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螺喊的嗓子都哑了,除了蚰蜒,别说人了,就连其他的虫都没看到。
“下面情况不知如何,羌少主就在上面,如遇危情也好组织行动。”白衣安排:“七十六是在外面失踪,暗道入口被棋台压着定是有人打配合,可出却是不好出。所以我猜测外面定是还有个出入口,范围也应该不会离纪府太远。穆师兄,还请你带人四处找找。”
对于白衣的安排大家都表示同意,只有孟少潭满眼期待的望着他。“那就拜托孟小兄弟坐在这儿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等我与叶仙长出来。”
“好。”
孟潜觉得这个任务非同一般的艰巨,看到白衣与叶相卿下去后便将自己的乾坤袋拿出,东西全都倒在地上翻找开来。
“孟小道长这是在作何”羌叔绝见他蹲在地上这番架势。
“找法器。”拿起一把赤羽扇,抬首:“您说,这个可以吗来了人我便把他扇飞。”
盯着赤羽扇瞧了瞧,含笑:“不错。”
孟潜决定就是它了。见羌叔绝弯腰伸手,以为羌少主是想要试试赤羽扇的威力,便将扇子递给他。岂料羌少主接过,转首便走。
“先借我用一下,明日还你。”
孟潜愣在原地,空手套法器。那他用什么啊
“将这个服下。”把一小瓶药粉递到叶相卿跟前。
没有询问是什么,伸手接过,倒入口中。
“服下这脉清散,便不会受上面软筋水的侵害。”
“湖中是软筋水”
“我自己取的名字,”白衣咧笑,“水中掺有大量会使人肌肉酸软的药物。根据走向虽是绕了一个大圈,但是我猜测密室定是建在湖下。药性通过湖水下渗进入地底,地底空间密闭,初时可能察觉不出异样,但只要呆在里面一刻钟便会不能动弹。”
“那你没事”
知道叶相卿是在说他尝湖水之举,白衣轻笑出声:“无事,吐出来了。”没想到叶仙长竟有些呆。
也发现自己的话有些滑稽,叶相卿的脸更冷漠了几分。
担心叶相卿尴尬:“多谢叶仙长关心。”
“有人吗”苏螺几近放弃,就把她扔在这儿,倒是看看她醒没醒啊。弃之不顾是什么意思,抓来不应该是有用的吗。
闭嘴刚想休息一会儿,听到脚步声。
斜着眸子,努力想看看是谁,可惜人离得她尚远便停住了,只瞥到了一个衣角。
“喂,这位朋友。咱们能换个地方吗这里不安全,塌了怎么办。”苏螺想不得师兄见她面目全非的样子,生怕白衣认不出她。
纪柏瞧了下石顶,又睥了眼模样认真的苏螺,往前走了两步。
这下可以看到来人的腰封了,苏螺觉得自己打动了他。继续苦口婆心:“建时应该以立柱支撑,这样才更加坚固。死了倒是还好,不用挖穴。可倘若是没死,那便是活埋啊,要受空气渐消之苦。你以后要是再建的话,一定要注意。”
“多谢苏姑娘提醒。”
“朋友,你认识我啊。”苏螺很是惊奇,也没听出声音是谁。
“自然认识。”
纪柏弯下身子,苏螺看清了他的脸。神情瞬间紧绷了起来。
“见到纪某,苏姑娘可是害怕”纪柏眸子眯起,自头至脚的打量着苏螺。扬笑,语气里带着玩味:“极品啊。”
“你,你不要吃我。我,我不好吃的。”苏螺话语磕巴,内心惊慌。
直腰走到苏螺跟前,蹲下。“苏姑娘说笑了,我又不是虎狼,又怎会吃人呢。”伸手抚摸着苏螺的脸颊。
苏螺寒颤,感觉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从头至脚的恐慌。眼神飘忽,不敢看向纪柏。
手自额头鼻梁滑过,落到苏螺的唇上。纪柏盯了片刻,将笑容敛起。
“放心,我对你不感兴趣。”语气颇冷。
苏螺眨眼,怯怯看向纪柏。“那你为何要带我到这里。”
