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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钟栖月和纪冽危的同居已有半个月,这半个月她一直在想办法找个机会带纪冽危回家见她的家人,但每回问起妈妈那边的态度,都说外公还是不准她和纪冽危在一起。

目前这个想法也只能作罢。

但自从她公布了结婚的消息后,纪冽危出现在她的工作室也从不会避讳任何人了。

就在几日前傍晚,纪冽危来工作室接钟栖月回家,便和孟行白打了照面。

孟行白尴尬到无所适从,便是自从纪冽危出现后,他工作时便时常走神,或是每回在纪冽危来了后,便会刻意避开。

钟栖月跟孟行白是合作伙伴,如果工作上无法配合,便会有诸多不便,想了想,她还是打算跟孟行白好好谈一谈。

“孟师叔,你如果在工作上有什么麻烦的地方,可以尽量跟我说。”

孟行白犹豫片刻, 望向她明亮的眸子:“月月,有些话我早就想说了,既然你主动开了这个头,我要是再隐忍下去,也不是个男人。”

“你尽管说。”

“我觉得,我还是退出你的工作室吧。”

钟栖月面露诧异:“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孟行白摇头:“当初老师是要我来帮助你,但这两个月接触下来,你如今也是个成熟合格的陶艺师,名声早就打响了出去,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帮忙,我再留下去也不合适。”

他没说,是因为纪冽危的存在,才让他清醒过来。

当初老师提出要他加入工作室协助钟栖月一臂时,他就知道老师的目的,当然,他并不排斥老师这样乱点鸳鸯谱。

从见到钟栖月的第一眼起,他就很有好感。

从相貌,能力到家世,她都是极其优秀的女性,没有哪个男人会放着这么优秀的对象而选择逃避。

只是他真没想到,钟栖月早就结婚了。

她的丈夫竟是纪冽危。

寻常男人在面对纪冽危都会觉得根本没有竞争的机会,况且身为男人,他一眼就看出来纪冽危眼里容不下他。

纪冽危对钟栖月的独占欲,让他看得一清二楚,他没有竞争的资格。

他选择主动离开工作室,总比往后要那个男人使用别的方法逼迫他离开要来得好。

钟栖月沉默半晌,认真问:“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如果孟行白这样退出她的工作室,钟栖月大概能想到,她的外公会更加厌恶纪冽危。

但眼下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她说了许多感谢孟行的话,并没有开口挽留。

因为孟行白退出工作室的事,钟栖月打算回一趟段家,亲自跟段允奎说清楚。

中午到家时,家里正在吃饭,钟栖月在玄关换鞋便听到段知晴的说话声,看来家里只有这父女二人在。

她换好拖鞋过来,段知晴惊喜不已,拉着钟栖月上下将她认真打量了好几遍,“月月,让妈妈好好看看你,这都半个月了,你怎么都不晓得回来看看我们啊?”

她妈妈还是那样活泼可爱,钟栖月心里暖洋洋的,笑道:“我工作太忙了,所以......”

段允奎放下筷子,冷哼一声:“是工作太忙了,还是纪家那小子不让你回来。”

钟栖月摇头:“真不是。

段知晴暗暗瞪了一眼她父亲,拉钟栖月往饭桌坐下,“你来的正好啊,我们正好吃午饭呢,你跟妈妈还有外公一起吃饭好不好?”

母女俩有半个月没见面,即使时常在微信上通话聊天,但一见面还是会有说不完的话题。

段允奎本身紧皱成疙瘩的眉心缓缓放平,不知不觉又露出了笑容。

饭后,钟栖月主动提起了孟行白的事。

段允奎知道后并没有生气,只是如以往般沉声说:“你不怪外公给你乱点鸳鸯谱就好了,既然都结婚了,行白再留在你那也是尴尬。”

钟栖月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就在她侥幸的时候,段允奎又冷言道:“但这不代表,外公能接受纪家人。

“爸,说什么呢?这都结婚了,你不接受又能怎样?”

