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知道?”东方磬唇边的笑带着苦涩的意味:“我和你婆婆确实是在我们最好的年华时认识的,还有她两个……”东方磬神色飘忽,突然不说了。
“两个什么?”衍笙追问。
“两个好朋友!”东方磬眼中现出悲伤,让衍笙诧异不已。
衍笙示意他接着说下去:“能与相爱的人一生相伴,您和婆婆真圆满!”
“不,”他眼中的抵触情绪很明显,好像很反对衍笙将他和庆鱼说成是相爱的人,他停了片刻,又续道:“都这么大年纪了,什么爱不爱的,都不重要了,哪像你们年轻人,这么注重这个,听说二小子,为了你宁愿打光棍?”
他突然转移了话题,把衍笙给急得抓心挠肺,脸上又不能表露出来,迂回地道:“我还是觉得,你们那个年代的感情更纯真,更稳固,您再多讲一些,我在听呢!”像个任性的小女孩,托着腮引导他道:“是不是,那个时候,您很受小姑娘欢迎啊?”
东方磬居然脸红了,撇了下脸,低着头不看衍笙,衍笙觉得好笑,又不能笑,仍笑嘻嘻望着他,说:“您快说啊!”
东方磬指了指衍笙:“也只有你这个丫头有胆子问我这样的问题,没错,当时,我是很受欢迎,女孩子都崇拜我,只有……”东方磬摆手道:“不说了,不说了……”正是因为人人都喜欢他,他自以为是地认为那个人也喜欢他,到头来却是他一厢情愿,他年少得志,在感情方面却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衍笙拿起手边一本书,扔在桌上,很是懊恼地样子:“您怎么这样,说了一半就不说了!”
东方磬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会与一个年龄相差这么多的女人谈起往事,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儿媳,却并不觉得别扭,这种感觉太奇怪了,衍笙总是带给他一种莫明其妙的熟悉感,他却想不通那会是什么。
与衍笙面对面坐这么近,他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与她的目光相撞,心中时不时的会蓦然一痛,他非常诧异。
“不如咱们换个问题,”衍笙仍不放弃:“您这辈子最庆幸的事是什么,最遗憾的事又是什么?”
他陷入沉思,声音有些无着无落,飘进衍笙的耳朵:“最庆幸的事就是遇见她啊,最遗憾的事,”他心中剧痛,突然用拳头抵住心脏的位置:“爱不得偿!”最后的四个字,低得几乎听不见。
“老爷子,您没事吧?”衍笙有些慌了,她知道她所问的这些,统统不合适,她与东方磬毕竟隔着一个辈分,而且还是公公与儿媳的关系,也亏得东方磬不似庆鱼那么守旧,才容忍了她的出格,没有把她打发出去。
衍笙倒了杯水,递到他手里:“您喝口水,压一压,要是不行,咱们去医院,我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对不起啊,老爷子!”
东方磬喝下两口水,气色有所好转:“我也想找人说说,没你什么事,我的身体其实一直很好,今天不知是怎么了!”
“您没事就好!您既然也想找人说说,那正好,咱们可以择日再继续这个话题啊!先不急!”衍笙哪能不急,但是知道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不由得有些失望。
走出三帜楼时,衍笙想,今天也算小有收获,第一,基本可以确定,是有个人给庆鱼传了信,向庆鱼说了他们去江门的事,这个人十有**认识林青竹,照时间来推算,他们离开富江林家没多久,庆鱼就得到消息。
第二,东方磬虽然表现的很隐晦,但是可以认定,他与庆鱼的关系并不好,这也可以从日常看出来,比如,她和东方榉从江门回来那一日,东方磬曾当着儿女媳妇们的面,公然说庆鱼“无理取闹”,神色间对庆鱼做法极为不齿,一般情况下,就算公婆之间有矛盾也会顾忌小辈在场,而掩饰起来,东方磬与庆鱼之间,却已到了公然不对眼的地步。
第三,东方磬提到了庆鱼的两个朋友,言词之间,犹犹豫豫,似有什么不可说之事,只可惜这正是自己最关心的,他说的却最少。
衍笙不由自主叹了口气,今天的东方磬为什么看上去那么悲伤呢,一个事业成功的老人却也有那种情态,让人多少有些生怜。
衍笙琢磨了一路,一进四时楼,厅里传出女人的哭声,衍笙吃惊地穿过玄关,向客厅里走去,客厅里,东方榉正在安慰哭得稀里哗啦的晴华,衍笙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这个大女人竟然在哭,而且哭相如此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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