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胸前的衣裳有些发皱,拉开衣襟,胸膛的皮肤泛红,隐约能看到一条极细的裂痕,就像是花瓶被砸破又重新粘连在一块儿,伸手一触,那脆弱的皮肤竟骤然间裂开一个大窟窿。让人感到恐怖和不可思议的是,死者的心脏不翼而飞,鲜血如泉水喷涌而出,血腥其中还夹杂着香烛的气味,淡淡的,不仔细也察觉不出来。
三天前,他们已经经历过这样诡异的死亡场景,死去的人是一个杀猪匠,住在城东的明灯巷,被人发现时手里还握着砍刀,死状与现在这个躺在马车里的男人一模一样。
当时一名衙差发现了杀猪匠的异常,伸手拉开衣襟,手指刚触到皮肤,便被突然绽开的血泉喷了一脸血,那衙差精神受到刺激,暂且放假在家休养。
案情还未侦破时就不知怎么的传到了宰相陈岚丰的耳朵里,当时他足不出户,却将一道命令传达下来,萧慕良身为秦州知州,必须在五日之内侦破此案,否则,将会以渎职之罪革职查办。
五日。
已过去了两天,毫无头绪,没想到,又发生了第二件一模一样的命案,他们根本连死因都查不清楚,又从何查起凶手的身份呢。
林璋又叹口气,头垂得更低,他不经意地看了萧慕良一眼,这人好像是破罐子破摔了一般,一双凤目盯着掌心的那片枯叶,不笑,不语,白衫被风吹起一角,人却不动如山,时间在他身上凝注了。
一众衙差没有命令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立在一旁待命,林璋不敢发话,没有萧慕良的命令,他是不敢擅自做主的,且因他本来就没有破案的头脑,这种案子,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
忽然,一道黑影出现在他视野之内,他立时转悲为喜,凤秋远来了就好办多了,虽然是被贬谪的大寺里少卿,但总算是经常与命案打交道的。
“秋远兄来了就好了。”林璋主动迎上去,看凤秋远面容冷冷的,没什么表情,他识趣地退开几步,皱眉苦笑道:“跟上次一样,看来,我们这回可真是退无可退了。”
凤秋远不语,命人将马车内的尸体搬出来,衙差领命,火速地把僵硬的尸体搬下来放到草坪上。
“尸身僵硬,按理说已经死了三个时辰左右。”凤秋远仔细检查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又立即否定了自己方才的定论:“这条路是出入归云县的必经之路,路人不会太少,有人来向官府报案的时候,是在半个时辰之前,说明,此人死的时间必定是在一个时辰之内。”
他沉默半晌,总觉得哪里不对,一个人尸身僵硬到如此程度,一个时辰内是不可能自然变僵的,除非是外界环境,但此时并非寒冬腊月,这又该如何解释?
“秋远,你还记得冷骞吗?”
闻言,凤秋远一怔,抬眸朝萧慕良望去,“大人怀疑是冷骞所为?”他略略沉吟,脱口:“他人已死,我们都亲眼所见。”
萧慕良的目光终于从那片枯叶转移开,慢条斯理道:“冷骞不是一般人,当时我们下到山谷里便分头行动,我无意间闯进了混灵教的禁地,先后遭遇女鬼,僵尸,起初我以为是有人故弄玄虚,冷骞出现,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有很多东西,实在是无法理性地解释,你明白吗?”
“这么说来,他当时有可能是假死。”
“没错,他不是普通人,他就像是狐狸一样狡猾,又像猫一样,拥有九条命。”萧慕良往那死状惨烈的尸体瞟了一眼,慢慢地道:“这不是人能干出来的,如果是,也一定是用了什么邪法,这种事,也只有冷骞能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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