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冰凉的东西落到后颈上,他伸手抹去,一看,竟是一片鲜红。
他猛然间回头,赫然看到一张七孔流血的脸,面色发青,五官扭曲,紫黑的舌头长长地搭在下巴上,眼白里也渗出血丝来。
萧慕良心一颤,立即回身前行。他不断强迫自己冷静,暗示自己看到的是虚无幻象,腕间微地刺痛,一股细细的暖流顺着掌心往下淌,他垂眸,满手都已被血染红。
眼前出现了四五张一模一样的鬼脸,袍子雪白,长发滴水,惊悚的面容在这死寂的山林中若隐若现,皆咧嘴朝这他怪笑。
它们在逼近,双足悬空,白绸从头顶飞过,围成一个五角星,萧慕良被困其中,白绸猛地勒紧,他脖子被卡住,脚下失去支撑,离地悬起。
五个鬼影倏地重叠,他抓住那白绸,用力一扯,本以为会一把扯断,却未料到,自己竟抓了个空,惊慌之际,鬼脸飞来,他眼睁睁看着它从自己的身体里穿过。
意识顿灭。
白色占据整个世界,天与地,树木与高山全部都变得惨白,广阔的雪白之中,忽地出现一点猩红。那红色,像是悬在九天之外的太阳,在他模糊的眼里扩散开来,他感到身体渐渐有了热度,那遥远的太阳变成一个恍惚的人影,飘然立于他面前,麻木地注视着他。
她唇角噙着笑,火红的长袍在风中飞扬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他几乎被烧着,下意识地以手遮挡这刺眼的红光。
“蝉儿……”萧慕良心跳加速,站起身朝她走去,却在刚刚站起之后又倒下。
她似笑非笑,忽地像是在流泪,眨眼间,又像是满含怨恨,她在他面前半跪下来,自红色的袍袖里伸出一只手。
他看到,那只手苍白消瘦,骨节突出,手指细长,泛着青白之光,他心中莫名的喜悦,像是迫不及待见到她的兴奋。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冰凉湿滑,像是刚从寒潭里拿出来,瞬间的寒冷入骨,也浇醒他的意识。
他暗自告诫自己,和她接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他们之间不可能有男女私情,就算有,那也是为了达到目的使用的非常手段而已。
他该是恨她,谁让她和后宫中的那个女人那么像,一样的虚情假意,口口声声说这一生除了他之外不会再跟别人,最后,却食言而肥。
天下间的女人都是如此,见异思迁,无情无义,他凭什么相信薛涟笙与其他人不一样?人与人之间,除了互相利用之外,根本没有真心实意的付出。
他转过脸不看她,她却主动轻抚着他的额头。
“你看到什么了?”她问,声音却大不相同,也不知是不是他的精神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他竟觉得这声音未免太过粗壮。
“是不是看到那些东西了?”
此刻,他完全确定,这声音是一个男人发出的,萧慕良暗自运功,让体内来回窜动的气流安静下来,再看时,她的面容狰狞扭曲,依旧是一身红袍,脸,却渐渐变成了冷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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