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了白大哥。”她揉了揉酸痛发肿的眼睛,笑道:“等七哥来了我就走,这些日子给你添麻烦了。”
“怎么会,我真希望你能一直住在这里。”
闻言,她没接话。
这个地方,总给人一种沉闷压抑之感,有时候看白玉川的神情,让她恍然间觉得好像是另一个人操控着他的身体,各种情绪游离在魂魄之外。
再一想,她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一个疯子看什么人都会觉得不正常,其实,最不正常的只是她一个人而已,若不是听白玉川说起自己哥哥的事,她一定会认为是自己神志恍惚才出现了幻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只要天一黑,她就会担心白玉山的鬼魂出现,只盼着白昼长一些,再或者,只要一躺上床就能睡得昏天暗地的谁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她白天跟着白玉川学习酿造海棠酒,天一黑,大家就都各自回房。
白家庄人少,冷清,一入夜整座院子都听不到一点人声,好像大家早就已经习惯了晚睡。天色刚黑,整座院子都陷入黑暗之中,家仆也都早早地入睡,整座庞大的宅院在夜里就像是空宅一般。
听说白玉川不喜欢让院子里亮着灯,即便是有灯,也只是在茅房外点上一盏灯,以免黑灯瞎火的不小心掉进去。
既然这是主家的习惯,她也自然客随主便,想起在家的时候,薛家人多,两个侄子喜欢热闹,总要闹腾到很晚才就寝。
五哥虽不常在家住,但他目力不好,二哥怕五哥会被绊倒,院子里隔一段距离就有灯。现在看来,还是在薛府最好,如果没出那件事的话,她真的宁愿一辈子都待在那里,直到寿终正寝。
越是想要睡着,却越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索性坐起,瞄到书桌上摆放着几本书,她随意拿起一本坐在桌前看书。
她知道,只要一看书,用不了多久瞌睡虫就会来找她,这样总比翻来覆去睡不着然后等着白玉山来吓她的好。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不断地这样暗示自己。
“咔”的一下,她神经敏感,身体一震,抬眼瞧去,门口突然出现一条黑影。
有了昨晚的经历,此刻她就要镇定许多,也由不得她不镇定,那白玉山是认定了她,就算她吓得歇斯底里也没人能帮得了她。
一有响动,她就迅速跳上床把自己紧紧裹住,忽地听到屋外的低唤,她隐隐约约觉得好好像那含混不清的声音是在叫“蝉儿”。
叫了好几声,她紧张兮兮走到门口。
“哗啦”一下门被撞开,一个在她看来是庞然大物且浑身酒气的东西朝她扑来。
那人像是早就猜到她会尖叫,把她的嘴捂得死死的,身后的门页被那人快速合上,趁着对方松了力道之时,她抬肘攻向对方胸口,然后闪到一旁,一连串动作连贯又熟练。
“你是谁?”她朝四下瞧了一眼,心更慌了,突然间闯进来的是个大活人,虽然醉醺醺的,可是要完全打退对方,她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的。
这可怎么办,手边连一个可以防身的武器都没有,他要是突然间狂性大发,她只有一双拳头能派上用场,可是毕竟是血肉之躯,喝醉酒的人对感知好像是不怎么灵敏的。
他脸色苍白,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胸前,刚往前迈了一步,她立即又跳开,指着他结结巴巴叫道:“你,你,你想干什么,我会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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