间里头,来来回回也方便些。

等他净完身出来,披了件大氅就坐到了桌案前。

他抬头去看姜净春,却发现她坐在床上,手上还拿着绣花针在绣东西。

顾淮声看得奇怪,她怎么又拿起了针线?

起身坐到床边,他问她,“你这是想要绣些什么。”

姜净春听到顾淮声的话手上动作也没停下,却回了他的话,“这不是都过年了嘛,我就想着给祖母刺条围脖,到时候去看她的时候带给她。”

过年了她肯定是要去看老夫人的,给她做一条围脖,也让她知道她一直挂念着她。

顾淮声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姜净春的意思。

后来,他又像上次她在做盖头那样,问她要了个香囊,他又道:“顺手给我做个香囊呗。''

姜净春显然也是想起了那日的事情。

又顺手做个香囊?

这顾淮声怎么就对这香囊这么耿耿于怀呢。

姜净春不大懂,但这一次她却顺口应承了下来。

“哦……………好。”

这回轮到顾淮声有些懵住了,她竟真的愿意给他做了?

听到了这话,他眼中瞬时之间就浮现起了说不出的喜意,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中泛着笑。

他方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姜净春忽然抬头,看向他问,“顾淮声,那个……………….我爹的下落你有找到些什么吗。”

姜净春说起这个,脸上表情有那么些不大自然,因为以往总是喜欢和他呛嘴,总是喜欢和他作对,所以让顾淮声帮她这个忙,还是有些不大自在。

她答应给他做个香囊,才好意思去问。

感觉这样也不欠他什么了。

不然总觉吃人手短。

可顾淮声听到姜净春的话,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脸上的笑也瞬间僵住。

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姜净春愿意给他做这个香囊.......

就在之前,宋玄安因为被人诬陷舞弊而入了牢狱,她来求他,然后他让她嫁给他…………………

前些时日她让他帮她找父亲,现下愿意给他做香囊,也是因为觉得,他会问她再索取些什么吗。

就像是交换,他帮他的忙,她给他想要的。

在她心中,他是丈夫,可并不值得她信赖。

她是怕弄得他不高兴了,他就不会帮她了吗?

所以,他再提起曾经那个被她拒绝的要求,她今日才会这样轻易就答应了吗。

顾淮声意识到了这个事情之后,心脏都有些止不住发酸,疼痛细细密密泛滥。

他这都做了些什么啊。

姜净春不知道顾淮声是想到哪里去了,方才还在笑,可是现在为什么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苍白了起来。

这幅样子,弄得就跟她爹已经死了一样。

她心下一跳,“你找着他了?他已经死了?”

虽然不知道她的父亲为什么不要她们母女了,可是他如果真的死了,她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波动。

顾淮声摇头,“我还在找。”

姜净春问,“那你是怎么了?”

怎么忽然变成了这样子。

顾淮声眼角滴出了一滴泪,他伸手捂住了眼。

姜净春被吓到,把腿上放着的刺绣的篮子都丢去了一边,她掰开他的手去看,却发现人是真哭了。

干嘛啊,方才她不就只是问了个问题而已吗,又是戳到他哪个点了?

顾淮声好似在呜咽,他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坏。”

净春听了这话认真去思考了一下,他以前确实是挺坏的,近些时日好了许多。

可是,这个哭得不应该是她吗,他哭个什么劲啊?

姜净春想说些什么,却又听顾淮声道:“对不起,逼你嫁给我,我真错了,那个时候见你每天都想着要去嫁给别人,我真的有些害怕了。”

他又提起了那桩旧事。

“我喜欢你,真的比你想的还喜欢,就是有些......后知后觉,卑劣又阴………………

“可是你让我帮你忙,你不用这样小心翼翼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就算不管我,就算骂我打我,我也会去做的啊,只要是你的事,我怎么也会做的………………”

她这样小心翼翼的让他帮她,他看了怎么会不难受,怎么可能会不心疼。

顾淮声握住了姜净春的手,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掌心,他抬起了那双湿漉漉的眼,看着她说,“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把我当狗使唤也行啊。”

他们都让他低低头,顾淮声也不知道该低到哪里去才可以哄回姜净春,他只知道,凭借自己的本心去做吧。

做什么,说什么,也都是他的心指使的。

给她当狗,那怎么了。

姜净春听到顾淮声的话,错愕了一瞬,这一刻也终于知道他是想到了哪里去了。

她确实是有些对当初的事情耿耿于怀,不然也不会把那一句要他后悔娶了她的话记这般久。

当初顾淮声推了她一掌,她还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喜欢他。

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对顾淮声服软,也不可以对他好,她就是要让他过得不顺心,不然,她当初那些发过的那些誓,说过的那些话,不就打得自己的脸生疼吗。

她往死了作,总是和他呛声,想要呕死他,她总觉得现在低了头,先散了气,那就是服了输。

可是如果真这样子,她又过得太拧巴了。

日子是自己的,冷暖自知。

或许人的想法,人做出的决定真的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一起改变。

她也已经不是小孩了,不能再在什么事情上面都像和抢东西一样的去争输赢了。

而且现在顾淮声都这样说了………………

他都说把他当狗也行。

他这样高傲孤清的人,现在真的把自己放到了最最卑微的位置,真的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

他都低成这样了,他从来不想要跟她怄气,而她又为什么总要去和他争一个没人在意的输赢呢?

她低头看着顾淮声,看着他那恳切的眼神……………

时她才愕然开悟。

了最后这样的时候,只有自己在和自己较劲。

顾淮声舔着她的手心,就像是一只最忠诚,最听话的小狗,温顺地舔舐着主人,他看着她的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虔诚。

红舌舔得掌心发麻,她低头看他,心也止不住发酸。

眼中不受控制地流出了眼泪。

她想,或许是因为掌心的痛痒带来的眼泪。

顾淮声不再舔她的手,他爬到了床上,跪坐在姜净春的面前,他的双手捧着她的脸,两人对视,皆被泪水糊了眼。

顾淮声弯腰,亲上了她的眼睛,姜净春没有了动作,合上了眼任他亲着,只是眼泪流得更叫厉害了,顾淮声亲着她的眼,亲着她的脸,后来,亲到了她的唇上。

他的舌头侵入了她的红唇。

他们在落泪,他们在接吻。

姜净春被他吻得浑身发颤,她感受到自己的一切都被顾淮声掠夺,都在被他席卷,她的舌,不是她的了。

心事被撕扯开,曾经那桩耿耿于怀的事情被抬到了明面上,最后以这场接吻结束了那沉重的话题,可恨的是,在这样的时候…………………

他们却情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