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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嗜甜

祝从唯还没戴手套,摸摸她脑袋,“想分就分吧。”

范竹嗯了声:“如果姐夫变成这样,你要怎么办?”

祝从唯实话实说:“离婚。”

范竹问:“他要是不愿意呢?”

“我这手也不是吃干饭的。”祝从唯张了张手指,“忘了我以前是学医的了吗。”

即便已经转成入殓师,但这份工作从没有让她脱离对人体的熟悉,她能做到刀刀不致命。

如果温礼发疯的话。

应该没有男人会放心,枕边妻子天天拿把刀吧。

祝从唯思忖温呈礼家教这么好,应该不至于变成那些普通男人的恶劣样,那伪装得也太好了。

不过,她或许可以提前暗示一番,让他对他现在妻子的杀伤力心里有点数。

况且,他们领证前就约定奶奶去世后离婚,他会到时候反悔吗?

赵丽是跳河自杀,没多久就被晨跑的市民发现,而后经派出所和法医检查,最后送来殡仪馆,一直在冷冻柜,所以遗体还没有发生很明显的变化。

祝从唯和范竹给她换上以前她爱穿的一条长裙。

她生前很少化妆,所以她们没有帮她化浓妆,只是遮掩死气上花了不少力气。

推送至告别厅前,祝从唯让他们等了一下,从办公室里的花瓶里取出一枝还未凋谢的昭君,放在她的身侧。

希望她下辈子生来带刺。

午间时分。

温呈礼结束工作,拨通宋怀序的电话。

宋怀序觉得奇怪:“温四,你这个时间突然找我,难道是要约我吃饭?”

“不是。”温呈礼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昨晚的珠子你给的太少了,再给一些。”

珠子?

宋怀序没直接答应,而是饶有兴致问:“有是有,但你要那么多做什么?”

温呈礼也不直说:“我自有我的用途。”

两个人打起机锋来。

宋怀序啧了声,懒懒道:“昨天送你,是我输给你,平白无故让我把收藏给你,还不许我问问。”

他眯眸,悠悠问:“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用途?”

温呈礼声调漫不经心,轻笑道:“你是不是平时做多了不可告人的事,所以这么懂?”

宋怀序语气戏谑:“你不用说到我身上,不然我想不到你要那些珠子做什么。拿别的东西来换。”

他老婆又没那么多手,真做手串,要戴到猴年马月。

温呈礼直接问:“你要换什么?”

宋怀序:“你要多少?”

温呈礼:“你有多少?”

一来一回,仿佛又回到最初。

宋怀序以前没事做,收藏了许多翡翠珠子,水色各异,看到漂亮的就会买上一些,他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

“总之,够你用了。”他淡定回答。

?呈礼叩了叩桌面,深谙他的条件:“可以,有空让你未来老婆列个单子吧。”

对于他的说法,宋怀序不置可否。

“什么时候要?”

他不担心东西先送到温园,这人会反悔。

温呈礼难得思索了几秒,托着下颌,不急不缓道:“不要太迟,不要次品。”

宋怀序呵了一声:“别侮辱我的眼光。”

傍晚,祝从唯下班去了医院。

何淑华见到她,忍不住说:“今天小温家送来的蟹黄小笼,还真是味道不错。

祝从唯还不知道这事儿,正打算让周嫂周末多做一份,她带过来让奶奶尝尝,没想到已经尝过了。

温家人还记着送过来,她心中暖暖。

“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午送来的。”何淑华说:“不过说我不能吃太多,哎呀,要是没生病就好了。”

祝从唯怀疑自己的贪吃遗传了奶奶的,安慰道:“以后吃一些可以多吃的。”

张医生过来查房,也说:“自从换了阿姨后,你奶奶这段时间的胃口好了不少。”

要是何淑华能接受单人病房,恐怕这医院没有病人能比她过得舒坦,但她不愿意,他也很佩服,因为很少有人能拒绝自己能享受到的权利。

祝从唯听了弯唇,这真是好事。

出医院时天色已黑,她在大门外的小摊贩那儿挑了一个烤红薯,才上车。

早晨坐温呈礼的车,晚上是温家之前安排的司机接她下班,也听她吩咐。

烤红薯刚出炉,十分滚烫,到温园时还热着。

谢韶看见她手里的东西,说:“要是以后想吃烤红薯了,自家也能烤的。”

祝从唯嗯了声,没解释。

温呈礼回来得比她晚几分钟,两个人都在外面吃过晚餐,所以径直回了院落里。

离开长辈视线,祝从唯把纸袋递给他。

“我从医院外面买的,我一直感觉,那里的烤红薯是最好吃的,别的地方没有那个味道。”

温呈礼意外,垂眸落在纸袋上,又移至她脸上,“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买这个?”

