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神情骇然，从未听过雪帅说出如此灰心丧气的话。
雪帅朝半夏看了一眼，眼角处微微斜向营帐的一角。
半夏立马醒觉，装作生气的样子道：“没想到你这么轻易就说放弃，真是一个凉薄的男人！我才不愿意留在这里听你的命令，我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以后你们只管收拾东西跑路，我还得留下来陪她！”
金娣没有她的眼力，见她突然变脸，原本对云凤还非常冷淡的她，忽然变得如此忠心，感到不可思议。不知不觉，手腕被她暗暗一捏，便知有异。
半夏气呼呼地转身出了帐外。看似远去，实际又偷偷溜了回来，伏在暗处偷窥着雪帅的营帐。
如果不是雪帅的目光提示，她也觉察不到那条小小的红蛇。
看仔细点，它根本没有实质的形体。它单薄得就像一片纸，或是一块小小的刺绣。可当它蜿蜒着爬开时，半夏察觉它的尾巴上，似乎连着一条线。
半夏的跟踪能力比龚吉还强。全军恐怕只有姚袭能与之较量。所以，在完全没有惊动那条纸蛇的情况下，她更随着它慢慢地来到一个意料不到的地方。
纸蛇越是往前攀爬，它的形态就越粗。它沿着泥地，隐在黑暗中不停往前，如果不是半夏的暗中视物能力惊人，只怕也不容易跟它一路。谁说，仙魔殊途
它的目的地竟是宝丽宫中，云凤居住的那个神殿。
由于宝丽宫的金像已经被融化了大半，所以，剩下的金像几乎都集中到这个神殿来。
这阵子以来，云凤习惯在这些神像的环绕注视下，默然打坐，念诵经文。
以前，半夏还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以为既然这家伙要在信徒面前装得像样，总得稍微学几句念念。但细想来，似乎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云凤的神情就变了。
果然，那红蛇慢慢地爬进殿内，在云凤身边游来游去，像个监视的哨兵。
半夏隐身在草丛中，呼吸细微如丝，全身一动不动，五官能力开启到极致。
魔族天生比常人有更灵敏的感官系统，所以她能看见，云凤的耳朵，似乎不停地颤动着。
过了一阵，月护和库玛利一起来到云凤面前。那条红蛇爬上库玛利的指尖，沿着她的纱丽，爬到她的额头，径直钻入她额上那只眼中。
“毗湿奴天大人……”月护像模像样地向云凤请安。
云凤双眼睁开，缓缓地点了点头，神情端庄圣洁，目光却十分空虚呆滞。
月护朝库玛利看了一眼，库玛利叹了口气，沙哑的声音无比无奈：“你还试探什么？她早就不是那个她了。我的式神告诉我，雪军已经准备撤退了。恭喜你，很快就能如愿以偿，登基上位了。”
月护猛然一掌掴在库玛利的脸上。然后，就在云凤的面前，撕掉她的纱丽，把她压在身下，疯狂地要。
库玛利不哭不闹，一双细眼向上翻着，喉咙里似呕吐般，不断发出愉悦的吟哦声。
半夏看见，在此过程中，云凤一直睁着双眼，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木然地念诵着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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