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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第29章

梁秋润听到母亲的话,着实是沉默了许久。

他竟然有些寂静无声。

良久没听到回答的梁母,有些纳闷了,“怎么?你不打算要人家江同志吗?可是我都上门去了。”

“都和人家也约好了,等后天江家丈人从医院出来后,我们双方在国营饭店约个吃饭。”

得!

梁母口中藏不住话,她一开口,梁秋就得到自己想要的了,他蹙眉,“后天吗?”

他五官生得十分好,蹙眉的时候,眉锋微皱,越发显得眉目英朗, 清润儒雅。

梁母都不由得被自家小儿子,这一副艳相给惊了下,她呆呆道,“是。”

梁秋洞,“大概定了什么时候吗?"

梁母,“准备是中午的时候,去国营饭店吃个饭,商量下具体的婚事,彩礼,聘礼这些。”

梁秋润想了想,“那我后天中午会安排好工作,到时候??

“我让陈秘书来接人。”

梁母一听这就不高兴了,“只让陈秘书去接吗?秋润,工作什么时候不能忙?这种人生大事错过了,就在也没有了。”

“你要听妈的话,你到时候就亲自过去接一趟江家人。”

“要说媳妇的人,你要把你的姿态放低一些。”

“不然,哪里像个要娶人家的样子?”

看得出来,梁母很想让梁秋洞娶了江美舒,不然,她不会这般极力撮合了。

梁秋润幽幽道,“母亲,前两年我三哥要娶媳妇的时候,您可不是这样说的。”

梁母,“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她却是不肯在说了。

三儿媳妇一家子吃相太难看了,还没结婚呢,就想着梁家条件好,狮子大开口要了一大堆彩礼。

要说娶媳妇,这也是该给的,但是谈好的价格,到了迎亲那天她家却突然又长了彩礼。

从三百变成了六百。

当时把梁母气的,差点这儿媳妇都不想要了。

但是架不住,三儿子喜欢,最后没办法,她捏着鼻子给了。

不过,给了归给了,心里还是不喜欢的。

“算了,不提你三哥的事情了。”梁母试探了下梁秋润,“如果要江同志的话,你打算给多少彩礼?”

“我心里好预估一下,到时候双方在桌子上谈话,大家心里也有数。”

这个彩礼梁秋润还真想过。

他思索了下,“彩礼尽量多给点。”

“在条件范围内给到最高。”

见梁母皱眉。

梁秋润使解释,“我当时相亲的时候,和人江同志说了,若是与我结婚,婚后分居,不要孩子。”

“而且,还要她帮忙管教梁锐。”

梁母一听这,愣在原地,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她冷笑一声,“你真是好大的脸,娶进来分居不要孩子不说,还让人家小江帮你管梁锐?”

“梁秋润,你不要以为你生得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去比下你和城墙谁脸厚?”

*.*......"

不是,他妈怎么还骂人啊。

梁母见儿子不吱声,她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猜测,“你真和小江这样提条件了?”

梁秋润嗯了一声。

梁母当即从躺椅上弹了起来,身上披着的小薄被都掉在地上,她却跟没看到一样。

呸了一口。

“渣男。”

“人小江答应你了?"

梁秋洞摸了一把脸,他非常艰难的嗯了一声。

梁母当即立在原地,叉腰开大,“梁秋润,你是不是有病啊?”

“一把年纪三十三了,娶了小江这根小嫩草,你不止不珍惜就算了,还要人家独守空房,帮你养孩子?”

“你真以为你是香饽饽啊?"

梁秋洞任由他母亲骂。

骂完。

他垂眼,眼睛遮住了大半的情绪,“目前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母亲,你觉得这个彩礼应该给多少?”

梁母冷笑,“给多少?”

“我都不好意思给,你这是骗婚你知道吗?"

“你把人家小江年纪轻轻的骗过来,就让人家守活寡?”

“你好意思开口,我不好意思。”

梁母真是气极了,我家不出这般不厚道的人。”

她急的在屋子内踱步,“不行,我不能眼瞧着小江就被你这般给忽悠进来。”

“婆媳没得做可以,我不能把这个好朋友给弄丢了。”

梁母跟个炮仗一样,收拾了东西,就要去找江关舒说话。

结果,走到门口。

她又停下来了,“江家那一大家子,我面对谁?”

