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盛白低声一笑,却避而不答:“不过以诗会友,图个开心罢了。韩兄快进去吧,齐兄他们可是早就到了!”
韩彦祁见从柳盛白嘴里问不出什么,笑骂了句“好你个老柳,同我还要卖关子。”便摇晃着扇子进馆寻齐静轩他们的身影去了。
月挂天中,温玉馆里的人几乎都已来齐了。
就见此次诗文大会共请了二十余人,其中有半数来自修文馆,赤金城里文人墨客间多有交汇,这二十人间也算不得生分,大多都曾见过几面有些交际。只是关系到底有个亲疏远近,这里面齐静轩、韩彦祁等五人同在一席,剩余的十几人又分作两批围聚在一起。
这两批人可算是风格迥异,要说后赵这群儒生里又分做了新旧两派,旧派思想中庸,顽固保守;新派作风大胆,常有惊人之语。要说这两派间的关系,自然不大和谐。旧派的魁首叫做伍良朋,看上去已有不惑之年,从他的衣着打扮与悬在腰带上的官印来看应该在朝中还有一官半职。在他身边还有一人,正是那天在朝鹤楼被雪衣一壶滚水烫跑了的迂夫子霍帧。再看新派那边的领头人物年纪倒是不大,名叫周
子墨,取自子墨翰林的意思,不似老派那边的严肃中正,周子墨这群人倒是有说有笑,颇有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此次诗文会的地点设在馆内的园林中,要说这温玉馆果然不愧赤金城第一乐坊的称号,单单是一处园林便可比拟贵人家的后院。馆内的下人早就在此处设好了席位,席位分左右两侧,中间由一条长长的曲水隔着,曲水的起点处是一个月牙石亭。亭内设有一个席位,恰恰是主席。
但叫众人觉得奇怪的是,柳盛白并未坐在亭中,而是落座在亭下最前方的席位上。
“盛白兄你身为主人家怎在这里坐下,白叫那主位空置?”有人出声问道。
柳盛白环伺众人,这才露出一脸恍然,连声失笑:“这可是个大误会,今日诸位的请帖虽是在下发的,但这温玉馆的主人可并非是我啊……”
众人愕然,前几日坊间便有传温玉馆换了新东家,故而今日柳盛白在此作诗文大会,众人都当是他柳家是新东家。没曾想他柳盛白竟是在帮人牵线搭桥,众人只觉哭笑不得,那周子墨忍不住大笑出声,道:“原来如此,只是不知道这新东家是谁,竟能叫盛白兄你这柳家大少为他打下手?”
柳盛白还未开口,旁边的伍良朋就哼了一声,面色很是不郁:“执宾主之礼,以其贵下人,既是主人家却连这点礼数都不懂,宾客已至他还故作神秘久不现身,卖弄玄虚,非君子德行!”
在场众人对伍良朋的脾气都极为清楚,这家伙为旧派魁首,其脾气迂的像头蛮牛。要说这家伙早年仕途还算顺利,他也却有真才实学,可惜就是他这迂腐死板的臭脾气惹怒了先皇,从最初的翰林学士被一贬再贬,现在也只是个修文馆校书。
这修文馆校书虽有官印,名义上也算是个小官,但实际上和教书先生没什么区别。
这人的脾气和霍帧一样都叫人讨厌,柳盛白心里咕哝了一句,面上还得笑的完美无缺:“伍夫子息怒,主人家很快就出来了。”他说着朝旁边的下人点了点头,便有美人将酒菜端上,这时一记清亮的筝声在曲水末端的阁楼上响起,声时如裂锦,转而又像珠落玉盘,听的人心潮澎湃,众人抬头就见一道清丽脱俗的身影抚琴在其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a ''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