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跪着的人才敢起身。
武皇对风临道:“天冷,朕刚从外面过来,身上有寒气,只抱你一会。”
风临点点头,身后的皇夫走到皇帝身边,接过她的外袍,问道:“陛下可用了午膳来的”
武皇看向皇夫,话语间多了几分柔情:“还没。我刚理完手头要紧的奏折就赶来了,本想与你们一同用膳,不料已经晚了,还吵了临儿午睡。”
皇夫笑道:“无妨,陛下稍稍休息,臣去膳房给陛下做些吃食,不多时便会好的。”
武皇握住他的手,制止说:“这些事交由下人去做就好了,我来是同你们父女说说话,坐下来。”
皇夫低头微笑,坐在武皇身旁,两人执手相邻。
皇夫本就是个温玉般的美人,坐在女皇身边,恰恰舒缓了女皇凌厉的威仪,使得她少了几分帝王架子,多了些寻常妻子的柔和。
武皇考了风临几句小诗,和皇夫聊聊平常琐事,倒也温馨得很。没一会菜儿就上齐,几人又移步到餐桌前。
她净了手,看着桌上的菜突然笑了:“南玉,你是中宫之主,吃食上怎么还如此小气瞧这菜,也太少了些。”
皇夫忙问:“是分量不足陛下用吗”
武皇摇头说:“我一人吃足矣,但你和临儿用膳的时可不能节省,不过每日三餐,定要样样用最好的,再费也费得起。”
皇夫笑答:“陛下,这饮食花费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算少,省些也能有不少余富。陛下可别小瞧这些余银,臣靠着这些余银已建成两个粥棚了。何况吃的也够好了,臣也不敢亏了风临的嘴,这丫头您还不知吗她若吃的不称意可真的会撒泼打滚。”
“哈哈哈哈。”武皇大笑道,“你这丫头,现在还为口吃的闹脾气吗”风临坐在一旁不说话,羞红了脸。
武皇笑够了便开始用膳,皇夫在一旁亲自给她布菜,风临用目光搜了一遍桌面,问:“父亲,那道杏酪羊肉哪去了羊肉浇上杏酪吃酸甜可口,好吃得很呢我想让母皇也尝尝。”
皇夫说:“在那里呢。”走到菜前取了一些放入武皇盘中,她尝了尝说:“不错,杏香浓郁解腻,羊肉也少了许多膻味。你还是小孩子,喜欢酸酸甜甜的。”
风临瞧着眼馋,撒娇说:“母皇,看着你吃我也想吃了。”武皇转头看向皇夫,皇夫对着这一大一小叹了口气,无奈道:“不行,你才刚用完膳,现在吃下午就积食了。寒江,去取一些果脯和小梨汤来,给她解解馋。”
风临本就不饿,只是嘴馋,听到有小吊梨汤喝,也开心了许多。
武皇淡淡道:“临儿,你今日在凌寒园,遇到子丞相母子了”
风临放下梨汤答:“是的,开始只有小公子,后来姑姑才来。”
武皇点点头,又问:“玩的如何”
风临回道:“本来很开心的,但玩了一会儿姑姑来了,一通训斥,母老虎一般,有点扫兴。但那子徽仪可真漂亮,和姑姑倒是一点也不像。”
武皇停住筷子,后背移靠到座椅上,笑着问:“有多漂亮”
风临抬头看向母亲,发现她话虽是对自己发问,眼睛看着的却是父亲。她如实答:“甚是漂亮,像仙子一样。”
武皇似笑非笑,盯着皇夫说:“子慕,朕记得子相生三子一女,又过继两子,今日这孩子是过继的吗”
皇夫手中动作一滞,慢慢放下筷子,低头答道:“回陛下,大约是过继的。”
武皇目光转回饭桌,拿起筷子继续进食,忽似自语般说:“当年朕就是在荷花池那惊鸿一遇皇夫,才有今日缘分。”