抱臂:“我何时说过是我带你来的。”
苏螺回想,确实没说过。“那,那你是来救我的”试探着问。
“倒也不是。”纪柏挑眉:“既然抓来了还能放走不成。”
“你,你不是说,不是,不是你吗”睫毛忽闪,苏螺不明白到底哪句是真的。
“对,不是我。”将手伸到苏螺肩下,另一只放到苏螺腿弯。“不过倒是我托人将你捉来的。”
腾空而起,苏螺靠在纪柏怀里,想要挣扎,只是可惜完全使不上力气。纪柏抱着苏螺往外走,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他可是期盼已久了。
终于,终于你可以病好了。姐姐。
密室空气潮湿,沾染到人的皮肤上,一寸一寸的渗透。如若不是白衣,叶相卿只会以为是头顶有湖的缘故,丝毫不会知道这竟是投毒的一种好方式。
进入到第一间密室,里面空无一人。在密室里走了一圈,白衣停在苏螺原先躺的地方。蹲下身向洇出的水渍瞧去,捡起落在地上的一根头发。“是这里,没错。”起身将发丝递给叶相卿瞧。
“室中遍布灰尘,唯有这一处,”指向地面,“非但没有积灰,反而洇有水迹。定是有人躺在此处许久,地底的水汽被阻散发不出汇集而成。”
“可是苏姑娘”看头发细软。
将发丝丢掉:“犹未可知。”
出了密室,前方是分叉路。“两条路,要走哪一条”白衣让叶相卿选。
犹豫了许久,不语。见白衣一直等待着他,扬起胳膊想指向右边,却又突然收回。声音含糊不清:“左”将嘴抿起。
“左边”听着像是说左,但手上不太明了的动作指的却像是右。白衣向叶相卿确认。
太阳穴发紧,脑袋生疼,叶相卿眉头轻蹙。
“叶仙长”见叶相卿似乎走神没听到他说话,白衣侧首。??
被纪柏捆在木架上,虽然苏螺觉得简直是多此一举。把她捆完后人就消失了,随后走进来个头戴兜帽脸覆面具的黑衣男子。苏螺与面具男大眼对小眼了好一会儿,终于面具男塞了颗丹药到她嘴里。口鼻被捂住,苏螺舌头尽力抵住上颚,挣扎着不咽下去,逐渐喘不上气,憋得差点儿晕过去。面具男将手松开,苏螺用力咳嗽,咳嗽前还不忘了用舌将丹药顶出去。面具男将丹药捡起,还想往苏螺口中塞,苏螺连忙出声。
“朋友,药不可以乱吃,有话你问。”嘴角还沾着些口水。
“我没有什么想知道的。”面具男将丹药用拇指擦了擦。
眼珠转悠,想一下什么话还可以打岔。亢奋异常:“朋友贵庚,家住何处,可有妻室,你看我如何”
别说,这话还真管用。面具男抬起头认真对苏螺瞧了瞧,苏螺立刻扬起一个完美无瑕的笑容。
“脑子不好。”面具男评价十分中肯。
“脑子不好可以救的,我可以吃核桃。”苏螺信誓旦旦。
可惜面具男不为所动,拿着丹药又要往她口中塞。
头又不能动,躲是躲不过了。“师兄救命”秉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索性眼睛一闭,放声高呼。
丹药被吞了下去,苏螺更是哀嚎了起来。只是嚎了两句,便没了声音。苏螺惊恐望着面具男,不能动也就算了,现在连话竟然也不让她说了。
自怀中掏出一包银针,往石台的盆中倒入瓶瓶罐罐。面具男打开针包将银针取出,冷火烧之,淬水捏起。手托着棉布,经水浸过的银针躺在上面泛着蓝光。转身,向苏螺走去。
虽然不知道他们将她掳来的目的如何,但苏螺也知道自己是大难临头。面部扭曲,默默在心中与白衣、花无色告了个别。睁开眸子,目光炯炯有神,大有舍生取义之感。
针还未被扎上,门突然被人推开。
“兄台且住手。”
宛若神至,苏螺侧眸,来人仿佛带有圣光。
师兄
泪瞬间就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