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娘子,很快乐。”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傅凌初的胸口一阵闷疼,手中的动作更轻了一些。等药涂到腋下的时候,风权卿嘎嘎地笑了。
“娘子,痒……好痒……”
傅凌初皱眉叫他不要乱动,又扯了被子轻轻覆在他的身上。见他睁着乌黑的大眼盯着她,傅凌初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红扑扑的脸蛋。
“累了就睡一会儿吧。”
风权卿嘻嘻笑开了:
“娘子,脸花花。”
傅凌初一愣,也跟着笑了。她忙着帮风权卿检查伤势,又忙着开方,涂药,哪还有心思去整理自己的妆容?低头一看,纯白色的素裙果然已经变成了深灰色,裙摆处甚至还沾了一些红豆粥。想必是扑到了那打翻了的红豆粥上,黏糊糊的,还和着尘土,看上去十分恶心。
她是急糊涂了,也不整理一下自己就开始给呆子看伤。好在风权卿没有伤口,伤势都比较内敛。现在已经涂了伤药,只需下几针消掉淤血和红肿就可以了。但他脊椎处的伤还要再观察几日。想起那粗壮汉子的体型,一肘子下去也不知道有没伤到呆子的筋骨,傅凌初皱着眉,脸色有些难看。
还好现下是初春,衣服穿的比较多。不然估计那大汉一肘子下去,风权卿也别想活着回到璟王府了。
这次出行,倒是给傅凌初提了个醒。毕竟风权卿不是普通人,以后衣食住行都还要再小心一些才好。
她沉吟着坐到了床畔,见他没有阖眼,又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呆子只是一味的傻笑,下巴垫在手臂上,一副乖巧的模样。
“真是呆子。”
即使伤痕累累脸上也是带着暖暖的笑意,仿佛阳光一般能够驱散内心的阴暗。她一直找不到形容他的词汇,现在却莫名的想起了“阳光”一词,果然很适合他。
“娘子,好看。”
风权卿歪着脑袋去看她,满脸“我家娘子最好看”的傻样。傅凌初被他逗笑了,摇头问道:
“你不觉得左左比我更好看?”
风权卿晃着脑袋咧开嘴,冲着她羞涩一笑:
“娘子最好看。”
傅凌初有些无奈,这呆子肯定审美有问题。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她还是觉得很甜蜜。显然在不归谷的时候,她听惯了颜渊的抱怨。什么她娘亲生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她却长得平平淡淡,扔人堆里都不好找。被打击惯了,自然也就产生了“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什么胭脂水粉,她大多无感。出门也只是随便套一件颜色清淡的衣服,连发髻都没学会几个。
虽然清源那货也不喜欢打扮自己,但人家有偷懒的资本啊。都说天生丽质难自弃,她随便站着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哪像她,清水一瓢,毫无特色。先天不足也就罢了,后天居然还不努力,自然被颜渊那个毒舌奚落的恨不能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可风权卿却夸她好看,还夸了一遍又一遍。看着他那真诚的小眼神,傅凌初都要怀疑自己是天女下凡了。但是拿起铜镜一瞧,还是那张脸,那个傅凌初。她并没有变成西施貂蝉之流,当真是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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