钟栖月很乖巧问:“外公,您能跟我讲讲您为什么这么讨厌纪家吗?”

段允奎想起往事,堆满皱纹的脸就又拉了起来,面色铁青:“那个纪老头,外公年轻时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他曾对我的作品有过几句点评。他一个外行人,什么都不懂,竟敢批评我的作品,这种人我这辈子都不屑与他来往,是纪家又如何,我们

家虽然不比不上纪家,但也不稀罕。”

钟栖月看向段知晴。

段知晴得知真相,也毫不意外,大概是已经习惯了。

哄好了段允奎上楼休息后,母女俩坐在后院晒太阳。

段知晴正在给钟栖月编头发,忽然问:“你知道你爸是怎么赢得你外公欢心的吗?”

温暖的光照在身上,钟栖月昏昏欲睡:“不知道。”

段知晴强忍着笑意:“你爸那张嘴其实是很笨的,但他懂得取巧,他知道你外公把自己的作品看的无比重要,一门心思只夸赞你外公的作品,把你外公哄得找不着北,让你外公直呼,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知己。”

其实段允奎的心思很简单,他容易生气,也容易哄好,只要对症下药就行了。

钟栖月笑得困意散去,转念一想,对老人家贫嘴这点,不就是纪冽危的拿手绝技吗?

当初在纪家的时候,她就曾无数次见识过纪冽危是怎么哄着纪老爷子开怀大笑。

两人聊着天,钟栖月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叮”地一响,点开消息,她脸色蓦然一变,“妈,我得赶紧回一趟英国了。”

段知晴放下咖啡杯,疑惑问:“这么突然?”

“刚收到姚姚的消息,她重病住院,说想见我最后一面。”

段知晴严肃道:“姚姚怎么了?怎么是最后一面?”

姚姚是钟栖月在伦敦交到的中国朋友,那三年里两人亲密无间,像亲姐妹般要好。

自己的好朋友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钟栖月心里忽然有个很不安地预感。

心脏砰、砰、砰乱蹦。

钟栖月脸色惨白:“我不知道,我刚才给她打电话她没接了,消息也没回,以姚姚的性格如果不是病重到没办法了,她不可能会跟我发这样的消息………………”

段知晴连忙说:“那我让你袁叔现在帮你订飞机票,我们回国后,姚姚在伦敦又没朋友了,要是她真出了什么事现在孤立无援一定很可怜。”

“我也是这么想的。”

飞机票很快就订好了,航班在晚上八点起飞,钟栖月晚上就乘坐袁叔开的车,前往飞机场。

路途中,袁叔见她脸色不好,还安慰道:“你别急紧张,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姚姚那孩子身体一向健康。”

“希望如此。”但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姚姚是她在国外最要好的朋友,如果真的出事,再也见不到一面,她会遗憾终身,更不会原谅自己。

“袁叔,还有多久到机场。”

“快了,你别着急,距离航班起飞时间还早得很,就算到机场了也不能登机啊,主要是你这也太突然了,你工作怎么办?”

“我在手机上跟我助理都交代好了,近期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那你丈夫呢?”

丈夫?钟栖月神色微怔,望着手机里她刚发给纪冽危的消息,也陷入了沉思。

他怎么还没回复?

想起他白天说过,晚上有场应酬,大概现在没时间看手机。

不过她都把自己的事说清楚了,他肯定也能理解,等再有什么情况,只能到了伦敦再说。

车子总算抵达了机场。

钟栖月下车,袁叔说:“就送你到这了,到伦敦那边无论姚姚有什么状况,你一定要跟我和你妈妈转达。”

“好的,袁叔。’

离航班起飞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钟栖月心慌难安,坐着在等姚姚的消息,就这时,电话响了,是纪冽危打来的。

“喂,哥......”

“在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