她这么一个性子,谁都不敢面对。

梁母愁的揪头发,“梁秋润,我真是恨不得在把你塞到我肚子里面,当没生过。”

还以为小儿子是个好的,心正心善,也不让她操心。

结果咧。

这坏果。

想骗人家年轻漂亮的女同志,回来替他管孩子。

梁母发誓,这不是她生的。

呜呜呜。

是她生的。

梁秋润捏了捏眉心,“母亲,你不要这么多戏了。”

“人江同志都同意”

梁母,“江同志同意是年轻不懂事,被你骗了。”

梁秋润,“你如果这边协商不了,那我就去找二嫂,让二嫂帮我出面。”

梁母,“别。”

到底是自己生的孩子。

“你做出这种缺德事,让你老母去帮你收尾。”

“梁秋啊,梁秋洞。”

梁母气的咬牙切齿,“这给多少钱,我都觉得人家小江亏了。”

梁秋润面无表情,“所以我说尽量按高处给。”

梁母看了一眼,“现在市面上普通人家娶亲,彩礼给个三五十都算是不错的了,我们家翻十倍吧。”

“不对,翻十倍我也还是觉得小江亏。”

“翻二十倍吧。”

“你出一干,我出六百六十六。”

“合计起来就是一千六百六十六。”

梁秋润微笑,“可以。”

梁母,“后面家里有好东西了,我在给多补点小江。”

梁秋润自然不反对。

“我记得你老丈人明天出院,你记得去献殷勤。”

临了。

梁母补充了一句。

梁秋润,“我看时间。”

“有空我就去,没空我会让陈秘书去。”

隔天一早。

江家。

“你爸今儿的出院。”王丽梅收拾了起来,“美舒,你和我一块去接他。”

江美舒点头。

“妈,我去吗?”江小弟有些犹豫,“我上午有课,下午没课,要不我请假吧。”

“请什么假,你直接逃课不就好了。”

梁锐咬着一根茅草根,拽拽地走了进来,“水桶在哪,我去担水。”

这是一进来,就轻车熟路干活来了。

当真的是答应了梁秋洞,要来给江家当牛做马。

他来的突然,江家其他人都有些反应过来。

江小弟老实道,“逃课不好吧,曹老师会生气的。”

梁锐嗤了一声,“胆小鬼。”

转头就直接去了梁家的厨房,提着两个水桶,就往天井处跑,接水挑回去的。

大杂院虽然有自来水,但是却没接到每家每户,而是在天井处立了一个公共的水池子。

所有人家要水,都是来这里担,担了在挑回去把水缸装满。

看着梁锐拿桶出去了。

江美舒还有些纳闷,“他这几天每天来挑啊?”

她都去陪她姐去了,还真没注意到梁锐来他们家干活。

王丽梅,“每天都来挑,时间不定。”

“还有我们家的垃圾堆,也是他处理的。”

SIA......"

有些好奇,跑出来看了他一眼。梁锐在打水,穿着一身劳动布,别提多俊俏了。

可惜。

江关舒啧啧了两声,“俊俏少年打水卖艺,大家来要不要来看一看啊?”

这一喊,大杂院周迪的邻居都探出头来。

人多。

眼睛也多。

盯的梁锐浑身不得劲,恨恨地瞪了一眼江美舒,“你故意的?”

江美舒眯着眼笑的像是一只小狐狸,“那不能够。”

“就是想看看少年挑水的风采。”

反话正着说。

说得梁锐面红耳赤的在心里骂。

一连着收了三点恶毒值,支付宝到账三十万。

江美舒红光满面的拍了拍他肩膀,“好伙子,我家的水就交给你挑了。”

梁锐"''"

牙齿都快咬烂了。

去接江陈粮出院的时候,梁锐也一起跟着了。

江陈粮这几天住的是高干病房,一个人住着,还有陪护,一天三餐有人送,就躺在床上静养。

老实说。

江美舒来接他的时候,总觉得她爸是不是被养胖了三分?

江陈粮见闺女看着自己,他还有些纳闷,“怎么了?”

江美舒,“就是觉得您好像胖了点?”

“别觉得。”王丽梅接了一句,“他就是胖了。”

“别人住院脱一层皮,你住院倒是来享福了。”

江陈粮咧着嘴笑。

护士喊着结账出院。

江关舒正要去,梁锐跟了过来,“我来结。”

江美舒挑挑眉。

梁锐,“怎么不信?”

江关舒挑眉。

梁锐顿时跟被气到了的野蛮牛一样,直冲冲的走到前面,“我说我结就我结,这有什么不相信的?"

江美舒觉得这孩子怎么跟傻子一样。

两人去了楼下缴费窗口。

梁锐拍了拍窗口,“五楼三号病房结账出院。”

把手里的单子递给对方。

收费处的人看了一眼,“一百二十三块五。”

梁锐一听这钱就傻眼了,他只有一百块,这还多出了二十三块五。

他立在原地坐立难安。

“怎么了?”

