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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忒修斯之船

攀爬上一艘腐朽的船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哪怕不用御剑飞行也就是一把飞钩、脚下轻点就可以飞檐走壁的事?

在其他还在吭哧吭哧爬梯子,只能象征性的摸一摸船头的人们惊呼声中,南扶光身轻如燕地落在船舷上,她听见自己的脚下发出不详“嘎吱”声。

甲板上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来过。

一边震惊于自己真的可以上来,一边心惊她可以登船,说明这个事件记忆的拥有者也成功登船,「翠鸟之巢」对于「忒修斯之船」的探索比她想象中深入得多。

看来沉溺于美色一点也没耽误那对该死的双生子兄弟搞事业进度。

在听见船下有赶来的?族族人的谩骂声时,南扶光如灵活的猫,脚踩在枯槁的木质甲板上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在查族的人冲上船把她抓住前,南扶光进入了主驾驶舱,看见了主船舵,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但不妨碍她轻而易举地发现船舵上空空如也。

并没有宴歧口中说的「神主言书」。

离开了模拟舱后南扶光没能立刻离开「翠鸟之巢」,尽管她试图跟每一个人解释她陪老头老太太聊了一整天聊到头眼昏花,现在真的很需要睡眠。

负责后勤工作的执法者依然十分无情,把那详细到进入事件后迈出的第一步是左脚还是右脚的报告表拍在了她的面前,语气冷酷的说:“金丹修士没那么脆弱地需要睡眠否则会死。更何况回去落入指挥使大人手里,你也不会得到休息的。”

南扶光难以置信人怎么能顶着一张那么严肃的脸讲出那么色情的话,她捂着耳朵让她闭嘴,对方说闭嘴可以麻烦您快填谁不想早些下班。

面前的表格详细到不必要,很多事情他们仔细看一遍事件回忆就能得到答案。

南扶光抱怨这种浪费时间的形式主义,到底是谁在不知道那海枝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坐在桌案对面玩手指的执法者闻言,头也不抬地说:“我就不知道。”

低着头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南扶光翻了好大一个白眼,就在这时听见对方说:“你好歹也是参与丁“级事件的执法者,又七日内有六日睡在指挥使大人身边,为什么表现得对丁级事件一无所知?”

这样说话根本不可能激怒南扶光。

毕竟她真正天天同床共枕的那位说话总是比这个难听一万倍。

她头也不抬地“噢”了声,道:“愿闻其详。”

在玩手指的执法者抬起头,目光闪烁地盯着她。

““丁''级以上的事件进入的是真正的‘模拟舱''。”

坐在柔软的扶手椅上,南扶光严肃地发出提问。

“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她说完打了个呵欠,眼角挤出来的生理性眼泪让她脸上的严肃功亏一篑。

身体也犹如支撑在背后的竹竿“啪嘎”断裂后轰然倒塌,她落入扶手椅内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棉花里......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呼噜”声,就像是猫被顺毛到感到愉悦会发出的那种声音。

“大概听懂了。”

说话的时候,男人正盘腿坐在她所在那把扶手椅的下方,背靠着扶手椅边缘,一条腿蜷起一条腿放松舒展开,一本书放在他的腿上,刚刚被认真地翻过好几页。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看似很舒适柔软的白色里衣,南扶光趁机用两根手指搓了下发现它摸上去也很舒服……………

索。”

