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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姜净春仍旧是执拗地没有动作。

顾淮声见此也不曾恼,只舀了一句粥,而后放下了碗。

他另一只手直直钳住了她的下颌,稍稍用力,就迫使她张开了口。

而后,勺子就猝不及防把粥喂了进来。

姜净春也没想到他这回如此强硬,竟就直接上手,猝不及防就叫他喂了一口粥。

她今日从陈家回来,心情本就不大顺畅,没料到他硬来,虽他不说,但她也知他这是生了气。

他生气?他有什么可生气的。

姜净春也存了故意同他怄气的心思, 她一把推开了顾淮声的手,忽地起身爬到顾淮声的腿边,竟把口中被强喂下的粥吐到了顾淮声的身上。

姜净春确实在身体力行她说过的那句话,她会让顾淮声后悔娶了她。

两人还不曾成亲,她就一次又一次往死了作。她想,最好能作得顾淮声受不了,最好不要再想娶她。

她知他洁癖深重, 故意做出了这些事来恶心他。

一滩白粥就这样猝不及防被吐在顾淮声的身上,弄脏了他白净的衣袍。

周遭的空气瞬间凝固,顾淮声感觉到自己额间的青筋都狠狠跳了两下,眸底似翻涌着浓重的墨色。

他微微低头,就看到姜净春微扬着脑袋看他,眼中带着止不住的得意狡黠。她往他腿上吐了一口粥后,又若无其事躺了回去,甚至还高高兴兴地翘起了二郎腿,丝毫不将这件事情放在眼中。

顾淮声冷冷地收回了视线,拿出方巾将那口被她吐出来的粥擦掉,他把巾帕丢到了一旁,竟还重新将那碗粥端了起来,只是,这回不再是用勺子喂她。他自己喝了一口,而后将粥含在嘴里,朝着在榻上的姜净春靠近。

顾淮声越来越靠近。

姜净春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眼看他的脸已经逼近自己,她马上知道顾淮声是想做些什么。

她恶心他,把粥混着自己的口水吐到了他的身上,看他这架势,便是也想恶心回来,只是这回他是想把这东西嘴对嘴喂她嘴里。

姜净春最后还是被顾淮声这样的举动吓到,她赶紧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冰凉的唇触到掌心带起了一阵酥麻,可她现下也顾不得这些了,只想把这张脸连带着嘴巴推开远些。

但顾淮声的力气比她大太多了,只轻轻用了一点就把她的手腕攥开。

姜净春两只手都挣扎了起来,却马上就被顾淮声用一只大学钳制了起来。

她乱扑腾的双手被他一只手固在了贵妃榻头边的围栏上。

乱蹬的双腿被他用膝盖压住。

而后另外一只手已经碰到了她的下颌。

姜净春叫他这样的举动吓疯了,他一会只要捏下她的下巴,这粥就能轻而易举吐到她嘴巴里。

那就太恶心了。

姜净春实在受不了,最后还是低头服了软,她马上出声恳求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可顾淮声仍旧没有动作。

她马上放软了声音追着道:“我真错了,表兄,你别吐我嘴里,真的好恶心。”

他俯身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只见她的那双圆眼中真出现了几分惊惧。

这事情确实有些恶心,她也确实被吓到。

毕竟若真要恶心她,她也躲不掉。

但顾淮声倒也没有存那样的心思,吓唬吓唬她就行了,只是也没想到她服软服得这样快,还没怎么样,就要吓哭了。

他不再吓她,咽下了粥,松开了手,而后把一旁的碗拿来递给了她。

有了方才那一回,姜净春便真老实了,拿起勺子听话埋头喝粥,模样比方才乖顺太多。

她是颇会看人眼色的,尤其是他的。

总是这样,她从小到大都是这幅样子,每回都是这样不听话,非要把人彻底惹恼了才会知道害怕。

也吃准了自己的声音软下来,别人听了也跟着心软。

反正她这一招在他这里总是屡试不爽。

顾淮声起身,去外头吩咐下人送来了冰块,没一会就有下人拿来了包着布的冰块。

他接过了冰块走到姜净春的身边,她已经喝完粥放下了碗,此刻坐在榻上也不说话,眼睛直直盯着一处,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顾淮声重新坐回了榻上,他让姜净春躺回去。

姜净春看着他手上的东西,问,“你想做些什么。”

他能做些什么?

看着她带着戒备和疑惑的眼神,顾淮声抿唇解释,“一会回姜家,你这眼睛叫外祖母看见,她难免多心。”

到时候要以为是他欺负了她了怎么办。

姜净春听了顾淮声的话,也难得没有下意识反唇相讥,他说得也不错,她当初跑走没有告诉祖母这件事情,无非是不想要叫她多操心。

若是红了眼叫她瞧见,恐怕又不知道多想到了哪里去。

如此想着,她听了他的话躺回了榻上。

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顾淮声将冰袋轻轻放到了她的眼皮上,不断地滚动,冰凉的感觉让她难得安静,可没过多久她就听到顾淮声问,“和宋玄安断干净了?”

