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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待回去送给叶仙长

素来起早,背着竹篓河河丧正想往林中去,侧首恰好瞧见隔壁的河河妹。河河妹白眼上翻转身装没看见,围着水井转了两圈探首朝里头望。见她半个身子都快埋了进去,河河丧好心提醒:“做什么呢,当心掉下去。”

“要你管。”直起身子,没好气儿。

点点首,她也不想管。

昨夜打水井绳没系紧刚做的木桶沉了底,这是第三次了她爹知道了得打死她。跑出去见河河丧果真没影儿了,麻溜儿跑到隔壁帐篷里拎了只簇新的木桶出来,面不改色的拴到自家井绳上。反正河河丧一个人住,这么多桶她也用不着。河河妹强找理由说服自己,又朝左右看了眼,确定没人才轻手轻脚的回到帐篷中。

不过河河妹着实是多心了,因为她堂姐压根儿就没发现自家桶少了。所以当河河丧来给他们家送刚挖的野菜时,她还以为河河丧是来质问她的,眼神飘忽不敢直视。

“你眼怎么了”河河丧见河河妹眼珠子乱转,关心问道。

捂住眼睛:“没事儿,起早了。”

不曾有疑,河河丧转身。河河妹以为她就要走了,谁曾想撩开帘子的手河河丧又放下了。

“怎么。”河河妹心虚。

扭头仔细打量,皱眉开口:“你病了”

“没病。”

瞧着河河妹指缝里露出的眼睛:“那你为什么这么痛快的就放弃了。”

河河妹眯眸,听不懂河河丧说什么。

“不喜欢白道长了”

利索将捂住眼睛的手放下,黑着脸道:“关你什么事啊。”看来,可能,河河丧没有发现。

“哦。”撩帘出门,河河丧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看来是没病。

“等着”河河妹追到外面去,突然斜眸嘚瑟了起来。环抱着胳膊:“你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吗。”河河丧不语,河河妹又继续道:“这个男人啊,你越缠着他,他越不把你当回事儿。但你若是不搭理他,他便会上赶着来讨你欢心。”

河河丧勉强咧唇笑笑,迈腿就走。

瞅着河河丧离去的背影,河河妹一直将她送回帐篷。冷哼,心道:她这什么意思啊。

一夜便把困兽心法消化掉了,晨起又翻看了遍,准备出去找处空地实践。

来到了昨夜与族长去的小溪边,白四寒展开咒语层层金光枷罩竖起。观察了下没有破绽,收手,肩胛骨处撕裂般疼痛,连忙又倒出几颗自炼的丹药吃了。

平息了会儿,发现一处溪水突然变得五彩斑斓煞是好看,走近细瞧原来是因为颗石头。将石头捡起,溪水果然又恢复了原样。用袖子擦了擦,将石头收到乾坤袋里。心想,待回去送给叶仙长吧。

沉思,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摇摇头,去找族长去。

也是没想到白衣竟如此迫不及待,或者说没想到这么快他便学会了。族长愣了下:“你可确定,要不再等几日。”

“族长放心便好,咱们先去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儿,白四寒拎得清。

困兽谷这日聚集了全族的人,原本趴着的伐戮被纷起的脚步声吵醒,站起身四只眼睛盯着面露忧色的人群。

白衣打量,这便是伐戮了。毛皮灰色,长得像狼,却有狮尾。肩上两根骨刺与头齐平,额上多了双眼睛,如人一般站立。虽然脾性上是凶残,但长得却不够威武。相反在他看来这种不协调显得有点儿憨。

似乎是瞧出了白衣的嫌弃,伐戮朝人群发出呜呜的吼声。白四寒更是皱眉,这怎么感觉像是条小土狗。

明显就是在挑衅自己,伐戮愤怒,朝白衣撞去。被结界挡住,竖起爪子就往金光枷罩上拍,妇人连忙捂住自家孩子的眼睛。

伐戮从未如此失常过,众人都开始有些惊慌,唯恐还未开始加固伐戮就自里面冲出来。

右眼皮跳动,扶桑侧卧睁开眼。许久未如此不消停了,是什么竟让这畜生此般愤怒。

“小小哥仔,当心。”见白衣朝伐戮走去,大长老伸手提醒。

白衣安抚拍了拍大长老的手:“大家安心便是。”

“行了,都回吧。”又朝白衣看了眼,族长遣散众人。

河河妹三步两回头,难得牵住河河丧的手。“小白哥哥有把握吗”

摇首:“我不知道。”见河河妹目中担忧,又补充道:“天不会亡我秦氏一族,如白道长所言,安心便是。”

见周遭已无囚魔族人踪迹,白衣伸手摸了下金光枷罩。“一时半会儿也碎不了,要不然咱俩聊会儿天”

爪子隔着金光枷罩拍在白衣脸上。白衣含笑后撤了两步:“打人不打脸,伐戮兄可是嫉妒。”

额头上的两只眼闭上:“黄口小儿,竟敢与我称兄道弟。”

弯起眸子:“你还真会说话啊。”

深吸一口气,龇起牙:“你与他们不同,我还以为先前是我的错觉。”

“是不是格外香甜。”白衣颇为骄傲。

伐戮转动脖颈发出咯噔咯噔的响声,冷哼:“你也想困住我。”

白衣眨眼:“不然呢”

与他说话,几百年来白衣这是第一个。伐戮向来傲慢,是不屑于主动开口的,所以囚魔族竟没有人知道伐戮懂得人语。打量着面前的少年,伐戮似乎在思考:“我怎么觉得,似乎你有一点熟悉。”

摆手:“不,这伐戮兄就记错了,我确定是第一次见您。”

许是缓解了孤独,伐戮决定网开一面。“我的伤基本上大好了,尚可网开你一面。小家伙,算你幸运,快走吧。”

白衣好整以暇:“那先谢谢您了。我走了,那我的族人怎么办。”

“他们困了我这么多年,自然是不会放了他们。”伐戮眯起眸子。

盘腿坐起,叹了声气:“那我可不能走了。”

伐戮睥睨,见白衣很是悠哉,一时摸不清他是想要干什么。试探着问:“你不怕我”

唉声:“怕,”又深吸了一口气晃动脑袋,抬首望着伐戮,“是什么”

只见少年眼底当真毫无畏惧,伐戮眯眸沉思,它确定自己以前当真是见过他的。尤其是这双眼睛,看似是纯真,本质却是目空一切的狂妄。而他所言无论多么不切实际,但却绝不可能有假,这是强者的姿态与自负。只是时间太久记忆模糊,伐戮片刻是记不起来了。

发觉伐戮在出神,白衣开口提醒:“伐戮兄,我还在呢。”上古凶兽都这么不尊重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