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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六章 心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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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乐双手左挡右挡,嘴上不忘奚落她:“简直就是一个小疯子!”

将哥哥打得落花流水,形象尽失,戚音乐不可支:“我们女人在一起说话,你一个大男人杵在这儿不说,还一个劲儿捣乱,有点眼色没有?你画社的那些朋友呢,怎么不去找他们玩儿?”

戚乐将地上的花一一拾起,在手里捻着:“别提了,他们写生去了,爸爸妈妈不让我出去,你又不是不知道。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爸妈把他扣在家里,还不是为了全家人一起招待客人?

衍笙好奇地问他:“怎么,你也会画画?”她不由想起逸鹤,仔细一瞧,眼前的男孩子与逸鹤的气质少说也有七分像。

戚音不打算放过哥哥,戏谑地说:“他呀,身上也就这点本事,画的画勉强能瞧,姐姐,改日让他给你画一幅,你就知道了。”

这个妹妹,自从客人来了,两次三番抢他的话,他心里很有些不服气,说:“画画对画家来说,纯属本能,没什么难的,画一幅就画一幅。”

戚音哂笑一声:“一幅画也没卖出去,就以画家自居了,都不害臊的!你可真是我的好榜样!”妈妈总让她把哥哥当成榜样,向哥哥学习,她自己又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妈妈却当看不见,不就因为她腼腆,不善与人交往,在妈妈眼里,却成了大缺点。

自从客人来了,这丫头是人也精神了,嘴也变刁了,戚乐被她一句递一句挤兑的有些恼:“不要以为有莲姐姐护着你,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说着就下了手,去挠她的痒。

戚音笑着缩进衍笙的怀里,衍笙护着她,还是躲不过眼前长手长脚的大男孩的袭击,他可真像另一个逸鹤啊,纯净透明,如同富江的天空,轻盈到看似没有色彩,其实是因为其本身糅合了所有色彩,想呈现哪一种,均可信手变幻。他们是同一类人,心灵有多纯净,笔下就有多缤纷。

“你们两个小祖宗快住手,人来疯!”王氏手里捧着点心碟子进来,老远就听见两兄妹又在打闹,戚音几乎不出门,戚乐心疼妹妹,除了去画社便常常留在家里陪她,两个人形影不离,她做妈妈的,心里十分担心儿子也会被女儿影响,变得内向,眼看儿子已到了娶亲的年纪,至今没领女孩子回过家门,长此下去,如何是好?

戚乐听见母亲的声音,果然收了手,接过点心碟子,放在衍笙与戚音面前,让两个女士先吃,十分绅士。

王氏就说:“衍笙,你快尝尝,这点心里有红梨果脯,润肺滋喉,冬天气候干燥,吃这个再合适没有!”

衍笙对点心很有研究,拈起一块吃了一口,点了点头,还不错:“把冰糖熬化后腌制的果脯吧!”

王氏讶然:“哎呀,你一吃就吃出来了?”为图方便,一般都用白砂糖腌制果脯,用冰糖,花费大不说,还得熬化才可用,太费事,但若说哪个好吃、吃了对身体好,当然还是用冰糖。

“我做过点心,所以知道。”衍笙就与王氏聊起她做点心时的经历和心得。

衍笙领着两个丫头逃出家门,做点心糊口,在外面吃了不少苦,这段往事的细节,轻易不对外人讲,王氏听得是又心酸又佩服,戚音眼泪汪汪的,戚乐则默然不语,眼里亮亮的满是敬意。他以为白衍笙一帆风顺,没吃过苦呢,就像他,都有祖荫、父荫护着,迟早有一天他也会走上跟她一样的路,顺理成章接手戚家生意,守成而已,用不着吃什么苦,却不想,她的成功不是侥幸,也不全是因有祖荫庇佑。

