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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顾淮声将遮在她眼睛上的手拿下,扣在了她的后脑。

这样,她再也逃不了了。

他的唇就如他这人一样带着淡淡的凉,碰上温暖的红唇后,两相交缠皆变得炙热滚烫。

分明是青天白日,可空气中却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旖旎的气息。

极安静的环境中,些微的喘?格外明显。

直到姜净春都快顺不上气,他才终于结束了这场有些许激烈的吻。

两人的面上都染了几分红晕,他们看着对方,可不知道是为什么,顾淮声的眼睛竟也红了。

姜净春感觉到,他的身体似乎也在颤抖,似乎在极力忍耐些什么,她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硌着她了,但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或许是顾声身上的骨头?

她对这些东西实在有些不大懂,也从来没有人同她说过这些。

她想要低头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硌着她,却忽地被顾淮声抱入了怀中,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姜净春下意识想要推开这个登徒子,可是顾淮声的声音从她的耳边响起,他说,“嫁给我吧,小春。”

顾淮声的嗓音似乎也带着几分抖。

他好疼,哪里都很疼。和她拥吻,让他几乎想要落泪。

眼泪是最能代表心脏的地方,它在诉说他的情谊。

不愿意看她为别人操心,不愿意看她为旁人落泪,一想到她要和别人拜天地,他就嫉妒得发疯。

他本以为,在这个吻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可是就是在这一刻,所有的理智都已经崩塌。

不但没有结束,反倒越陷越深。

他说,嫁给他吧。

他极力克制,最后只是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

姜净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她急道:“亲个嘴而已,你难道还想让我对你负责吗?你方才分明不是这样说的。”

他方才不是说亲一下,就只是亲一下他就能把这东西给她吗。

然而顾淮声目光灼灼,仍旧没有想要松口的意思。

姜净春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心慌,她不管不顾转身就想要拿走在桌上的金箔,但顾淮声反应比她快多了,待发觉到她的意图之后,便将她的手腕禁锢,姜净春动弹不得。

他呵笑了一声,看向她的眼中似乎还漫着水汽,“小偷......坏孩子。”

姜净春受不了骂他,“到底是谁坏?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自己说的只要亲个嘴就好,为什么现下又要让我嫁给你呢?有你这样出尔反尔的人吗。”

顾淮声任由她骂,他轻飘飘道:“我反悔了。”

这一句话在他的口中说得是那样随意,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很不要紧的事情。

姜净春被他这般无耻气得昏头,她被他禁锢在怀中,竟还试图在同他讲道理,“有意思吗顾淮声?你这样子有什么意思呢,我不喜欢你啊,你为什么总想要逼我呢。”

“我逼你?”顾淮声笑得厉害,“到底是谁在逼谁啊。”

他快疼死了,他抓着姜净春的手,把眼睛往她的袖子上蹭了蹭,水汽马上被擦了个干净。

他重新看向了她,虽然在笑,可神情看着却更加冷冽,他说,“你一次又一次地说要同旁人成婚,你怎么不干脆杀了我呢。”

姜净春看着眼前的顾淮声只觉得好陌生,他今日为什么像变了一个人,变得这样无耻,疯了吗?

她紧紧蹙眉,她还在试图让他放弃,她说,“可是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表妹不是说过,从前是从前吗。”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他倒将她的话记得牢,姜净春只觉讽刺,嘴上道:“那我喜欢你,也是从前的事情啊。”

就是说,她现在不喜欢他了。

顾淮声仍旧不死心,道:“我们还能有以后。”

姜净春发现自己同他说不通,她和他说不清楚,他有太多的歪理。

姜净春冷着声让他松手,顾淮声看她带着决绝的眼,最后还是松开。

姜净春双腿落地,却止不住发软,差点瘫下,顾淮声见此马上想要去扶,可她先一步将手撑在了桌边,顾淮声便又没了动作。

姜净春要走。

既然顾淮声反悔,她又不愿意答应他的另个条件,便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意义,她使劲擦了擦嘴唇,理了理形容便要往外走去。

可是身后传来了顾淮声的声音,“表妹可能不知道我朝对科举舞弊罚得有多重,宋玄安若被判了舞弊,先不论将要如何受罚,往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能去参加科举了。士族子弟,却一辈子不能入仕,连带着家族一起跟着蒙羞,从今往后,他就会成

了世人口中的饭后闲谈,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得他永远出不了门。”

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会彻彻底底死在这场秋闱之中。

姜净春的步子再也迈不动了,死死定在了原地。

顾淮声口中的话却还在继续,他说,“表妹不是说他绝对不会作弊吗?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却承担了这种后果,你说说看,是不是更可怜了些......”

姜净春忍无可忍,她回过了头冲他喊道:“你闭嘴!”

顾淮声如她所愿闭嘴,可视线却还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姜净春也看着他,她的眼中仍旧是止不住的怒,“我不会喜欢你,永远不会喜欢你的。”

就像当初顾淮声狠狠推开她,她下定的决心那样,她再也不会喜欢他的。

她说,“你这混账,我会让你后悔这辈子娶了我的。”

这话确实像利刃一样刺进了顾淮声的心脏,可他却笑,“无所谓,总比看着你嫁给别人好太多了。”

讨厌他?

不喜欢他?

那又有什么关系。

和她同塌而眠的人是他不就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