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城围着一块厚厚的兽皮,斜倚着洞穴的岩壁,半眯着眼睛。自打他被白狼王所救,来到这个圣山脚下不知名的岩洞,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虽然有还魂草支撑,但是碧焰华的毒素那是那么容易轻易便化解了的这一段时间来,即使坚持服用还魂草延缓了毒性的发作,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碧焰华对他身体的影响已经越来越大了。
先是满头的青丝在的作用下,颜色渐渐淡化,现在已经由原先的漆黑变成了水藻一般的墨绿,再后便是浑身上下的肌肉骨骼开始慢慢僵硬,抬起手臂聚到眼前,费力的合拢五指攥了攥拳头,他悲哀的发现原本身体的一部分已经像是后安上的假肢一般迟钝僵化了。
再过不了多久恐怕就会变成一块石头吧慢慢失去身体感知力的灵敏度和肢体的控制权,是对精神的一种可怕煎熬。怪不得曾经听人说过,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并不是死亡。原本他并不相信。本来么,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失去生命更可怕
但是现在他相信了,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就是生不如死啊
“小子起来吃东西了”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唤回了他魂游天外的思绪,几种不知名的野菜煮成的粥放到一只粗糙的木碗里摆在了他面前一块平坦的青石上。
说话的人是这一段时间来他接触过的唯一一个人类,其余陪伴在他身边的都是野兽狼王芬里尔他坚持用这个名字叫那头白狼王和它的部下。
虽然这个人类对他的态度并不友好,也一直坚持不肯告诉自己他的名字,但是夏江城在内心里一直把他看成一个面恶心善的人。当初得知自己不能吃肉食时,那男人狠狠奚落鄙视了自己一番,但到了吃饭的时候却还是给他端来了一碗野菜和粗粮混煮的粥。碗是用一段木头临时削制出来的,连同撂在碗边的那只木勺,虽然做工粗糙,但是也看出了对方的细心周到。
野菜粥并不美味,可夏江城还是吃得满心感激,他知道在这个地方获得一点儿粮食和蔬菜远远比获得一些肉食来得困难的多。何况现在还是连野兽都要忍饥挨饿的寒冷冬季。
“谢谢。”简短的道过一声谢,他费力的伸出手端起面前那只木碗,原本很轻的重量,眼下在他手中也变得重若千钧。颤抖着手抓起碗中的勺子吃力的舀了一勺送到口中。他现在已经无法正常的收拢五指拿起那只勺子,只得用笨拙的抓握方式。可是好像偏偏要和他作对似的,临送到嘴边的勺子,突然失去了准头,碰到了脸颊上,一个抓握不住,那只勺子连同勺里的食物统统打翻在地上。
“对不起”嗫嚅着道歉,不敢看坐在旁边大口咬着烤肉的人,夏江城不由得痛恨起自己来。他知道这一点食物,是那人辛苦一天的成果。碗里的每一粒粮食,每一棵菜都来得十分艰难。
破天荒的,那人一个字也没有说,反而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烤肉走到了他的面前,端起盛粥的碗蹲下身。
“我自己可以的。”不安的伸出手,想接过那人手中的碗,在夏江城的记忆中已经多久不曾有人这样喂自己吃过饭大概自打母亲去世以后独立要强的他就再也没有放纵自己如此依赖一个人的照顾了吧没想到十个这么多年,甚至隔了世,命运却跟他开了这么一个大大的玩笑。他又要退化成幼童一般依赖别人生存了。
“别多想,等你解了毒让你伺候老子梳头洗脸”仿佛看穿他心思似的,那人一边舀了粥送到他口边,一边粗鲁的说道。
夏江城愣了一愣,随即低低的笑起来,由于不知道在野外生活了多久,那人的脸上早就蒙上了沧桑的痕迹,一头乱发也不知多久没有打理过,就那么纠结着披散在脑后。若非他还会说一口流利的话语,任谁见了他这幅样子恐怕都以为是碰到野人了吧
“笑什么伺候老子一下你很冤枉”那人气鼓鼓的舀起一勺粥,报复似的没有吹凉,直接塞到夏江城的口中,满意的看对方明显因为烫到了舌头而皱起眉头。
“不冤枉。”费力吞下一口热粥,费力的逼回被烫得险些就要狂飙出来的眼泪,夏江城心有余悸的看着那个因为小小的报复得逞而暗自偷笑的“野人”。经他这么以胡闹,原本挤压在心头的抑郁也消散了不少。“快到春天了吧”
“野人”的手顿了一下,含混不清的“嗯”了一声,又舀了一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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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送过去。
“呐,还魂草的药效快过了吧”当初听说还魂草的神奇功效,他还在心中默默的升起一丝希望,不是说再厉害的伤病也能至少续三个月的命吗眼下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看已经差不多过了三四个月,身体越来越差了,看来就算是还魂草也不过是让他再苟且偷生这一段时间罢了。