衍笙不过是平铺直叙流水账似的说了一遍,就把他们娘仨引的心酸不已,距离也拉近了不少。

戚乐私心里想,是该为她画幅像,她长得那么美,又是这样出众的人物,不画在油布上留存起来可惜了。

鹦哥一听说衍笙与东方榉要在戚家住几天,心里着慌了,人在南院没住上两天就跑了,她不好向三小姐交待啊,把戚家的男仆直接领到玉岫面前,让他亲自跟玉岫讲。

为表重视,戚府不是随便派的仆,这男仆是戚天华的随从,叫岁安,在富江,熟悉戚天华的都知道他跟前有这么个人。

玉岫抬起眼不甚友善的瞧着岁安,脸上的笑像是凝着的,一扒拉能掉下来:“你是说,你们东家留白小姐在家里住几天?”白家与林家的交情他戚天华不知道么,非要来插上一杠,知道的,说他戚天华好客,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府待客不周,没留住客呢。

戚家和林家是同行,这关系再和谐外人看着也有点拧,玉岫越想越气,把手里的毛笔啪一声拍在砚台上:“金地也进白家酒坊的酒了?什么时候的事?”

被那一声惊了一跳,岁安面不改色,讨好地说:“好酒谁不想进?怎么着也有好几个月了吧。三小姐,东家特地派我来的,不当之处,万望三小姐见谅。我家太太、小姐与白小姐投缘,把白小姐留下说说话,过几日就把人送回来,东家让我好生同三小姐讲,话我已经传到了,三小姐若没什么事,小的不便打扰,这就退下了。”

说的好听,戚天华如此作为,是在打林家的脸,他会不知道?他以为派个一等随从来报信就不得罪人了?白衍笙现在还得倚仗林家查假酒的事,不过出去一趟,就忘了是谁在帮她,她看着是个谨慎的,做事也这样不计后果?

若是白衍笙不乐意,戚家能留住她?可见,是白衍笙不想回来了,玉岫挥挥手,示意岁安可以走人了。

岁安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她脸色不佳,岁安忙又耷拉下眼,脸上维持五分笑意,躬身退出,这林家一代不比一代,若是老太爷掌家,必不会如此行事,心胸忒得狭小。

鹦哥望着窗外,见岁安走远了,向玉岫说:“三小姐,我找人核实过了,昨儿个夜里白衍笙和东方榉确实去听评书了。白衍笙不声不响留在了戚家,你说她是不是也防着咱们呢?”她让人去客胜仙问了,昨天夜里说书先生讲的确实是“大败陈友谅”。

玉岫自齿缝里说:“我还没把她怎么着呢,她有什么好提防的?倒是戚天华,胆子不小!”她仍然自以为衍笙没发觉她的布置。

衍笙就算没察觉全部,但已有所怀疑,至多没怀疑到她头上罢了。

鹦哥目露忧色:“这么一来,她就脱离咱们的视线了啊,小姐接下来不好作为,老爷那儿也不好交代。”

“山不就水,水就山,”玉岫揉着青葱玉指,道:“我去陪她就是了,这做人做事啊,就得活泛些,否则得让某些人某些事难为死。”

恰时,对面传来谩骂声,玉岫听见熟悉的嗓门就心烦,不由锁眉。

鹦哥忙说:“三小姐,我去瞧瞧怎么回事。”掀起帘子出去,向对面回风小筑张望了几眼,又回屋里说:“三小姐,是老太爷身边的千叶丫头,不知怎么惹恼了二小姐,二小姐大发雷霆,正骂着呢!”

玉岫冷哼道:“她那个人,惯会无事生非、摆大小姐的谱,身份有多低贱,嘴巴就有多尖酸,平日里她胡闹也就罢了,现在连老太爷跟前的丫头也不放过,我倒要去瞧瞧,千叶犯了什么了不得的过错,让她这样作!”

玉岫领着鹦哥过去,远远就看见,千叶跪在冰凉的石阶上,嘴唇已然发紫,满脸的泪,嘴里连声求饶:“二小姐,别打了,别打了,我明天再去买,起早去!买不着不回来!”

玉岫上去先叫了几声“二姐姐”,玉韵只顾着打千叶,根本不理睬她:“死丫头,死丫头,谁都能使唤你,换我就不行是不是,一个个都是他娘的势利眼,说,是不是有人给你撑腰?”

玉岫不来还好,一来玉韵打得千叶更狠,千叶在老太爷身边,从来没受过这样的鞭笞,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怒昏过去。

玉岫向玉韵身后的两个丫头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上去,一边一个架住玉韵,鹦哥则上去扶住向地上滑去的千叶,问:“千叶,怎么回事,你快说,让三小姐给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