他这应该算是第一次收到她的礼物。

虽然有点特殊,吃完就没了。

祝从唯说:“我今天去看奶奶,她说你们家让人送蟹黄小笼给她尝了,那我要谢谢你呀。”

如果没有温呈礼,奶奶肯定不会有现在的好状态。

她心情好,尾音也跟着上扬。

温呈礼注视着她在灯光下被映得璀璨的眸子,纠正她:“不是我们家,也是你家。”

祝从唯哦了声。

她关注点还不在这里,“你吃过外面的烤红薯吗,如果觉得小摊上脏乱,那可以不吃的。

他不吃的话,她自己吃。

“不至于。”

温呈礼剥开皮,不在意皮上的灰与热度,“我又不是没吃过外面小摊的食物。”

祝从唯还真不知道这个,有点不信,“你真吃过啊?”

摊贩送的塑料小勺在温呈礼的大手下被衬得格外迷你,他气度清贵,明明本该违和,却动作自然。

“真的,骗你做什么,我只是没有坐在路边摊过。”

“那你吃过什么?”

“很多都吃过。”温呈礼停顿了一下,看她,“也许你以前吃过的我都吃过。"

祝从唯愣住,好像有可能。

他们同是宁城本地人,只不过隔着一些区域,但实际来算根本没有多远,说不定以前还遇见过。

说起来,如果家里老房子拆迁了,她家也算是有钱了,因为宁城现在房价惊人,老房子距离市中心不远。

温呈礼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烤红薯。

他没想过,再次尝试是因为祝从唯。

味道很甜,但他作为宁城人,恰好嗜甜。

晚间洗漱过后,时间还很早。

温呈礼靠在床头看平板。

祝从唯没有睡意,躺在床上玩手机,和范竹一起批判白天那位往生者的丈夫。

温呈礼偶尔侧眸,都能看见她打字很快,显然是在吐槽什么,应该不是他。

他今天还得到了礼物。

批判结束,祝从唯平躺回去,看着头顶上方专注的男人,他这会儿戴着眼镜的,偶尔镜片光泽遮住他的眸子。

“温先生。”

“嗯?”

?呈礼鼻息哼出一声回应,侧目俯视她,视线相碰,从这个角度,看她的脸只有巴掌大小。

“你看过一条新闻吗?”祝从唯缓缓开口:“一个学医的女生怒捅渣男几十刀,最后被判定为轻伤。”

?呈礼微微颔首,“听过。”

果然,她刚刚是在吐槽别人。

祝从唯继续道:“我以前也是学医的。”

温呈礼不是没听懂她的暗示,这暗示是最简单的,都已经接近明示。

只是他自觉这新闻与他无关。

不过她看到这种新闻,会想到他作为她丈夫的身份,让他很满意这种变化。

“放心,我不会是渣男。”温呈礼给她想听的答案,关闭平板,重新与她对视。

温太太放心,不会给你动手的机会。”

祝从唯说:“你答应得也太快了吧。”

温呈礼自上而下的眼神没有挪开,“这不叫答应,是陈述,由始自终都能做到的事用不着保证与答应。”

不管真假,祝从唯暂时很满意。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不适合在床上聊。”温呈礼摘下眼镜,让祝从唯目不转睛,他的动作有些斯文禁欲。

他手撑在床头,倾身垂首与她更近。

床头的灯光瞬间被他遮住,只余他的影子落在祝从唯脸上,占据她的视线。

她这时才注意到今晚他换的睡衣和自己身上这套是情侣款,内敛的深灰色。

温呈礼缓声继续:“早上遗留的深夜话题可以开始讨论了。”

氛围忽然出现了若有若无的变化。

祝从唯口不随心:“有什么好讨论的。”

温呈礼拖着腔调:“有好多的。”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沉稳绅士,“比如你喜欢什么服务工具和方式。”

男人搭在被上的另一只手抬起,略带初秋凉意的食指拂过她的唇瓣,指腹停在唇间。

“手,还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