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们最近的村子要翻过一座山头,大约要2个小时,邻村的老人说当晚听到很响的声响,有人想过去看看,但是第二天又是连绵的倾盆暴雨,无法出门。暴雨一下三天终于停歇,山上到处都是泥泞还有小量山体滑坡造成的坍塌,没人敢出门,直到有户人家牛受了惊跑了他们来找牛,翻过山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来村子的位置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座新的小山堆在了那里,那人惊的半天站在那里没有动,他世世代代住在这里,而且他的姐姐也嫁在这里,他愣愣的站在那里脑袋发蒙,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确定这个位置就是村子的位置,他不会认错。他哭嚎着赶紧回村叫人来帮忙,邻村全村的人都来了,他们愣愣的看着原来村子的位置形成的小山,全部失声痛哭。
有人反应过来要赶紧报告政府来救援,可是村子停电好几天了,没有电话,邻村有一个外地打工的刚好这几天回到了村子他有手机,但是手机根本就没有讯号。于是这些淳朴的山里人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连夜走出大山,他们冒着暴雨足足走了一夜终于赶到了最近的乡镇,拨通了政府部门的电话。
政府迅速反应来救援,但是倾盆的暴雨又开始连绵不绝,救援直升机无法起飞,后来强行起飞这些最可爱的解放军战士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仍然强行进行了速降,他们没有带任何的设备,因为没法带来,他们来到了这个村子,可是哪有村子的痕迹,垮塌的山体还在不停的小规模的垮塌,他们含着眼泪冒着倾盆的大雨只能用手扒,邻村的男人也来帮忙,可是山体滑坡造成的小山足有十几米高,他们被压在了十几米深的泥浆和土层里。
当晚更多的救援部队到了,大型设备无法开进来,这群也不过才十**岁的解放军战士他们只带来了铁揪,他们含着热泪在倾盆的暴雨下依然没有放弃,苍天有泪,连绵不绝,暴雨一下又是三天,倾盘的暴雨迅速在原来的位置形成了一个堰塞湖,水位越来越深。人们看着越来越深的水位跪倒在地上,“苍天啊,为什么要对待这群淳朴而又善良的人们啊···”
柏凰煊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年后了,是当时一位也参与过这部记录片拍摄的一位志愿者,也是当时他们6个人中的一个,他是名摄影师。他来中国内地为一家杂志拍摄地理图片,他当时在黄土高原,借宿在一当地人家,晚上当地停电,他躺在床上闲来无聊,床边的墙上很残破所以糊着报纸,他借着煤油灯昏黄的灯光看到了糊墙报纸上的这则新闻,那则新闻贴的位置正对着他的枕头,他一翻身就看到了,他用他有限的中文知识读懂了这则新闻惊的不能自己,连夜打电话给托尼,他跟柏凰煊不熟,他跟托尼是好朋友。托尼在网上查找这则新闻确定了就是他们曾经去过的那个村子,他不顾时差马上打给了柏凰煊,同时登上了飞往香港的航班。
他们三个在当年的那个小镇上进行了汇合,第二天一早在当地人的带领下走了一天山路依然是在傍晚的时候来到了以前的那个村子,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那里的地质地貌已经完全发生了改变,原来的青石桥、村子全不见了,他们曾经去抓过鱼的梯田也不见了,那里现在成了一个湖泊,蓝蓝的点缀在山间,若不是当地人确认是这个地方,他们根本都不相信这是原来的那个村子。他们三个站在湖边,久久无法言语。
当晚他们在湖边露营,晚上他梦见了五妹,还是当年的模样,她站在青石桥上冲他温暖的笑,清澈的眼睛像山涧清清浅浅的溪水,清秀的脸庞,她叫“哥哥,你来啦”,他从梦中惊醒,泪流满面。
第二天,他们离开了那里。
他依着当年的路线,转道从深圳回到了香港,托尼没有再回柏凰大宅他直接登上了飞回美国的航班,那个摄影师顺道去了张家界拍地理图片。
他依然是在傍晚时分回到了柏凰大宅,他看到了他9岁的妹妹柏凰蜜。她正坐在门口的院子里画一副画,獒叔坐在她的身旁,她穿着一件粉色的及膝连衣裙,简单的设计,微风吹来,裙摆轻轻的打在雪白的腿上,额前的刘海上别着一只小小的粉色蝴蝶发夹,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长发及腰,美丽的大眼睛水光潋滟,在落日的余晖下美的炫目,他冲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她的妹妹抬头看见了他,她扔下画笔朝他跑过来,欢快的叫着“哥哥,哥哥”,一如当年。
他紧紧的抱着他的妹妹,他想起了当年那个重重草筐之下弯腰艰难前行的女孩,她再也来不及长大了,她长眠在了湖南苗疆大山那幽深的水底。
他以他妹妹的名义对当地进行了捐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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