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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因果轮回5

“冼贵!”姚雪芹有些生气的打断了丈夫。

赵拓经此羞辱,觉得自己在这个家根本呆不下去,转身就又跑了出去。

赵冼贵见妻子生气,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了,只得对娄翼道,“你去看着他,别让他乱来。”

“嗯。”娄翼对赵敏道,“好好陪陪爸妈,我一会儿就带哥回来。”

娄翼追出赵府,开车穿梭在浮城的灯红酒绿中,脸上再也没有了在赵家人面前的那副得体与谦恭,有的只是深深的无奈和疲惫。他已经吩咐手下寻找赵拓,很快便接到了电话。

听到有人在包间闹事,黄彪立刻就带着几个小兄弟赶过来了。倒不是急着摆平事端,实在是这阵子窝火得不行,早就想找个机会泄泄心中的邪火。

黄彪是至尊豪门夜总会的保安队长。这间夜总会在浮城算不得顶级,过往有大富豪在,更多想要显摆品位的会带人去大富豪听演唱会。类似至尊豪门这样的,倒也不至于因此受到太大的影响,因为定位不一样,客户群体和消费目的都不同。诚然,去大富豪显摆品味的也会有其他的消费目的,比如请几位美女陪酒唱歌之类的,这时候就会到至尊豪门这样的地方。在这一类消费群体中,至尊豪门就能算得上是浮城的顶级了。至于那些

客人带不带美女出/台,至尊豪门是不干涉的,但如果想强迫姑娘们,至尊豪门就不能不管了。

这家夜总会的老板是个台湾人,据说也曾在高雄混得风声水声,后来得罪了某个大佬,大佬又正好是当时上台的政客的大靠山,那位政客上台后就大肆清剿异己。台湾人在高雄混不下去了,就来到了大陆。辗转多地,最后选择待在浮城。虽然做得是灰色生意,但秉持盗亦有盗。至尊豪门黄赌黑都有,唯独不涉/毒。台湾人口头禅是:营生之道,唯贩毒贩人者最断子绝孙。大概是为了彰显自己有文化,用了这么句半文半白的语句,显得有点装逼。不过执行起来可半点不装。

这会儿正是有人想强迫一个陪酒的女孩,这事报到黄彪那儿,黄彪立马就带人杀过来了。

赵拓正拉着陪酒女发酒疯,边扯人家衣服,边往人家身上倒酒。

黄彪推开包间门,一把就给赵拓摁到了地上。

赵拓手里的酒瓶摔醉在大理石地面,溅了他一身的酒水和玻璃渣,身边两个跟班赶忙上前阻止黄彪,却被黄彪带来的几个小兄弟困住了。

越拓大声嚷嚷着,“我操你/妈/的,那个王八糕子不长眼,知道我是谁吗?”

黄彪当然知道,赵拓一进至尊豪门就招摇得仿佛御驾亲征,生怕别人不认识他这个赵家大少爷。也是,如今的浮城,赵冼贵只手遮天,他的儿子,谁敢惹。

黄彪才懒得管那么多。从前有费国华在的时候,赵冼贵的人只敢在自己的几个地头出货,如今沈和平走了,新上任的那位贺局长也不知是什么尿性,赵冼贵的生意是越做越张狂,网铺得到处都是。这个月以来,黄彪已经抓到过三次在至尊豪门散货的人。那帮人也是有恃无恐,了不起也就是挨一顿打再赶出去,好像吃定了台湾人不敢得罪赵冼贵,一而再再而三。

黄彪窝火的就是这件事。这会儿逮着机会了,故意不给赵拓开口的机会,先是一顿揍,事后再说不知是赵家大少爷低个头认个错,只要不给揍得太狠,他觉得赵冼贵不会为了这个败家子来找至尊豪门的麻烦,毕竟赵拓实在是太给赵冼贵丢人了。上次被邓永贤扣在大富豪,赵冼贵也没有为这个儿子出过面。

