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很少见父亲这么开怀地笑过,点着脑袋侧脸凝眸,沉思一会,忽嚷:“呀,我想起来了,是在人间!”邢台听了,笑容顿僵,立马板起面色:“以后不许你再去人间。”
“为什么?”玉玲珑不懂,为何父亲一直强调不许她去人间。
邢台站起身,作势要走,挥袖道:“没有为什么,父亲都是为了你的好,人心险恶,他们凡人善变,一朝不慎,可令你千年道行尽丧。”
玉玲珑天真一笑:“不会啊,至少……”想起吕俊霖那个臭道士,不免面上一热,“至少他不会这样。”
“你在说什么,他是谁?”
玉玲珑快快掩饰,低着头,不让父亲察出异常:“没什么,人间多好玩呀!”
邢台叹了口气,又提醒她:“总之,你现在年纪还小,等以后阅历深了自然会明白。”
玉玲珑低声怨:“您困着我,又不许我出门,我要如何去历练?”
邢台摇摇头,又长声一叹:“真是孺子不可教也,等你去经历,届时什么都后悔了。好了,你好好听为父的话,乖乖留在宫中,我和你几位叔叔还有要事商谈。”摸了摸她的头,又嘱咐一句,“乖女儿,记得要吃晚饭哟。”瞥了一眼桌上完整不动的素菜,意味深长,笑着走开。
玉玲珑急忙扯住他:“父尊,您先别走。”
“怎么,乖女儿还有事?”邢台回头,一脸期待。
玉玲珑搔了搔脑袋,当真难以启齿。
邢台见状,面上一笑,又拍了拍她肩头:“鬼丫头,有什么话就说吧,是不是又想占父亲哪里的便宜?”
玉玲珑刮刮面颊,示意羞羞:“父尊,您真坏,我哪敢占您的便宜啊。”
邢台虎目凝重盯着她,尤有趣味,女儿的一举一动,一靥一笑,都像极了昔日的师妹,不由故意说:“你不讲,那我就走了。”转身欲要离去。
玉玲珑急了,追上唤:“父尊,可不可以借你的混天棋盘给我玩两天。”邢台闻言虎躯一震,回过脸来,布满阴云:“玩两天?”转怒,“一天也不行!”撂下这句,举步快走。
玉玲珑又去追,紧紧扯住父亲的手臂,干脆落泪啼哭:“父尊,求你了,就给我玩……不,看一个时辰。对,一个时辰就好。”
邢台身子突僵,茫然回首,见女儿梨花带雨的眼睛,又想起师妹身亡那一晚自己是怎样的狠心绝情。如此的残忍,竟连一个小小的要求也不肯应予,一直骂白城配不起师妹,其实最配不起师妹的人,是他自己。
他很是心疼女儿的眼泪,语气软了几分,柔声安慰:“乖,别哭了。”替她缓缓擦拭泪痕,“你要看是吧,好好好,父亲给你。闺女说什么,就是什么。”说时默念句真言,喝声:“现!”就见悬空浮出一方棋盘,邢台直托在臂手。
他唇上一笑,送过去交给女儿。
玉玲珑大喜过望,侧过脸,暗声说:“想不到眼泪有时候还挺管用的嘛!”窃窃作喜,回过头来又一本正经地把棋盘接入手中,一脸得色。
她仔细看了看,不由问:“父尊,为何棋盘上没有棋子?”
邢台一愕,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只说:“记得当年为父得到它之时,它就是这个样子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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