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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睁开眼到的是妻子温柔关切的面庞,齐文俊有些不太肯定自己刚刚在山上野菊地中经历的恐怖一幕是否真的发生过,连大夫也只说他是不胜酒力所以才会自己迷迷糊糊的走回家中都不知道。网
贤惠的金氏没有埋怨齐文俊独自下山,刚刚在丈夫未醒之前,大夫也帮自己号了一下脉,结果却是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她,有喜了。送走了大夫,帮齐文俊擦洗了一下,金氏来到外屋,瓶中一只白菊开得正艳,那是她在**边找到的,没想到醉酒的丈夫还贴心的采了菊花回来,金氏顺手便将菊花插在了瓶中。
想了想今日意义非凡,金氏将那只白菊从瓶中取出,夹进了丈夫架上最厚实的一部中。轻抚肚子,金氏感到无比满足,早上到观音庙中求子,自己刚刚拜了三拜,那神龛中便有两道光芒飞出竞相钻进了自己的肚子。(网)这个娃娃,是神佛赐给自己的,他必定是个不平凡的孩子,金氏心中想到。
然而齐文俊自从那日重阳登高回来,便有些郁郁寡欢,即便金氏有喜这样的好消息,他也只是默默笑笑,便又继续读他的圣贤去了。即将为人母的金氏有太多事情要准备,以致她未曾注意丈夫的变化。直到他们的儿子呱呱坠地,金氏发现,齐文俊这孩子的目光总是有些冷清,仿似怀中并不是他的亲身骨肉,而是什么不洁之物一般。
日子依旧不冷不热的过着,丈夫齐文俊在外面的时间越来越长,而回家的时间却日渐缩短,金氏不明白原本体贴的丈夫究竟发生了什么,特别是他对待自己的儿子,为何又如此冷淡。
其实齐文俊这些年过的更加痛苦。那日儿子一落地,他正如所有初为人父的男人一样,激动地从稳婆手中接过自己的骨肉,打量着襁褓中这个一团肉球般的小家伙,齐文俊内心温情洋溢。那圆嘟嘟的鼻头像极了金氏,薄薄的嘴唇倒是随了自己,这眼睛,这眼睛,这眼睛怎么会没有眼白,齐文俊惊得几乎把怀中的婴儿丢了出去,还好稳婆手快,一把接住了孩子。“瞧这当爹的,娃娃都不会抱。”稳婆哄着哭闹的婴儿,不住的埋怨齐文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