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蝉衣一愣,眼睛泛上些羞怯的潮红。她身上有股淡淡的奶香味儿,有点腥,不过甜味儿更重。
是从怀稳后不久就有了,只是那时候还很浅淡,她未必能闻见,只有李潇能。
他比她更熟悉这具身体。
她的每一分变化,他都了然于心。
“不过到时候孩子生下来,要母乳喂养吗?”他说,“这样可能会痛。”
陈蝉衣也不明白他话题,怎么就转到这上面去了。
但还是乖巧回答:“看宝宝喜欢吃什么吧?要是能接受奶粉,用奶粉也可以。”
他淡淡嗯。
接着,横在她胸前的手臂缓缓勒紧,陈蝉衣还没感受到什么,下摆一凉,男人温热的指尖钻进去。
也不讲话,绕着那一圈,摩挲个没完。
陈蝉衣呜呜两声:“有点痒。”
“会痛吗?”
“那个,倒是不会。”
“嗯。”
她有些难耐仰起头,闻到他睡衣上熟悉的气味,是一种很安定的味道,不同于经常闻见的男士香水??李潇从不喷香水,他没有这个习惯。
他现在拥有的气味,全部是自己的体香。
也夹杂她的,毕竟两个人一直睡在一起。
这样也有好处。
先前李潇在上海出差,有个同事的老同学过来探望,无意中一瞥,对他一见钟情。
这姑娘相当豪迈,人家都告诉他,李潇是有家室的:“没看见他手上那戒指吗?从没见他搞过,他很爱自己老婆的。
结果对方不屑:“那又如何,好多男人屏保还是小孩照片呢,结果呢?不还是出轨。男人哪有不偷腥的,他老婆再倾国倾城,难道不想换换口味?”
她开始频繁去刷存在感。
李潇从没有和她说一句话,眼神也没有多停留,每到下班就走,路线很笔直??回酒店。
姑娘一开始还稍微收敛。
后面不管了,直接和他大胆表白。
并且先一步抢占话头:“新时代了,我呢,不是那种娇妻,无所谓名分,观念也很开放。我对你妻子那个位置不感兴趣,只对你感兴趣,要不要和我试试?保证很舒服的,比你家里的女人更舒服。”
男人冷冰冰盯着她。
片刻后不久,那姑娘嗅了嗅鼻子,空气中,似乎浮动着若有似无的甜香。是那种小婴儿身上会有的香味,有点甜,也有点牛奶羊奶的腥。
意识到什么,她脸色一瞬间变得精彩。
“闻见了吗。”男人冷冷的声线。
她一怔:“什,什么………………”
“我身上的味道。”
他眼神犹如寒冰,带着几分戏谑:“要是这样,你都能提得起兴趣......小姐,我建议你平时说话,还是不要随便带女性话题。因为恐怕,没有哪个女性愿意被你代表。”
毫不掩饰的刻薄羞辱,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女性,而有任何手软。
对方羞愤交加,头一撇跑走了。
同事打趣他:“说真的,我还以为你有那种绅士规定。”
“什么。”
“就是比如,对女士友好一些,不要说话那么重,之类的。”
李潇垂下眉眼,擦了擦被碰到的袖口,随手扔掉纸巾:“我从没有这么说过,她冒犯我妻子,我不过回击回去。”
“是啦是啦,我也懂啊,不过那毕竟是女孩子。”同事说,“你这样,到时候要被说不尊重女性哦。”
李潇轻轻抿了抿唇:“那就说吧。与其打着尊重的旗号被纠缠不清,我宁可现在斩断关系。”
同事心里感慨,确实是很不近人情,冷血的男人啊。
这件事只是个小插曲,还没有萌芽,就被他掐死了。那会儿陈蝉衣孕晚期,李潇最主要是琢磨,该怎么和她说。
他不想瞒着她,可是怎么说也是个问题。
李潇在楼下车库打腹稿,想想也好笑。他拒绝别人用了三秒,回家和老婆报备,能措辞三小时。
最后还是想不出来,他看了眼时间,干脆直接上楼。那晚和她洗过澡,直接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
陈蝉衣的反应就是:“啊。”
他难得有点紧张,喉结滚了滚:“不高兴吗?可是我能保证,我当时除了这些,没再和她说什么。”
他在夜晚紧紧抱着她,像是生怕她推开。
妻子孕期,难免敏感多思,她怀孕后,他们虽然也不至于一次都没有做到底过,可是一方面,她身体确实不方便,再加上李潇始终很担心,怕伤到她肚子。
因此这么几个月,他们纳入式的行为,直线下降得特别厉害。
要么就是情念上来,他不想弄痛她,就会换种方法。要么就是干脆动作很轻,进去是进去了,只是肯定不像以前那么激烈。
他是个很能克制欲望的人,从不觉得这些有什么。
倒是陈蝉衣很不安问过他:“你不会找别人哦?”
他一愣。
轻轻蹭她的脖颈:“我不会。”
结果现在发生这件事。
李潇抿唇,神情紧绷地等着她反应,眉宇紧紧蹙起。
她要是实在不高兴,他可以......
然而怀里小东西翻了个身,估计还在思考。最后迷迷瞪瞪说:“啊,你刚才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