梁锐吭哧吭哧,半晌才道,“钱不够。”

“我就带了一百块。”

江美舒懂了,她摸了摸兜,尴尬。

“我也没钱。”

她唯一的钱拿去给她姐做生意去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

“没钱你来接什么账啊?”

彼此都问对方。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还是陈秘书及时赶过来救场,“我来缴费。”

“这个审批单我已经拿到了,江同志住院期间的一切费用,由单位来出。”

话落,陈秘书就把钱交给了收费员。

等交完钱后。

江关舒和梁锐同时用,看救星一样的目光看着陈秘书。

陈秘书有些好笑,不过职业素养却让他保持住了,“领导在开会,便让我过来接江同志出院。”

“不知道江同志这边都收拾完了吗?我这边送他回家。”

住过院的人都知道,住的越久,东西也就越多。

江陈粮前后住了快一个星期,病房里面不止有他的东西,还有看护人的。

几乎占了半壁江山。

江关舒想到那如小山一样的东西,她点头,“东西还蛮多的,到时候麻烦陈秘书了。”

陈秘书客气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江美舒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因为她能感觉到,陈秘书对她的尊重。

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怎么说呢。

之前陈秘书喊一声江同志,那就是不带情调和感情地喊。

如今,他喊一声江同志,活脱脱跟?亲娘老子一样。

江美舒下意识地甩掉了,自己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想法,她想了想,“我们直接上去吧。”

陈秘书点头,伸手,“江同志先请。”

江关舒,“…………”

怎么办,听着好像娘先请。

连带着那态度也是一样。

江关舒神色诡异地上楼了。

病房里面王丽梅,已经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锅碗瓢盆足足装了一大包袱。

她正发愁,"这些怎么弄回去?”

医院离他们家可有七八公里呢。

“实在不行,我们叫个板书,把这东西一车子全拉回去?”

这话刚落。

陈秘书就进来了,“江同志,领导让我接您出院。”

听听,这称呼都变了。

直接从“接你出院”变成“接您出院"了。

这要是让陈秘书听到,江美舒的心理活动,肯定要说一句废话啊。

这可是领导爱人的父亲。

说白了,江同志未来就是领导的老丈人。

领导喊他一声爸。

他喊江同志什么?

真要是到关键时刻了,陈秘书都恨不得问江陈粮喊一声爷爷才好。

江陈粮看到陈秘书来亲自接他,他还有几分受宠若惊。

“陈秘书,我们自己来就好了,哪里用得着您这般上门啊。”

陈秘书一听,抢过大包袱,直接说,“别啊,江同志,您往后喊我小陈就是。”

江陈粮………………

整个肉联厂能域陈秘书小陈的人,怕是还没出生吧。

他就托大了?

出了病房门的时候,江陈粮还是恍恍惚惚的,他特意落在后面,向向江美舒,“这陈秘书怎么就发疯了?”

让他喊他小陈?

就是借他三百个担子,他都不敢啊。

江美舒心知肚明,陈秘书是看在粮梁秋的份上,她想了想,安慰父亲,“你就喊陈秘书好了。”

“对了爸,明天梁厂长一家城我们去国营饭店吃饭,顺带商量下亲事。”

“您准备准备。”

江陈粮"??"

不是,他这么快就要上桌,当梁厂长的老丈人了吗?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江陈粮都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回不过神。

王丽梅给他换上了最为体面的衣服,肉联厂的工作服。

全新的那套,只穿过几次,本来打算是过年的时候套在棉袄外面穿的。

这不是要见亲家了吗?

就把好衣服给拿了出来。

换上新衣服,江陈粮用着完好的手摸了摸脑袋,“我真要去给梁厂长当爹了啊?”

王丽梅,“是啊,你要去给梁厂长当爹,我要给梁厂长当娘。”

特意请假上门接人的梁秋润,“…………”

脸色僵硬了片刻,很快就回过神了,面不改色地朝着王丽梅和江同志喊道,“江叔,王婶,走吧,上车吧。”

这下,倒是给王丽梅和江陈粮给开尴尬了。

两人立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还是江美舒催他们,"走了。”

“那话倒是也没说错。”

她抿着唇笑,“以后要是我和梁厂长成了,他爸妈就是我爸妈,我爸妈就是他爸妈。”

梁秋润嗯了一声,“小江同志说的是。”

听到这个称呼,江美舒微微挑眉,看了过去。

这人怎么和他妈一样称呼她啊。

梁秋润有些不解,回望了过去。

江美舒想了想,“你喊我小江,我喊你老梁?”

梁秋洞面色僵了下,他白皙的手握拳,轻咳一声,“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