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心下一滞,这个龟儿子,他老子过年时候还给自己送礼呢,现在他却在这边称自己是孤儿,孤儿个屁。
想到此,南北推开已经语无伦次的中原,面带微笑恭敬的福了福,“在下是天龙的邻居,他自小没有家人,我都当他是弟弟看待的,这次也是路过哈尔滨,知道他在此处,便想来看看。
只是刚到这就听闻他被开除了,而且这儿的教官嚣张的厉害,大有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势头,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一界女流,但想着,东北联合军校也是国内有名的军校,这般带人接物到底有失了分寸。”
南北面容淡笑,却是字字珠玑,骨子里头一股不服输的劲。
周围人都没敢吱声,学员们各自咬耳朵,打量这女人,果然像立天龙的家人,那人就是无法无天的厉害,虽已被开除,可是在学校里做的那些事着实让人佩服和震惊。
那封理事眼中闪过一丝什么,打量着南北,雍容华贵的貂裘,面容精致妖媚,却透着一股子坚毅的劲头。这样的女子竟然是江南来的,很有东北女子的悍劲。
“人云亦云罢了,只不过提前进入社会实践,称不上开除。”
那人想玩太极。南北却是挑眉,“现在家里联系不上,烦请这位理事能帮忙找找,到底是交到学校来的人,现在人没了,总要给个说法才是。”
“一个不学无术的学生,学校开除是必然的,这位姑娘是想在咱们军校门口叫嚣吗?”
嚣张教官早就气不过了,在他看来前段日子被立天龙打脸已经是丢进颜面的事,现在没想到还要被一个女人打脸。
只是他刚开口,南北便挑眉打断,“贵校理事说话,下面的人就能胡乱插嘴吗,真是没规矩!”
“你!”
那理事皱着眉不悦打断那个教官,“还嫌不够丢人吗,都在这里聚着干什么?不想沐休就回去上课。”
理事皱着眉头的气势威严,有人尽管想看热闹也不敢了,学生都散去了,偶尔有几个调皮的站在远处,理事一个眼神瞪过去,不得不散了。
不过有不少人走之前都对南北很是好奇的打量,那嚣张教官,被说的很没面子恨恨的看了一眼南北,便招呼着同僚离开。
一时间校门口清净了不少。
那位封理事拉起嘴角,“在下封宇,是这所学院校的理事长,这位小姐如果是来找人的话,我奉劝还是等着立天龙自己和家里联系吧,那小子的脾气可不是一般人,这一点小姐应该更懂才是。像这种顽固不化的我们教不了。”
对方说话客气,南北却不喜欢他那城府极深带着探究眼神,可还是勉强一笑,“天龙有个要好的同学,叫杨左林,不知道理事可否知道他的下落。”
谈起这个人,那理事笑出来,“那个小子啊,到是讲义气,跟着走了,其实倒是个好苗子,留了两次也不肯独自留下来。”说到这,那人看了看腕表,南北知道这是赶人的意思了,毕竟像这种天天优越感的人觉得能抽出时间和你聊两句便是恩赐了。
南北却是很识趣,想着像这种男人也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多谢封理事,既然人不在学校了,那么就不便打扰了。”
南北的识趣让对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以往也有学生家属来学校的,不是过分关心缠着教官和学生不放,就是泼打诨。
军校不比其他地方,要求严格,每一学期都会淘汰一些人,那些被军校开除了的,总是没脸回家,家人找来了,自然是不好收场的。
此时南北很识相的要离开,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纠缠的女人,还是个美人,不免多说了两句,“这里不比一般地方,这位小姐刚才语出强硬,自是让人佩服。但是,东北这个地方和你们江南不一样。”
南北笑笑,点点头没多言就带着中原等人离开了。
到了租来的轿车上,南北脸色却是落下来了,看了一眼联合军校威仪的大门对着前面开车的朝云,“去红旗电影制片厂。”
因为早打过招呼,南北到了电影制片厂门口的时候,早就有人等着接了,是个戴眼镜秘书打扮的年轻男子,看到南北从车上下来,便热情地而过去迎接。
“南北小姐,果然闻名不如一见,在下张元,叫我小元就行,我是林老板的秘书,老板今日家里有事,晚些才过来,叫我带您先参观一下。”
红旗电影制片场和上海滩的华美一点都不一样,很有北方的感觉,门脸高大,门口除了收发室还有警卫室,有军人模样的人站岗,南北挑了挑眉,走进去,里面要比华美大上许多,从仿古的街道建筑,再到东北特色的瓦片砖房一应俱全,四处都写着财大气粗。
南北被请进林老板的办公室喝茶,秘书不好意的说老板还要些时间再过来,便用整套进口的放映设备放映他们拍的电影,并谦虚的,“林老板说了,南北小姐是拍电影的行家,还请小姐品鉴一下我们拍的影片。”
对方客气热情,南北三人盛情难却便看上了电影。
中原诧异的在南北耳边小声说着,“好家伙,是真有钱啊,我问过小莫,那一个放映机就要万八千大洋,可在上海也是有价无货,很难搞的,更别说这是一整套啊,一整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