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年,程屿辞带领着团队对当前芯片进行了进一步的研发,主在提升性能与安全性,主要负责人是丁圣捷。
因为上次的多嘴,让程屿辞完美找到借口将这项任务交到他手上。
为了将这项任务完美完成, 丁圣捷有些焦头烂额。盯着电脑里的实时数据,他不禁皱眉,已经开始在脑子里规划下一步安排。
就在他走神过远时,肩膀突然被重重一拍。
他扭头,看见了现在自己身旁的贺磊。
跟他相比起来, 贺磊就要闲得多,此刻他正拿着个保温杯,慢条斯理的边喝水边看着丁圣捷这令他焦头烂额的工作。
“小丁啊,怎么样,一个人战斗的滋味不好受吧?”他悠哉悠哉,话里有笑话他的语气。
丁圣捷都快愁死了,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拍下去,“你别在这儿说风凉话。”
“老大交给你的事情做完了?”
贺磊气定神闲,哼笑着耸肩,“当然咯。”
所以就他一个人焦头烂额是吧?
丁圣捷更不爽了,“那你来我这儿干嘛?”
“看我笑话?”
贺磊干笑着,“笑话那倒不至于,我这不是来鼓励鼓励你?”
丁圣捷撇嘴,“你有这份心还不如出这份力。”
两人拌嘴。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切断两人的聊天。
丁圣捷抬手接下,身子懒散靠着椅背,几分漫不经心的,“喂??”
几句话之后,丁圣捷神色大变,瞬间直起了身。
声音也格外沉了些。
“你说什么?”
跟着在一旁笑嘻嘻的贺磊也预见到了不对劲,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
“等等,喂,喂?"
对方把电话挂了。
“怎么了小丁?”贺磊的手掌再次搭上丁圣捷的肩膀,这次他却没有拍开他。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丁圣捷的脸上有几分慌乱与与无措,眼睛里,是惊魂未定。
他说:“他们………………好像要撤资。”
两人把这件事报告给了程屿辞,程屿辞的脸色在丁圣捷的报告中逐渐冷沉。
“有说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丁圣捷摇头,“没有。”
“那应该就是故意的。”
丁圣捷和贺磊顿时变了脸色。
贺磊不解:“故意?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故意?整我们?”
有这个可能性。
但丁圣捷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问程屿辞:“老大,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敲着桌面的手指慢条斯理,还未静下心来去想,桌上的手机忽然振动。
程屿辞淡淡瞥去目光,进来的是一串陌生数字。
他拿过,见这号码的主人有不接通就不挂断的意思,点了接通放在耳边。
很淡声的朝电话那头,“喂?”
“您好,程先生,我是悦安集团裘岩的助理,我姓李。”
礼貌又含蓄的声音穿过耳膜,程屿辞目光一顿,眼皮慢抬,眸光冷淡又冽。
“李助理,你好。”他的声音算不上有多客气,有几分陌生的疏离,“有什么事吗?”
那头的人依旧是一个语气,“我们总欣赏您多时,想请您一起吃个饭。”
“欣赏我?”
程屿辞慢条斯理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像是锋利的利刃,往对方刮过去。
“既然欣赏我,为什么不亲自给我打电话?”
"......
程屿辞没有给他过多的时间解释,“你回去告诉你们裘总,盛宇科技的人一个都不会见。”
“可是......”
李助理又在电话那头说,“我们总说了,他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还有……………叶记者。”
手指一顿,程屿辞面若寒霜,站在他办公室里的两个人感觉到周围的气温下降了两度。
只听见他对电话里的人说:“在哪儿见?”
下午三点。
程屿辞去了和裘岩见面的地方。
那是一家很高档的咖啡厅,舒缓的音乐放松着神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醇香又苦涩的味道。
没时间感受这份雅致,程屿辞坐在岩的对面,他懒散的靠着,双腿大剌剌的敞开。
以一种很漫不经心的状态。
有服务员过来给他上了一杯咖啡。
他看着那杯新煮的咖啡,雾气缭绕而上,对面人的脸,也在这团雾气里逐渐模糊。
矜贵优雅的男人,连喝咖啡的动作都一如既往的优雅,他拿着柄长勺搅动着发黑的液体,看它们自成漩涡。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看上去倒还真是优雅可贵。
如果,他不知道他曾经那样肮脏的对待叶盛宁的话。
程屿辞没时间跟他在这儿喝咖啡解闷儿。
“裘先生,你有事儿就说吧。”
裘岩勾唇,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程总不愧是盛宇科技的领头羊,年少有为,连时间观念都如此深刻,连和某喝茶聊天的时间都没有。”
“不然呢?”
相比起裘岩的阴阳怪气话里有话,程屿辞便直爽许多。
“时间全都浪费在你身上了,你赔的起吗?”
裘岩轻笑两声,他捏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又放下,“我当然赔不起,不过我听说有挺多融资企业已经开始撤资了?”
程屿辞看向他。
那双藏于菲薄镜片后的眼睛里,有一种狡黠得逞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