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涟笙完全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记得跟着师父来到柏树林,师父叮嘱她要小心,没过多久,她就被从天而降的大网给网住,接连着被人拖拽,还莫名其妙地挨了好几闷棍。
双眼是浑浊的,大脑也是迷糊的,感知渐渐恢复,一股股清冽扫过皮肤,薛涟笙打了个寒噤。
用力眨了眨眼,眼前的薄雾才被驱散,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疯长的野草,天空变得好高,这些野草几乎要长进云霄里去。
除了乌鸦的怪叫,就再也听不到一点其他的声音,她想自己大概被当作死人抛尸荒野了。
忽然发觉自己躺着的地方松松软软的,像是躺在棉花堆里,她不敢动,一动全身都像是被人用力撕扯。索性闭着眼养精蓄锐,反正有东西垫在身体下面,她暂时不用担心自己会自己的背肉是否被戳破。
又过了一会儿,她脑子忽地一闪,扭头朝下一看,竟对着一张人脸,她直觉地惊叫,用力翻滚到一边。
原来是有人当了她的肉垫,这人,竟然还是薛琴筝。
“姐姐。”薛涟笙鼻尖一酸,挪啊挪,终于挪到薛琴筝的身侧,她好不容易提起手臂,姐姐的身体已冰凉如铁,脸色青灰,毫无生气。
她不受控制,眼泪扑簌簌地流淌下来,她是来救姐姐的,怎么会想到,这相见已是此生最后一次,阴阳两隔。
她痛恨地大哭,已经忘记了疼痛,心里憋着一口气,紧紧攥着拳头,用力地,一拳头砸下去。
“姐姐,都是我不好,我来晚了……”
一拳,再一拳,薛涟笙心里的苦闷懊悔已经无法简单地用拳头来表露,而被打的人却早已泪流满面,根本支撑不住了,只因为心口被砸了数下,暂时发不出声来。
恍然间听到微微的抽泣声,薛涟笙一愕,揉了揉被泪水模糊的双眼。
起初,她不敢相信,以为过度悲伤才看到了幻觉,直到听到沙哑的声音,她才又喜极而泣地扬起满是刮痕的手。
“停,停下。”薛琴筝一看她扬手便吓得心脏骤然狂跳。
她心里恨啊!明明这死丫头伤得很重,却还有这么大的力气,这还不算什么,她更气的是,这拖累掉下去的时候,为什么会把她也扯下去,害她还莫名其妙地当了一回人肉垫子。 现在想来,都是那该死的绳子害的,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报应。
薛涟笙感到身体的疼痛减轻了许多,翻身坐起,把身上的网子丢到一旁,刚刚站起便朝左侧跌去。
“你怎么了?”薛琴筝看她跌倒时,整张脸都埋进泥沙里,嘴上虽关心,实际上却是无比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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