姜净春不大想要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呛他,“你管我们断没断干净,怎么了,夫妻做不成,朋友还做不得吗。”

顾淮声听到这话也没再说话,只是手上动作故意用力了几分,姜净春眼睛微微吃痛,伸手胡乱打了他一下,指甲刮过了他的手腕,白净的肌肤上马上起了一片红痕。

他的手腕劲瘦,上面血管纹路分明,一道抓痕马上在腕上浮现,痕迹在白瓷一般的肌肤上尤其明显。

望着那抹红痕,顾淮声竟许久没有动作。

冰袋在眼睛上停留太久,姜净春受不住,便伸手抓住顾淮声的手腕,想要把他的手拿开。

她握住了那道红痕。

表妹给的红痕,表妹摸上了它。

这个认知不知为何让他生出了一股奇怪的感觉,他的眼神都变得有些晦暗不明。

姜净春没费什么力气就拿开了他的手腕,睁眼想要瞪他,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如同深潭一般的黑眸。

她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害怕。

太过有侵占性的眼神让她陷入了一种不安的感觉,她没敢再去发作。

她马上垂了眼不再同他相视,她拿过了他手上的冰袋,自己给自己冰敷。

好在顾淮声倒也没有阻拦。

良久姜净春才听他嗓音喑哑地开了口,他说,“别再为他落泪了。”

“也别再见他,提他了......”

她总是闭口就是宋玄安。

她和他以后应当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们不可以当朋友,那让顾淮声觉得有些危险。

两个差点成亲的青梅竹马......这种关系很危险。

姜净春听了这话却罕见没有再说些什么,顾淮声的眼神让她仍旧有些忌惮,她还是选择安静闭嘴。

只她面上虽不说话,心里面却不将他的话当一回事,他管得着她吗?她是成亲了,又不是被卖身了,他凭什么管自己和谁见面不见面,再说了到时候就算和他见了面,他能知道些什么。

两人没再继续就这事说下去。

姜净春眼睛的红肿消下去了后,顾淮声起身去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回来,他们便一同去往了姜家。

刚要出门,却见顾夫人也正外出,三人碰了个照面。

不知是不是姜净春的错觉,只觉气氛有那么一瞬古怪,最后这片刻的凝滞还是被她打破,她唤了顾夫人一声,“姑母。”

顾夫人面色有些复杂,最后还是应了声,见他们这副态势应当是要去姜家。

她出声问,“是去姜家?”

姜净春“嗯”了一声。

得了肯定的答案之后,顾夫人便道:“我将好也要去寻母亲,咱一同去。

这样说着,她也不再管顾淮声和姜净春是何神情,自顾自同他们走在了一起。

顾淮声见顾夫人这副态势,一时间也弄不明白她是想做些什么,上回他们最后的谈话并不算愉快,所以,这一回他也不大指望她能帮他操心说亲什么的。

虽然自己前往提亲确实有些不大像话,但顾淮声显然不大在意这些,只想着早些完事也能早些安了心。

他不大清楚顾夫人的意图,但见她跟来,也没说些什么。

三人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往姜家的方向驶去,车厢之中氛围安静,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车帘被掀开了一个小角,姜净春的视线一直落在车窗之外。

京城的景色擦着眼睛过,就在前些时日,她为了躲开顾淮声,兴冲冲准备出城,那个时候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京,还特地想要将京城最后的模样牢牢记住,现在再看这副一样的场景,她不由想起来那日的心境,怀着期待,还有对外面世界

的好奇,最多的还是想要逃离顾淮声的急切。

可是现下再来看......外面的世界好看固然好看,可是确实也挺可怕的。

而被他逮了回来,只怕他疑心更甚,不会再让她能有机会出去。

她拗不过他,她也不明白他究竟是为什么这般执拗。

她趴在车窗上神游天外,却听耳边传来了顾夫人唤她的声音。

姜净春回了神来,看向她。

顾夫人也在看她,一副欲言又止之态。

看出她是有话想说,却又不知是因何事迟疑,姜净春道:“姑母有话说便是。”

顾夫人踟蹰了片刻,而后开口,她问,“小春,你……..………你愿意嫁给你表哥?”

她这话一出,顾淮声也看向了顾夫人,他看着她的神色有些淡,不知是在想什么。

姜净春在想,如果她说“不愿意”,有用吗?

顾夫人是会听顾淮声的,还是听她的呢?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的。

她现下也看明白了,就算自己再如何去争,也是没什么用的,她争不过顾淮声这人的。除非顾淮声松口,不然一切都是徒劳,从他不过半日就追上了她的时候,她就该知道,她实在不是他的对手,她就连比恶心都比不过他,遑论其他。

从前时候从不见得他这般难缠,若早知如此,当初她招惹谁也不该招惹到了他的身上。

罢了,现下再去想些别的东西也再没用了。挣扎也挣扎过了,跑过那么一次,闹过那么多次,也该认清现实了,顾淮声这人,她斗不过的。再说现在都已经要去姜家说亲了,再说些旁的,有何用?

惹得大家都心烦。

她沉默许久,顾夫人也知道她内心或许煎熬不已,也没开口催促。一旁的顾淮声也将视线移动到了她的身上,他掌心不自觉找紧,也在等着她的回答。

车厢安静,显得姜净春的沉默更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