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肝胆。
啪——
郑满宝的确被麻绳捆在石墩案板上,跟牲口没啥区别。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赵三元沉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你爹在梦中被反复宰杀,拖得时间久了他就再也醒不过来,看到那根拴在你爹脖子上的缰绳没?当它断的时候就是一切结束的时候,如果你真想救你爹的命,现在就给老子狠狠的抽下去!”
“快拉屁倒吧,按你说的少说要整几百个纸扎活,哪家有这么多库存?就算赶工赶出来,老郑也早他妈被磨死嗝屁了。”
这时一个穿着旗袍的羊头人走到石墩旁,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啪——
可这方诡异的天地间没有任何人回应郑满宝。
起初把亲爹当牲口一样捆绑拖过来就够离谱了,看现在这架势好像更离谱。
牛头屠夫挠了挠后脑,翁里翁气回答道:“这样的鞭蛋才能卖上好价钱,死了再骟就不新鲜了。”
赵三元没多解释,“啊什么啊?死罪能帮你爹挑了,活罪必须加倍偿还,真以为天理好糊弄?赶紧的别废话。”
“啊啊啊——!!”
每当手指弹一下缰绳,昏迷之中的郑满宝脸色就会痛苦几分,而老黄牛潜藏的无尽怨愤就会消减一点点。
可当看到下刀的那个身影后,所有的话好似如鲠在喉,硬生生被吓了回去。
“哪能啊~”
替换的是如坠深渊般的恶寒与恐惧。
但不知为何,就是能保留最起码的清晰意识,从第一刀到现在,完完整整体验了在案板上的真实感受。
老黄牛和那根缰绳,郑学松能看的一清二楚,只不过他看不到正‘弹’着缰绳的常罗观。
霎时间,郑满宝所有的解脱感荡然无存。
这非但没让他更加痛苦,反而有了种莫名的解脱。
“咋没骟了他?一股子尿骚味儿。”
话音刚落,郑满宝瞎了的双眼突然恢复清明。
但就像赵三元说的那样,天理岂是好糊弄的?
接下来每个环节都不容有失,否则郑家就等着办丧事吧。
此刻他跟康木昂正不急不缓的扎着个等身高的稻草人。
心脏。
这一刻郑学松突然意识到,原来平日里不起眼的皮鞭,威力竟如此之大。
“抽!”
听到能多卖钱,羊头人顿时喜笑颜开,“对对,是有这么回事,还愣着干啥?继续剁啊。”
原来这东西,每天都要落在一头又一头牲畜的身上,相比之下,那些明晃晃的屠刀滋味又当如何?
当掏的干干净净后,牛头屠夫双刀齐出,只留下郑满宝连带着些许脊椎骨的头颅。
圈牢外。
“加把劲吧,这才第十一头,赶紧把那头黑猪崽子收拾了,陈掌柜他老丈人就好这一口,小猪崽子价钱可比成猪贵好几倍,你别含糊。”
握着郑满宝的断脚,牛头屠夫品评起来,待感受到郑满宝的惊恐目光后,它转头咧嘴笑了笑,还伴随着再次劈下的斩骨刀。
斩骨刀继续挥下,顺着郑满宝双腿的关节一刀又一刀,崩碎的骨渣和血水四下飞溅。
奈何除了惨叫哀嚎,郑满宝喊不出半个字来,声音更像是某种动物,绝非人类。
拎着刚刚剁下的脚掌,牛头屠夫再次品评起来,对郑满宝的悲呼充耳不闻。
康木昂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对啊!还得是老弟你聪明伶俐,牲口最大的本能就是吃饭和反群了,一会算算老郑最近宰了多少头,咱们一个按两个烧,都整两房姨太太,它们肯定会息事宁人。”
然而这只是一厢情愿。
那种绝望与苦痛越来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