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达意眼睛泛着阴冷的光,笑道:“她不是有那两把刀吗”
“她污我们贪饷,我们就告她谋逆”
这一天风临回来的很晚,回来后又去文轩阁理事,叫人去查那几个农人的底细,过问问话结果,直忙到子时之后才回映辉殿。
子徽仪已睡着了,躺在床上,床前照旧摆着盏小灯。风临无力言语,慢慢走到床前熄灭了灯,脱下鞋袍,悄悄上了床。
她的伤口有些肿了,今晚不能再喝麻沸散入眠,回殿前只饮了半碗安神汤,今夜已是可预料的难熬。
轻轻爬到子徽仪身边,刚要躺下,子徽仪便微微睁眼,强撑着困意转头看她,呢喃道:“殿下”
“嗯。”风临疲惫地应了一声,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很快地躺下来,把头靠在他肩上。
子徽仪睡意惺忪,在她靠来时,下意识去搂住她,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有些慵懒,却很好听:“殿下今天我知道了一件事”
风临在夜色中惊讶地看向他搂住自己的胳膊,一时间心中微动,声音也不禁柔软:“什么事”
“皇夫殿下给我们赐婚了是不是”
风临愣住了,许久都没回话。
子徽仪轻搂着她,低声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您不喜欢是吗”
“不是的。”风临牵起一缕他的长发,低头吻上,“我喜欢。”
“那太好了”子徽仪合眼,渐渐睡去,“您同意就太好了”
风临沉默地抱住他,在他逐渐平缓的呼吸声中,与他一同入睡。
夜,不知过了几时。
梦中一片可怕的黑。
阴冷、潮湿的气氛淹没了风临,那感觉像冬,像雨,又像夏夜。诡异的氛围在黑暗迭变交替,带来不同的刺骨寒冷。
风临好像行走在一片没有尽头的荒原,脚下有水声,像刚下过雨的泥地。她费力地走着,浑身冻得冰冷,走了不知多久,望到前方有一座巨大建筑,直耸入云,她想去避避风,加快了脚步。
她越走越急,越走越快,四周忽然传来嗖嗖的响声,还有不知是什么的惨叫,她加快了步伐,在力气耗尽前终于走到那建筑面前,正想找门进去,却突然发现,这是一只胳膊
眼前建筑忽然蒙上了带血的衣袖,风临霎时退步抬头,无不惊悚地发现,这是一只伸向夜空的手
这是她长姐的手
“怎么回事”风临脸在一瞬煞白,连连后退,却未想此时天地突变,一道道箭一把把锁横天贯地而来,把她杀得四分五裂。在天地扭曲颠倒间,风临看到了脚下潮湿的液体
是血,全是血。
霎时间,从前所有生离死别、惨祸悲剧一齐涌入脑海,整个天地都充斥着回忆的惨叫。
长姐快跑
别走,求求你我们,还要回家,别丢下我求你了,求求你求求你
殿下生死都在尽孝。
为什么不惩处她们
母皇,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关我有人吗有没有人啊谁说句话谁说句话
你让我觉得,我活着,就是一个错
生死都在尽孝
临儿快跑
“啊”
一切噩梦纠缠如巨浪涌来,风临再也支撑不住身心折磨,爆发出凄厉惨叫。
子徽仪猛然惊醒,一下从床上弹起,在反应过来惨叫是身旁人发出时,他立刻近前抱住她肩膀,焦急晃道:“殿下”
风临满身冷汗,眼瞳骤缩,猛地抬头。
在子徽仪眼瞳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她刹那抬手捂住他的眼:“别看我”
子徽仪立刻不动了,而在这瞬间,风临捂着眼将他摁倒在床上。
二人长发交织,像交融的河流,风临摔进这河水之中,任由青丝捆缚。
淡香与温度慢慢稳住了她的心神,狂跳的心与剧痛的头得到缓解,她神色有了几分清明,后知后觉地低看向子徽仪。
风临捂着他的眼睛,手心感受到他睫毛的触感,没动,他没有反抗,任由风临胡来,哪怕神志不清的风临可能会伤害他。
“徽仪。”
黑暗中,风临唤了他一声。那声音隐隐颤抖,显得可怜。
子徽仪心脏窒痛,在她唤自己的瞬间,毫不犹豫地将她拥在怀中,难抑心疼道:“我在。”
风临贪求他身上每一寸温暖,如将冻毙的旅人紧紧回抱住他,将整个人都埋进他怀中,哑声问:“徽仪,我是醒了,还是仍睡着”
“您醒了。”
“你在,也不是在梦里吗。”
字字化为荆棘捆扎住子徽仪的心脏,她带着小心的一句问话,比曾经所有的利言更让他心痛,子徽仪十指指尖都颤了一下,进而死死抱住风临,这一刻他恨不得把所有情意都从血肉里挖出来,烧干凝练成三个字,摆在她面前,让她安心。
“不是梦。”
他那样心痛地抱住他的殿下,一遍一遍说:“这不是梦,我就在您面前。只要您能好受,您想对我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
风临慢慢把头靠在他脸颊,感受到温热的触碰,她忽然哽言:“我就只想抱着你。”
子徽仪立刻拥住她,双手在她后背摸到些阴凉的液体,黑暗中看不清,他以为是惊醒的冷汗,心疼难当,将她搂在怀中不断轻声安抚。
于他安抚声里,风临渐渐平静下来。
夜色中,二人互相依偎,如同在冬夜拥抱取暖的小兽。
大殿寂静,殿外月华如洗。
子徽仪抱着她,忽然听见她在自己耳边问:“你是我的么”
子徽仪音如玉鸣:“我是。”
“你会离开我么”
“”与方才不同,这次子徽仪未立刻回答,挣扎许久,才垂眸道:“不会。”
“为什么迟疑了”
“没有。”
“是又骗我吗”
“没有。”
风临脸贴着他修长脖颈,唇抵在他颈侧,像在吻他跳动的脉搏,低语:“那我再问一遍,这次你要快些答。”
“好。”
“你会与我长相厮守吗”
子徽仪整个人霎时僵住,电意从四肢直冲上头顶,轰击理智,直令他五脏六腑都泛起麻麻的痛意。她说什么
风临还在说话,用她少见的疲惫声调,沙哑地,沉倦地问:“会再次弃我吗,头也不回地走你会离开我吗,像她们一样。”
在这微弱的声音面前,子徽仪忽然丧失回答的力气,紧咬牙关,指尖不住地颤抖。他最后几乎是逼着自己说出了这两个字:“不会。”
风临将头靠在他脖颈,无意识地蹭了蹭,嘴唇贴在他脖颈肌肤微动,喃喃道:“说话算话。”
黑暗中,他觉察有什么摸索上自己的手,风临勾住了他的小指。
说话算话。
待在我身边。
夜如此漫长,但因为拥抱,不再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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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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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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