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莹既然去找林致远倾诉,那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白晓儿于是坐在家里等林致远。
很快到了晌午,周围的人家飘起炊烟,林致远依旧没回。
白晓儿去街口的煎饼摊上买了煎饼,吃了一半觉得太硬,多的就用汤泡了给了小花吃。
小花不挑食,吃得很欢。
白晓儿心绪不宁,拿了纸笔开始写字。
因这段时日无暇练字,如今写来很有些生疏,甚至比前些时更糟。
她悬着的手腕略微松了一分,落下的那一笔就歪了。
她瞧着那不堪入目的字,顿时没了兴致,将纸揉成一团。
外面传来敲门声,白晓儿起身开门,沈思齐站在门口,神色有些凝重。
“晓儿,案子已经结了。大郎被判了斩刑。”
“怎么会这样”
白晓儿吃了一惊。
她曾私下问过林致远,因阿牛平安归来,银钱未受损失,加上这是白家内部纷争,大郎至多判个流放。
死刑是她说着唬白老头那些人的。
为的就是让他们害怕,消停几天。
可如今却
白晓儿忍不住蹙眉。
沈思齐告诉她:“大郎在牢里什么都招了,除了绑架阿牛,他还犯了另一宗命案。前几日街上一个小混混被人一刀捅死,原来是大郎干的。”
白晓儿眉心突突直跳。
“案子昨天已经结了,他为何自寻死路大郎没那么蠢。”
“我也觉得奇怪。我问了当时的书记官,他说大郎说自己罪孽深重,对不住枉死的人,良心发现
才坦白。”
白晓儿沉默一阵,突然提出想去牢里看看大郎,问沈思齐可有办法。
沈思齐点头,这件事自然难不倒他。
他自去安排,白晓儿枯坐着等消息。
脑子里一会儿晃过大郎阴戾的眼睛,一时又变成白老头悲苦的脸,最后闪过周小莹如花的笑靥。
在坐立不安中,沈家的马车来了,白晓儿转身去屋内拿了一包银子,那几张银票也被她塞入袖中。
马车停在县衙的后院,他们一扇窄窄的角门进去,一个年轻的衙役引他们过去,一路畅通无阻。
看到大郎,白晓儿立刻将一锭五两的银子塞给那衙役:“劳您费心,一点子心意拿去喝茶。”
衙役笑了笑,推辞:“沈爷已经打点过了,哪能再贪白姑娘的。”
说着对守卫使了个眼色,几人一同退到外面。
沈思齐见他们走了,也问白晓儿是否需要自己回避。
白晓儿想了想点头。
沈思齐笑着去了外面,心里终究有些失望。
终于只剩两人。
坐在地上的大郎突然抬头,对白晓儿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齿在灯下泛着寒光。
“你来了,知道了我要被砍头,心里很痛快吧”
大郎一开口,还和以前一样的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