理论上说是衣冠不整的男人保持着这幅放松又矜贵的模样在书房里窝了一整天,这让他的武器(也可能是专属牛马)再次觉得很不公平。

南扶光很累,她像是一只没有骨头的猫科动物,整个人瘫软的挂在椅子边缘。

旧世主在她脚下的方向,她的脚背鬼鬼祟祟的蹭过他的后颈时,男人头也不抬地翻过手中的书,面无表情地侧头,在她的脚指头上亲了一下。

脚趾上猝不及防温润柔软的触感让她差点儿炸毛的跳起来。

红着脸缩回了自己还想踩踩“巨人肩膀”的脚,但是又像是得了什么肌肤饥渴症,还是想要和他有所接触。

于是设伸长了胳膊,她一边用一根手指勾着宴歧的衣服拉扯,清了清嗓子,一边道:“丁级以上的模拟舱放出来的模拟事件中,只有‘环境‘是既定踩点后生成的,但进入之后发展的人、事、物一切都是模拟状态,换句话说,我是进入了一个开放世界形态的虚拟秘境,开启了对「忒休斯之船」的探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丁”级模拟舱的报告表有所改变,变得事无巨细。

模拟舱完全不知道是哪个天才发明出来的,前面的“戊己庚辛”级别事件确实都是训练,真正的“模拟”从“丁”级开始。

执法者通过模拟舱进入「忒修斯之船」秘境,然后开始无限次数的重复探索。

他们可以容忍失败,在没有任何损失的情况下,他们肆无忌惮的进行任何尝试。

那艘古早的巨船轮廓很有可能就是前人在无数次的摸索下才得以接近,具象化的成果??

在此之前,他们可能已经因为各式各样的无礼、冒犯、冒失,被查族之人用石头砸死了无数次。

思及此,南扶光有了一些更不美好的联想,她爬起来,整个人以不离开扶手椅的姿态在上面翻转了个一百八十度,毛茸茸的脑袋落在了男人宽阔的肩膀上。

“这东西的存在对我们不太有利,找个机会得把它们全毁了。”

战争还没有爆发。

战争也不一定会爆发。

但谁也不能保证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若是战争开始,「翠鸟之巢」的模拟舱的存在,意味着执法者系统可以无数次演练战场上的一切可能性??

哪怕他们的胜率只有千万分之一,他们也可以在无伤的人海战术演练中,寻找到那千万分之一的可能。

宴歧听闻她的担忧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道:“我不觉得他们的发展水平超前到可以隔空探物的水平。”

南扶光对于他说的话感到云里雾里,她动了动脑袋,用自己的脑袋撞他的脑袋,一边问:“还有个问题,邪恶双生子诞生于忒休斯之船,也就是旧世主后来每日巡航领土时所乘的船只?”

“没错。’

“「神主言书」为什么在那艘船上?”

“我离开时,把它交给双生子,让他们收好。”

“收哪去了?”

“他们自己也不记得了,否则现在也不会费劲吧啦的大张旗鼓去找。”

“真有你的。”

说完这句话南扶光就不说话了,肩膀上一轻,原本亲昵的落在自己身上的脑袋也挪开了。

宴歧能听见自己身后传来重重的翻身的响动,他一点不怀疑若是现在翻过身,不意外的可能只会看见一个后脑勺。

“生气了?”

主动转身,凑近了背对着自己闭目养神的人,轻颤的睫毛下,眼底是难以掩饰的疲惫……………

男抬指去拨弄那长长的睫毛,看它在自己的拨撩下抖得更加厉害,像是蝴蝶在煽动自己的翅膀。

那双眼始终不肯睁开看他,以沉默默认了他的疑问。

宴歧叹息一声,要说全无愧疚当然不可能,但是他本身也不是很擅于和别人解释自己做事动机和想法的人,更何况有些事他压根没有动机,就是当时想做就那么做了??

双生子对于当时他们阵营的大部分人来说都可以用一句“认识但是不熟”来概括,但对于他们的真实性情宴歧觉得自己也不算那么不了解。

「神主言书」交给他们并不是一时的任性或者是随性,他也有过他的考量。

但棘手的是眼前对他行为表达出不满和不谅解的人不止是他昔日的下属,多了一层夫妻关系让他意识到有些事不是光靠她来迁就他的任性就可以维系下去??