荷花池风临好奇之心顿起,刚想开口问,却看到父亲不知为何,突然直直跪下,不发一言。
武皇半倚椅背,笑道:“皇夫,你这是做什么,起身吃饭。”
皇夫垂眸起身,继续沉默着给武皇布菜,但眉宇之间已笼上一层薄薄的愁雾。
风临觉得父君神色有异,继而偷瞄母皇,母皇却神色如常,与开始并无分别。她心下疑惑,却也不敢发问。殿内似有一股冷风,引得她一个寒颤。
武皇用完膳,起身欲走,到了门边忽然定住脚步,似笑非笑地用手抚了抚皇夫的脸颊,才转身离去。
风临追上前,看见父亲面色惨白,在宫外一片“恭送陛下”的声音里,慢慢地落下一滴泪。
“父亲您怎么了”风临小小的人儿慌了手脚,急忙跑近询问。在她的记忆里父亲一向温和,很少有这般当众情绪失态的时候。
除了,那年深秋
想到那年的秋风,风临不禁恐惧,她紧紧抓住父亲的衣袖,眼神关切。
皇夫仰面不动声色拂去那一滴泪,平静了几秒,柔声对女儿说:“没事临儿,只是寒风吹疼了眼睛,不碍事。回去吧,去睡一会儿。”
风临没有追问,牵着父亲的手走回寝殿。
皇夫的母亲子老太师是上一任子家家主,仅育有一子一女,便是皇夫和子丞相。
老太师侍奉三朝,配享太庙,又曾为武皇太傅,与皇家关系甚密,按理来说,武皇不应当疑心。可风临细细回想桌上母皇不多的几句话,似乎是意有所指
皇家子女何其早慧,便是父亲不说,她也明白了几分。
风临起身看向床边的父亲,他正怔怔地看着窗外。她轻轻拉住父亲的手指,说:“爹爹,我睡不着您能给我讲讲您和母皇的故事吗”
父亲似刚刚回神般,看向女儿,又沉思了片刻,末了道:“讲讲也没什么,我给你皇姐也讲过的。”
他给风临掖好被子,轻轻摸着她的额头说:“从哪儿讲起好呢那年,父亲刚满十二,你母皇呢,已及笄,贵为太女了。奶奶当时常常在府中设宴,请皇女和诸位学子一同辩论,探讨圣人之道。
父亲当时在内宅,一般不会碰见皇女的。但那日府里池塘荷花开的正盛,奶奶便命我和姑姑去池边作画,结果路上你姑姑把纸掉进了池中,不得已,我只好站在池边,等她回去取新纸。”??
温柔的声音忽然停止,风临抬头望去,看到父亲笑颜温柔,眼里是藏不住的情意,似乎是在回忆那即将到来的相遇。
过了片刻,他才轻声开口:“我啊,就是在那时遇到了你母皇。”
“这世间很难有男子不会对她动心。我还记得,那日她穿着一袭紫云纹金凤红袍,负手站立在树下,在盛夏的阳光里,她是那么的耀眼,那样意气风发。
她在荷花池的对岸与我对视,只那一眼,便勾去了我的魂魄。我当时头脑一片空白,手脚僵硬,都不记得怎么逃回房间的。就只记得,自己的脸,那么烫,那么烫
我想一见倾心,大抵如此吧。”
他温润的嗓音缓缓将那年盛夏的花池铺开,整个人都沉浸在他们初遇时的惊艳,似是感叹一般,轻声叹道:
“那年荷花开的实在太好”
风临静静看着父亲,没有说话。
父亲与母皇的初遇,并没有让她有爱情的憧憬,却无端让她想起五年前的那个秋季。那个皇夫重病的寒秋。
想起了窗外萧瑟的秋风,枯败的落叶,和父亲涸井一般的双眼。
她抿起了嘴,没有言语。
一连数日,武皇没再来过栖梧宫。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为你提供最快的太女更新,第 1 章 第一章 天潢贵女免费阅读。: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