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呀,我们那么久没有见了,再同我聊聊天。”恩真轻轻地笑着,扯着雪儿的手不让走,“你不也说了么,咱们是好朋友,怎么,你不想坐下么?”
“梁恩真!”
雪儿越发地急了,她哭了出来,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的声音里头带了哀求:“我求你!我求你放了我!”
她错了,如果知道这个女人现在这么疯狂的一个人,她是绝对不会来找她的,雪儿觉得自己有一种自讨苦吃的感觉。
“我让你坐下陪我说话,你没听到么!”
恩真一脸的不耐烦,她拔高了声音朝着雪儿吼着,“你聋了么,没听到我说的话么,我让你坐下陪我说话!”
她也站了起来,拿着破碎玻璃杯的手朝着雪儿挥舞着,那姿态让雪儿更加担心,整个人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簌簌发抖。
恩真见她听话地坐在了沙发上,她舒了一口气,伸出手,拍了拍雪儿的脸,满意地笑了起来,“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你呀,真是不乖!”
雪儿觉得自己脸上有些湿答答黏糊糊的感觉,她知道,那是血留在她脸上的触觉,她刚刚看到了,恩真是用自己划破了手指的手拍了她的脸颊。
雪儿用一种惊恐地眼神看着恩真,她满意地看着她。
“还要不要喝什么?我看你也不是很渴,你刚刚不是说你又渴又累么,你来,你靠着休息一下,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恩真拍了拍沙发,试图让雪儿躺下来。
“不……”雪儿摇着脑袋,她怎么敢,她的手上还拿着那攻击性的武器,一旦她躺下来,只要她划过她的脖子就能够割断她的血管。
“梁恩真,你放过我好不好?”雪儿哀求着,她要走了,她不求她出面去澄清了,只要她能够让她离开,那她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放过你?”恩真吃吃地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我在监狱里头那十个月里面,经常在想一件事情,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能够放过我呢?尤其是你,你怎么就不能够放过我呢!”
恩真笑着笑着,眼睛里头就渗出了泪来,她攥着雪儿不放的手也愈发的用力起来,紧的像是要抠进她的肉里面去,雪儿吃疼,不敢叫嚷,只是小声地哭着看着她,怕自己一出生又会惹怒了她,让她手上的玻璃杯直接送进自己的肚子。
恩真松来了攥着的手,但是在松开的那一瞬间,她的手就向着雪儿的腹部而去,她慢慢地摩挲着那腹部,哪里曾经是高高地挺起的。
“还疼不疼?恩?”恩真轻声问,语气里头充满了关切。她还记得,这里曾经孕育过一个孩子,五六个月了,小手小脚都已经长好了,柯立均是那么的欢喜,每天回到柯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抱她,然后弯下身用欢乐的语调对着孩子讲话,偶尔的胎动他就会雀跃无比。
五六个月了,连性别也都能知道了,是个男孩,是柯家的长孙。
柯叔叔去世前,虽然还是不喜欢雪儿,但是姿态也已经放的很软了,在弥留之际也还想着这个未出世的孩子。
“对不起。”柯叔叔在走前也这么对她说,希望她可以的话,能够把这个孩子视如己出。
五六个月了,她成了柯家的宝贝,谁都说不得一句。
“你是个什么样的母亲呢?”恩真低低地问着,“我以为所有的母亲都是爱着自己的孩子的,你爱他么?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你有没有梦见过他,他有没有全身是血哭着喊你妈妈?”
恩真按在她肚皮上的手渐渐地用力,雪儿的腹部也抖了起来,她不停地收着自己的小腹,大气都不敢出,只想着怎么把自己肚子再收扁一点,再收扁一点。
“雪儿,你有没有梦见过你的孩子?你会不会觉得愧疚?”恩真低声问着。
雪儿浑身发颤,她用力地推开了梁恩真的手。
“梁恩真!是你推我下楼的,是你杀死了我的孩子,是你,是你,是你……”
那原本尖锐的控诉,到最后的时候渐渐变得羸弱了起来,雪儿大声地哭了起来,“是你,谁让你是柯立均的妻,凭什么我要作为见不得光的存在,我要拥有他,你就得离开他!孩子又怎么了,就算没了这一个孩子,我还是可以有下一个孩子,你看,我不就成功地让你和他离婚了,而他很快就要娶我了。”
“梁恩真,我才是赢家,我才是!”雪儿大声地说着,在这场战争之中,赢的人是她,这就足够了!
你有梦到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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