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亮,搜寻仍是无果。羌叔绝摇烦了扇子,揣进袖中,俊秀清贵的脸上出现了两个不太明显的黑眼圈。
“穆道长可有发现”见到穆樊沉重着面色,羌叔绝连忙上前。
穆樊摇首,思考苏螺到底会去什么地方。
“也不知道小丫头是自己出去玩了,还是被人拐跑了。”水狐令熬了一夜,精神状态不太好,眼角挂着眼屎道。
“苏师妹不会无缘无故独自外出。”穆樊身为清缈峰的大师兄,对大部分师弟师妹们还是很了解。
“别真是让人拐跑了”水狐令声音拔高,蓬乱的胡子也跟着翘了起来。
三人相视。脑海中想起天虞的提醒,穆樊提剑,“我去一趟纪府。”
见着穆樊不再多等,羌叔绝也连忙安排,“这样,水前辈,您再回一趟客栈看看。天也快亮了,我去春风楼问问昨日有没有人见过,许是苏姑娘去了但没进去。”四下张望,身后的高塔尤为显眼,附近正是大光寺。“稍后咱们大光寺会和。”
“院子里没人,屋中有人吗”见白衣自屋里出来,孟少潭摇首。
叶相卿注视着井底,伸掌在井口上空拂过,望向白衣。“枯井。”
白衣寻过了,屋中没有机关密道。丢了块石头下去,听到石头落地。“叶仙长,你与孟小兄弟先在这里守着,我下去看看。”
井不算特别深,平稳踩到地上。白衣打量着石壁,到处叩了叩,声音也没有异样。井底潮湿,长了一层青苔,滑滑的有些黏腻。白衣掏出帕子将手指擦了擦,停顿了片刻,掌中化出黄金冷火探向脚下。
井底角落盖着几片脱落的青苔,在一片青色中并不明显。攀壁而上,果真在离井底三丈远处出现了脱痕。托掌环顾,冷火耀下发现一块落有掌印的石板。轻轻推去,身后方向轰隆出现一道半人高的拱门。白衣咧嘴,“在这儿。”
“白道长,这也太黑了。”
在隧洞中爬行,如若没有白衣的冷火,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孟潜在中间的位置,身后跟着叶相卿,心中估摸着速度,生怕踢到君臣公子的脸。
“是什么人竟会把密道建在井壁。”孟少潭稍稍抬头,舒缓了下酸痛的脖子。
“安静。”白衣听着周围响动,凝神开口。
突然停住,孟潜脸撞到白衣屁股上,猛一抬头脑袋又撞到了石壁。“嗞”
“没路了。”白衣看向前方,两尺处又是一个黑洞。
“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再退回去吗”主要是隧洞只有一人宽,不好转身。
“不,跳下去。”既然是往下挖洞,白衣推测也不会过深。贴在隧洞上一道传音符,“待我下去,收到传音孟小兄弟你就跳。”??
往前滚身,听到簌簌风声,落了三个数,空间开始逐渐变大。白衣伸直躯干往下瞧去,落地,是一间密室。
密室墙壁全都由石板所砌,只是内里空荡,除了几根壁烛,简直毫无一物。
挥袖燃起蜡烛。“下来吧。”
听到指令,孟少潭往前爬了两步,本想准备好再闭眼一滚。可是没有白衣的冷火,乌漆墨黑看不见路,一下头朝地栽了下去。
“啊”
白衣抓住孟潜的腰封,“真吵。”语气无奈。
睁开眼看到白衣的鞋面,孟潜舒了一口气,手撑着地面翻了一个跟斗。
“叶仙长,可以了。”
翩翩落地,与孟潜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孟少潭尴尬,转移注意力想四处找找门,却被白衣喊住。
“往里便是机关,孟小兄弟确定该要如何走”
孟少潭还未落地的步子撤回,又后退了一步。“白道长请。”为了生存,今日的自己有些狗腿。
弹了颗丹药到对面石壁上,石壁凹陷,伸出百根尖刺。又弹了颗打在地面上,地面塌陷出现七个设有捕灵网的坑洞。
“叶仙长。”望向叶相卿。
两人仿若心灵相通。叶相卿召出准也,水幕高涨瞬间充斥满整个房间。白衣捏了避水咒,烛火熄灭,三人浮在水中,叶君臣、白四寒侧耳听着渗水的气泡声。
金光闪现,石壁被白衣砍出了个洞。
孟潜以为君臣公子与白道长会用智慧解决,没想到仍旧是简单粗暴。
水迹退去,落于地上。
白衣仿佛有读心术,“节省时间。”
“昨个儿一天我都在这里摆摊,并未见过公子所说的姑娘。”
“好,多谢。”羌叔绝朝春风楼对面卖胭脂水粉的青年颔了下首。看来真的是没来过。转过身望向春风楼,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嗯此人为何有些眼熟。羌叔绝打量着男子,脑中思索是否在何处见过。倒是男子转眸瞧见他,颔首驻足。
“羌少主。”男子头发披散,只有头顶处束起细细的一缕,着实风流。
此人认识他,看来当真是见过。
见羌叔绝应是没认出他,男子躬身,“韩若噤。”
修真界五大未解之谜其一的主人公,难怪呢。那本相传甚广的修真风流债他也自派内女弟子手中见过,翻开第一页便是这韩若噤的小像。抬头望向门匾,又落回到韩若噤身上。与青楼名妓的故事,传闻还有个私生子。抬眸,“久仰。”
“多年不见,羌少主变化不大。”韩若噤含笑。
羌叔绝挑眉。这人虽是见过自己,但他却是毫无印象。还要去大光寺与邪医会合,羌叔绝又掏出他那把今日没换的扇子摇起,悠闲道,“羌某约了人,韩”不知该如何称呼,突然想起修真风流债里的叫法,“相公改日再叙。”
走廊中嵌着夜明珠,倒是明快了许多。孟少潭左瞧右瞅,咋舌,真奢侈。“白道长,你说这个密室是做什么用的”
“孟小兄弟是十万个为什么。”白衣停住步子。真是喋喋不休了一路。
孟潜以为白衣想要训诫一番自己,岂料他又继续道。“我又不是神仙,又岂会什么都知晓。”
掏出乾坤镜,“白道长,他醒了。”见高道人东张西望两眼茫茫。
“正巧,”含笑,“放他出来。”
高道人摔到地上,见三双眼睛看着他吞口水往后瑟缩了一下。
上前,“你的老巢”
居高临下,高道人只瞅到白衣完美的下颌角。
抓住衣领将人拎起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