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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云起 第十八章 上场

烛泪堆积,星野寥稀。

夜幕之中的花满楼拥红簇绿,盛况空前。

楼外,晚风徐徐吟奏着鸟语花香,楼内,灯火通透照亮了一室寂寞。

花大娘玉足斜翘,眉目含春端坐在雕花梨木椅上,左手兰花指轻盈拈起桌边琥珀色玉盘上摆放的水晶葡萄,凤眸时不时有意无意的轻瞟向三楼西面看台,尔后又瞥往身前伫起的绿竹阁台,嘴角勾起一弯别具深意的浅笑。

舞台之上,止拨收弦,一曲终了。

花大娘轻轻拍了拍手,从梨木椅上站起,最后回头深看一眼西面高台,而后不再回头,折身走上舞台正中,嘴角那抹酝笑不觉愈显深沉,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好戏登台。

“好好好,各位爷。”花大娘扭着腰肢,“这‘名花竞榜’看到现在,是不是开始有些眼花缭乱了呢?别急别急,本轮比拼的压轴好戏还未登场呢。”

她笑着顿了顿,故意等着吊足台下看客的胃口,方才启齿道,“不知各位爷有没有发觉,开场迄今,还有哪位姑娘未曾登台献艺?”

台下开始窃窃私语,很快,厅角一处传来一声:“有的有的,花魁花弄影姑娘还未登台呢。”

厅中别处也开始有人附和:“对对对,还有香雪海姑娘。”

“映山红姑娘和紫流苏姑娘呢?”

……

“没错没错,诸位真是细心。”花大娘肃了肃嗓子,衣摆潇洒一挥,双掌轻拍,说道:“那么,接下来,便让我们有请上一届美人榜花魁花弄影、榜眼香雪海、排位第四的映山红,以及暂屈第十的紫流苏这四位姑娘,为我们献上书画舞曲——《翰墨飘香》。”

“翰墨飘香。”

这四个字如同空谷传音,久久回荡在花满楼中,响彻寰宇。

与此同时,竹台之上,灯光骤暗。

“砰……砰……啪……”

花满楼上空,数十朵硕大的烟火同时尽情绽放,或如妖娆的秋菊,或化作点点繁星,纷纷洒洒,犹若金色的花雨从天而降,愈发呈现出幽暗舞台的神秘。

“叮、咚……叮、咚……”

烟花易冷。

舞台之上,开始潺潺流出袅袅弦乐,人们迅速回神,转视台上,那里,琴音渺渺,琵琶呢喃。

是一曲广为人知的“天水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