黄彪的想法不能说全对,但也有几分靠谱。道上早就有传言说

赵冼贵放弃了这么个草包儿子,打算扶植其他人接自己的班。这个其他人自然就是娄翼。虽然暗地里,薛尚为赵冼贵做的事更接近他的核心生意,但表面上属于谢永/康那条线上的生意陆陆续续都由娄翼在接手,而且娄翼毕竟是赵冼贵的女婿,不管如今他得了赵冼贵几分欢心,这种事也不可能轮到外人头上。

没猜对的那几分是,以赵冼贵如今的地位,在浮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忌惮的,邓永贤扣赵拓那次他虽然没亲自出手,事后也放任谢浩然胡来了一把。黄彪这会儿揍了赵拓,赵冼贵就算不亲自出马,事后也会让其他人收拾他。他想不到这么多,因为他本来就是个粗人。之所以这么冲动,一部分是因为性格使然,另一部分也是因为费铭璋。

费铭璋退伍回来后,被分派到街道办户籍科工作,也就是查查辖区常住人口,有时候也负责帮忙协助派出所维护辖区治安。说得好听点儿是在政府部门工作,懂门道的都知道那叫编外人员,平时没事儿可以狐假虎威,真有什么事儿就是个背锅的临时工。费铭璋家里没背景,当兵赶上和平年代也没立过什么军功,纯粹是读不起书,贾细珠又怕他小小年纪成为社会闲散人员到处惹事生非,不得己给他送到部队去磨练磨练,回来肯定分不到什么好工作。可惜那几年别的没磨练出什么明堂来,只是把身手磨练得越来越好。

某日跟派出所的警察出警,协调一起邻里纠纷,那起邻里纠纷的主角之一就是黄彪。

黄彪租的房子是典型的隔断间,三房两厅改出了8间房,住了16个人。同一屋檐下未必就能培养出什么感情,因为能挤在这种隔断间的都是些底层得不能再底层的一群人。贫穷往往滋生不出纯朴,只能滋生罪恶,就是这群在外面被压榨的小人物,回到隔断间还能分出个三六九等的阶级,还要互相倾轧。黄彪就属于这底层人中的底层。

他当时也不过17、8岁,从乡下进城务工,家里有一个姐姐在读大学,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身体不太好。家里的希望都寄托在姐姐身上。而他的任务就是努力工作供姐姐读完大学。他本是个老实的小伙子,不想与人交恶,被人欺负了也只知道哑忍。可这世上大多数人不懂得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仗的道理,你退一步往往给了他们横行霸道的海阔天空。就是这样一个处处忍让的孩子,那群人隔三差五使唤他做这做那他没有不服从的,结果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欺负。

黄彪好不容易存上一笔钱给姐姐买了一个手机,却被隔壁的一个绰号叫癞大头的“借”去了。事实上就是黄彪不在屋里的时候他进屋偷走的,黄彪同屋的小伙子看到了也不敢多说。这个癞大头出了名了好赌无赖,加之满头生疮就得了这么个绰号。平时因为长得恶心耍起狠来显得比一般人有气势,无端就让人以为他很厉害,其实也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

少年黄彪找他索要,他声称卖掉了,愿意把卖手机的钱还给黄彪。那手机一千多买的,他卖了300,而且这300他还说欠着,过阵子还。黄彪终于忍无可忍跟他动了手,不动手不知道,一动手,黄彪才知道自己还是挺能打的,起码教训这个无赖不在话下。同屋的人见状,怕闹出人命,赶紧报了警。

费铭璋就跟着一个民警前来调解。这个癞大头算是派出所的常客了,像个狗皮膏药一样,人见人嫌。那民警大概也是不想揽活上身,就做出逼黄彪接受癞大头还500块的调解方案。黄彪当然不愿意,那民警半哄半威胁,说是不愿意就抓他进去。

稀泥这么一和,事情就算解决了。可黄彪心中始终憋着一股火儿,不只是对癞大头,也是对那个民警。对国家公职人员他没办法,对这个癞大头他

可不愿意忍。于是他天天跟踪这家伙,直到有一天三更半夜,这家伙落了单,便掏出自己携带的一把水果刀,准备报复。却在捅向这家伙的最后一刻被费铭璋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