这一点是最近摸索才得到的结论。

毕竟这种事,放在过去,他也没有任何经验。

于是主动的凑上去隔着头发亲了亲背对着自己的人的后脑勺,男人扔开了放在腿上的书也跟着爬上了柔软的扶手椅,两个人挤在上面显得有些拥挤,被他拥入怀中的人发出明显不耐烦的咂舌音。

好在没有把他一脚踹下去。

他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笼罩上来,把对背着自己始终很臭的那张脸转过来,先不管那么多亲上去,等僵硬的人再怀抱中柔软下来,他才慢吞吞开口解释:“当时我要离开的时候,东岸的人已经在对「神主言书」起了感兴趣的苗头。”

南扶光没说话,但她抬了抬眼皮子,示意自己有在听。

“那东西一旦造成,因为属性问题就无法与领地切割,我带不走它,它就成了一个烫手山芋,把它放到你们任何人手中保管都会让你们成为一个目标。”

当然,尽管他极力避免这种事,却还是让悲剧发生了。

“双生子乖戾冷血,但当时我并不怀疑他们的忠诚,「神主言书」交给他们处理是最好的。”宴歧亲吻怀中人的鼻尖。

“他们会有一些不同于寻常人的想法。”

男人的声音有些催眠。

在他以沉静的语气描述过去的事时,南扶光有些昏昏欲睡,她骂男人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两个糊涂蛋,以至于那个东西到底在哪都不记得??

宴歧微笑着接受这份挨骂。

有一点没变的是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会当着他面骂他的只有现在在他怀中的那一个人。

有一些 低头找准她的唇瓣吻住她

抱怨的嘴,南扶 没有躲

很他交换了体温,来了一个黏糊但并不带有任何欲望的吻。

以前她很好奇宴几安为什么老想亲她,做那种唇舌交替、交换唾液的事好恶心。

但现在她懂了,一切的不对都只是人不对,铺天盖地熟悉的气息交换进入鼻腔的时候,她只觉得宴歧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了……………

她有种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张开,发出她最开始陷入柔软躺椅时那种幸福的哼唧。

“那「翠鸟之巢」还要去吗?”

“船舵上是空的,但是他们的探索还在继续,我想知道他们还想做什么。”

宴歧捏着怀中人柔软的耳垂。

“再辛苦几日?”

南扶光“哦哦”了两声,这一次没有任何抗拒的心理。

手撑上男人手感很好的腹肌时,她心想这算不算上位者全新的剥削劳动力手段。

但很快她又觉得应该不算,毕竟这种手段偶尔还是要亲力亲为的??

比如现在他就在用非常有礼貌的语气问她,如果没打算在这里做些什么,能不能从他身上下去,这样骑在他身上又不动真的很没素质。

谢允星与南扶光换了衣服,即刻回到「翠鸟之巢」。

细细看了一遍南扶光今日的事件报告后,就等来了推门而入的段北。

最近谢允星莫名其妙抗拒他显而易见摆在脸上,所以当坐在他的书房椅上的人抬头,堪称温和的扫了他一眼后,他立刻变得精神。

如果屁股后面有尾巴,那尾巴已经摇了起来。

他上前直接把坐在椅子上的人抱起来放在书桌上,侧头去吻她时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又充满怨念。

谢允星任由他的手不老实的拉开她的执法者道袍,只是浅浅道了句:“我在模拟舱累了一天,还得上指挥使大人这加班。”

段北发出一声短暂的嗤笑,嘟囔着“确实是一身模拟舱液的味道”,但拉开她腰带的动作根本没有停。

衣衫顺着圆润的肩滑落,谢允星看见从衣袖兜中滑落出一根绿色的发带,像是植物藤蔓编制而成的纹样,粗布,并不精细昂贵。

她愣了愣看着那根发带,茫然的想,这发带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没等认真思考,就被段北掰着脸拧开吻住,他声音含糊的问她怎么了,谢允星沉默一瞬,道:“没事。”

可能是南扶光忘记遗留下来的发带,她提醒自己下回见面记得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