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望倒是没想到这看起来不过乡村匹夫的老头子竟有这般见识,倒也不再与他争论,只大大方方将一百银元给了他,又将马车与马匹都留在这茅草屋旁边的木棚子里,道:“老先生,这银元你不多要就算了,但这车马我也无处安置,倒不如就留在此地,回头若是我等没有再回来取,就当做是留给老先生你的东西了,你看这样如何”
不曾想这次老头子却是答应得十分干脆,一口就给应了下来。
两人再是等了片刻,就见老头子换了一身蓑衣走了出来。
叫卫望颇为无语的是,他发现这老头子即便换了一身衣服,走起路来也是颤颤巍巍,摇摇欲坠,实在叫人担心他能不能坚持到把船撑到对面。
宁薪衣也走下车来,瞧见这老头儿的样子,心头颇有些于心不忍。
见她张嘴想话,卫望却将手悄然一按,示意她不要多言。
宁薪衣不明就里,不过想来卫望必定有自己的想法,也就不再插嘴了。
没过得多久,三人一并登上这摇摇欲坠的舟,倒是叫人难以置信,这船居然是联系香岛与中土大陆的唯一渠道。
脚底踩上去,都觉得这船只上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叫人觉着这船似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散架一般。
“老人家,你平时里就用这船往来两岸啊也不怕船给散了么”宁薪衣实在忍不住,如此问道。
老头子一边整理划船的桨板,一边将船只里长久不使用堆积起来的污泥碎叶给弄出去,一边道:“这有什么,这可是我吃饭的老伙计,已经跟着我有几十年了呢,我可信得过他。”
见他这样,宁薪衣也实在不好什么。
“老先生,还是我来帮你吧,照你这样速度,等你把这船给弄好,只怕都要都等到明年了。”卫望一边着,一边将手伸出去,随手鼓动真气,眨眼间就将船身里积蓄的诸多**全都给抛飞了出去。
老船夫略显惊诧,叹道:“倒是没想到,年轻人你还身怀绝学,是我瞧你了。”
卫望奇怪道:“会武学的人不是很多么老先生为何奇怪”
不曾想老头却猛摇头,“这可就不一定了,我见过我会武学的人是不少,然而能达到少年人你这一程度的,却没得几个。老头子我虽然年老眼花,但也瞧得出来,就你方才的那一手,能在举手抬足间将真气给运转到这个程度,甚至能只将这船里面的**之物给弄走,却不伤到船只分毫,就连老朽脚下的泥土也不曾放过。能有这般手段的,必定都是先境界之上了。先高手并不罕见,但你这年龄的先高手,老头子我却平生仅见。”
卫望与宁薪衣对视一眼,颇感惊奇,不理解这老头儿为何要出这样一番话来,莫不是这又有什么深意
“罢了,就不与你们废话了,既然你们赶时间,就快些。”老头儿着便要划船。
卫望却从他手中接过船桨,道:“老先生,我看你这样便不要划船了吧,这事还是交给我来。”
站在岸边,远远就能看见对面的香岛,这种距离,卫望都不需要人给他导航。
不曾想老头子还一脸不情愿,只板着脸道:“这可不行,这是我挣钱养家的活计,既然我收了你的钱,自然得把你们送到,让你来划桨,岂不是老头子我还得反过来给你钱”
老人家的逻辑让卫望哭笑不得,依然拿着桨板道:“老人家,这事我既然已经了出来,你便不要再与我争了,即便是我在划桨,但这船不就是你的么我用你的船,即便是我自己来划,那不也相当于我租借你的船只,我这不还得给你钱么”
老头子似乎被卫望的逻辑给绕晕了,抓着头发想了片刻,猛的一拍手掌,“对呀好像就是这道理啊”
卫望这才从他手里接过桨板,老头子自己就舒舒服服的钻到船上唯一的船舱里去歇着了,宁薪衣则坐在船头,十分惬意的将老头子的鱼竿拿在自己手上往海里扔,最近当富家姐的时间长了,宁薪衣倒真有点享受这种味道。
卫望抬手划着船,动作虽然算不上娴熟,但他却有一把好力气。
船在海峡中迅速前行,倒是令人奇怪,这船看起来都好像是要散架了的样子,然而这一路过去,竟也稳稳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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